林羨久久不能回神，莫名覺得這副模樣有些眼熟。
跟方芷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天，她不就是這樣嗎？
也就是說……在那些天跟他賭氣的日子裏，方芷過得並不好。
「方芷……我承認你贏了，快點出來好不好？我以後保證，絕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
林羨低着頭，捂着臉很是頹廢。
活了幾十年，頭一次這麼無力。
任他再怎麼自欺欺人，有些東西還是瞞不住。
他的大腦和理智不相信方芷死了，身體卻已經妥協。
林羨踩了油門，漫無目的開着，在外面過了整整一天，最後還是回到了兩人住的別墅前。
他一愣，正要下車，卻見別墅內走出一人。
林羨皺眉，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墨星睿。
「你來這裡幹嘛？」林羨幾步後下車過去，臉色難看。
墨星睿見是他，表情平淡，「清理遺物。」
「還演！」林羨舉起拳頭，又要打下去，卻在接觸他眼神時，身子一僵。
那裏面**裸的嘲諷，以及看好戲，深深刺痛他的眼。
「慢慢等，看她會不會來找你。」墨星睿說完，意味深長看了眼別墅，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羨倏然卸了全身力氣，心中慌得厲害。
這一刻，他才發現一直等着方芷主動找過來的自己，到底有多傻。
他拿出手機，按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那天的事，再給你一天時間，必須從頭到尾，查清楚！！」
說完，林羨掛斷電話，直接調頭去了公司。
卻沒有發現，本來已經離開的墨星睿，又回到了別墅前。
……
「陸總，您要的資料，已經全部在這裡了。」助理將文件放，小心翼翼看了林羨一眼。
「嗯，出去吧。」
「是。」
林羨看了眼面前的未開封的文件，臉色難看無比。
他剛伸手，卻又退了回來。
因為林羨清楚，一旦打開文件，那麼留給自己的，怕是自欺欺人的退路都沒有。
第一次，做出抉擇對叱吒職場風雲的林羨來說，這麼困難。
在不知道經歷多少思想鬥爭後，林羨終於將手伸向來文件。
待將所有資料看完，林羨臉色已經慘白。
他將文件一扔，衝出了公司。
車子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來到了他跟方芷居住的別墅前。
林羨臉上此刻已經滿是淚水，他無力砸了下方向盤，低聲抽泣。
方芷原來真的死了，就在那天除夕夜，發完最後一條微博，就已經奄奄一息。
她被發現時，還有一絲氣息，搶救了許久，卻還是沒有堅持下去
更讓他難受的是，方芷早就告訴過自己，她生了病……
多麼諷刺！
他卻不相信，還裝不知道。
還近乎智障的，以為方芷在跟他開玩笑。
但是……誰又會拿生命開玩笑呢？
他就像個傻子一樣等了那麼久，錯過最後一面是他活該，可就是骨灰盒，也沒認出來……
「方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