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辭嚴昱景》[林星辭嚴昱景] - 第5章

林星辭沒有多想,和嚴昱景交換了聯繫方式。
兩人就此分開,嚴昱景佯裝離開。
林星辭獨自回了教室辦公室。
不料進門時,卻發現校長站在自己的辦公桌邊,正翻看着自己的教案。
林星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她率先開口打招呼:「校長。」
校長這才回過神來,扶了扶眼鏡,乾笑兩聲:「小林回來了,這教案寫的不錯,不愧是在國外留過學的高材生。」
林星辭照常微笑。
校長又問:「我看你和嚴警官相談甚歡,都聊了些什麼?」
林星辭挑眉,故作思索:「他說他過來調查一樁少年案,說什麼學生聚眾打架,問我我們班上有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校長點頭:「我們學校雖然破,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會出現的,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別的嗎?」
林星辭微愣:「什麼別的?」
校長看她一臉茫然,也不再接着問。
「沒什麼,只是最近有很多關於學校的流言,我希望林老師能明證是非。」
「好。」林星辭應聲。
見她應聲,校長臉上的笑意深了些:「那就好,林老師是有分寸的人,什麼事情都要以自己為先,我看好你。」6
說完這句,他轉身離開辦公室。
林星辭一直掛在臉上的笑瞬間垮了下來,心裏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看着眼前的教案,緩了又緩。
一直到下午快放學,林星辭才去到教室,以成績為由,將趙梅叫了出來。
林星辭打量着自己這個學生。
趙梅今年已經十二歲,身高卻只有一米四。
較之同年份的孩子,足足矮了十多厘米,身形也格外瘦小。
校服穿在身上像是大了一個號,背面還被劃開一個大口子,用蹩腳的針線縫起,袖子的部分和邊角已經洗的發白。
看的出來,她很愛惜這件衣服。
趙梅有些無措:「林老師……」
林星辭回神,鬼使神差抬手想去摸她遮住了雙眼劉海。
趙梅一個瑟縮,躲開了她的觸碰。
林星辭的手停在半空,僵了一秒才收回來。
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知道老師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趙梅深深埋着頭:「不知道……」
林星辭環顧四周,小心翼翼掃過周圍,見沒人後才問:「這次考完試後,老師要召開家長會,你的家長會來嗎?」
一聽到家長會三個字,趙梅的頭頓時埋的更深,手指都忍不住顫抖。
林星辭牽住她的手:「這次還是你爸爸來嗎?你的媽媽呢?」
趙梅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來。
林星辭到了杯水,遞給她:「老師不會凶你,喝杯水,慢慢說。」
趙梅躊躇好久,才接過水杯,輕輕貼着杯壁抿了一口。
林星辭一直沒有催促,靜靜等待着。
「林老師……我媽媽已經死了,我能不能不開家長會?」
林星辭拉着她的手靠近自己,見趙梅不抗拒後,輕輕擁抱住她:「能給老師說說,為什麼不想開家長會,和你媽媽的事情嗎?」
或許是林星辭的懷抱太過溫暖,或許是趙梅太久沒感受到過溫情。
她哽咽着,說了家裡的情況。
林星辭越聽越心驚,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趙海深一臉獰笑的走進來:「臭娘們,我就知道你不對勁!」
說著,他猛的上前拉開趙梅,強行按住林星辭,將迷藥灌進她的嘴裏!
第15章
林星辭不斷掙扎,卻於事無補。
趙海深力大如牛,將迷藥死死抵在林星辭嘴邊,掐着她的脖子猛灌。
一罐迷藥,林星辭被灌的喝下一半。
她一陣眩暈,慌亂中按下號碼為1的緊急撥號鍵。
趙海深見林星辭的雙眼已經開始迷茫,迫不及待的去脫她的衣服:「臭娘們,等你成了我的女人,看你還怎麼裝清高。」
林星辭腦子裡全是漿糊。
她強撐着想要揮開趙海深,可手卻像是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沒法抬起來。
趙梅害怕極了,慌張逃了出去。
林星辭無力的環顧四周。
此時已經臨近放學,很少會有人從教室辦公室路過。她必須自救!
林星辭猛的閉眼,狠狠咬下舌尖。
劇烈的痛感從嘴裏穿透腦顱,血腥味刺鼻,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一邊搖晃着躲避趙海深的動作,一邊抬起手在桌上摸索,直到指尖觸碰到個堅硬的物品。
是以前沈執與送的鋼筆!
林星辭用大拇指抵開筆蓋,露出裏面鋒利的筆尖。
接着趁趙海深俯身時,狠狠將筆扎進他的脖子!
「啊!」凄厲的慘叫驟然響起。
趙海深動作頓住,顫手去摸脖子。
在側面靠近大動脈的位置的附近,摸到一支冰冷的鋼筆,和無比溫熱的液體。
他臉色發白的看了眼,滿手血跡。
趙海深頓時怒從心起,「媽的,敢捅老子,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說著,就揚起手掌狠狠給了林星辭一個耳光。
林星辭被扇的眼冒金星,臉上一片紅腫。
趙海深還想接着動手。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呵聲:「住手!」
趙海深動作一頓,看向林星辭的眼神越發憤恨。
林星辭艱難的聞聲看去,才發現是校長過來了。
不知為何,她心裏升起一絲失落。
見到校長,趙海深囂張的氣焰驟熄,整個人恭敬又局促:「三叔。」
林星辭心中一緊,第一次聽見趙海深這樣稱呼稱呼校長。
校長神色模辯的睨了他一眼:「誰讓你在學校干這種齷齪事!?」
趙海深的頭低了下去,沉默不語。
校長:「還不快滾出去。」
趙海深應聲走了。
林星辭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精神鬆懈不少。
但腦海里趙梅的話一閃而過,她又警惕起來。
校長一臉賠笑的過來,將林星辭扶正:「林老師,不好意思啊。」
「海深這次乾的事情確實犯渾,我是他叔叔,我替他向你道歉。」
林星辭艱難坐起,恍惚的看着校長。
她思緒紛飛亂轉,但是舌尖痛的發慌,嘴也無力張開,所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校長見林星辭不語,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你也刺了他一下,算是扯平了。」
林星辭皺眉,短短頃刻之間,對校長的印象變了又變。
校長看着她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失態。
緩了緩之後斂下神色:「校長也不是威脅你,只是我就這一個侄子,免不了會偏心一些。」
說著,他話題一轉:「你把趙梅叫到辦公室來,是為了說什麼?」
林星辭瞬間捏緊了指尖,忍着痛和昏厥感搖頭。
「只是……叫她的家長……來開家長會……」
她咽下嘴裏發腥的血液,艱難開口。
校長思索了一會,正準備開口。
後面突然傳來腳步聲,他趕緊閉嘴,轉身就看見一臉戾氣的嚴昱景!
第16章
嚴昱景匆匆過來,額尖上都掛着汗珠。
他掃了眼靠在椅子上的林星辭,見她臉色蒼白,衣服凌亂,霎時心如刀絞又怒火中燒。
可臉上卻佯裝呵斥:「林老師,原本約好下午見面,你可叫我好等。」
聞言,校長的臉色也變了又變:「林老師約了嚴警官怎麼不早說?」
林星辭見到嚴昱景,才徹底鬆懈下來。
她再也無力在這中間周旋,終於抵不過迷藥,當場暈了過去。
嚴昱景也不想和這個老狐狸廢話,攔腰抱起林星辭匆匆離開。
海城山區的路崎嶇難行,等趕到鎮上的醫院時,已經快要黎明。
嚴昱景看着醫護們將林星辭推進急救室,心裏的懊悔都快要把自己給淹沒。
他捏緊了拳頭,臉色沉的嚇人。
甚至不敢去設想,要是再晚去一步,林星辭會怎麼樣。
嚴昱景無力的倚靠在長椅上,醫院過道的涼風吹的他心底發寒。
一直等到上午10點,急救室的燈才熄滅。
醫生一走出來,嚴昱景立刻迎上去:「醫生,她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她血液中含有大量三唑侖和y-羥基丁酸均,這兩類都是一類精神藥瓶,服用過量會導致精神紊亂,口腔里的傷口倒不是很深,只是暫時說不了話,要注意上藥發炎。」
嚴昱景常年在一線,自然知道三唑侖和y-羥基丁酸均是迷藥的主要成分。
只是除了迷藥,他還想到一點兒別的。
嚴昱景一夜沒睡,眼底滿是疲憊。
他走進門,看着林星辭躺在病房上,雙臂緊閉,面無血色。
連眉頭都是緊皺着,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
嚴昱景走近,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酒窩。
林星辭下意識偏過頭,避開他的觸碰。
嚴昱景不用推測就知道她受了什麼樣的苦,以至於在夢裡都在抗拒別人的觸碰。
他垂下手臂,指尖緊握成拳,第一次憎恨自己剛愎自用!
嚴昱景坐在病床邊,一直守到中午,林星辭才有要轉醒的跡象。
他快速去醫院附近,按照林星辭的喜好買了份粥。
回來時果然發現她已經醒了,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
嚴昱景心一緊,快步上前:「星辭!」
林星辭有些茫然的回過頭,沉思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口齒有些含糊:「嚴警官?」
嚴昱景頓住,說不上心裏是失落還是慶幸。
他攢着袋子的手鬆了又緊:「你沒事就好。」
林星辭說話還是有些吃力,從床頭拿出手機給嚴昱景發信息。
「趙梅的母親確實是被拐賣的,趙梅說她死前一直被趙誠鎖在房間里,唯一的用處就是給趙誠生孩子。」
嚴昱景掃過她發來的信息:「我知道了,先不說這些,你先吃點東西。」
林星辭搖頭,接着噼里啪啦的發信息。
「聽趙梅說,她母親死了之後,她的父親趙誠經常對她動手動腳,你早一點抓到他,趙梅就能早點逃脫魔爪!」
嚴昱景劍眉緊擰,支起桌子,將粥擺好:「你不用擔心這些,我們海城警方已經對趙家村布控,只要他們再有交易,我們會立即實施抓捕。」
林星辭定定的看着他,又低下頭打字:「那趙梅呢?我把她叫到辦公室,我覺得她現在很危險!」
嚴昱景看着信息,眼裡的猶豫掙扎轉瞬即逝。
嚴格來說,昨天的事情已經足夠打草驚蛇,繼續插手趙梅的事情,可能會導致這次布控失敗,他們功虧一簣,趙家村的人逍遙法外。
可林星辭說的對,保護趙梅也很重要!
嚴昱景拿出手機,準備給隊里打電話。
不料手機卻先一步響起,他按下接聽鍵,下屬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嚴隊,出事了,趙誠死了。」
第17章
嚴昱景臉色驟變。
他抬眸看了林星辭一眼,捂住聽筒:「趙梅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去辦,你把飯吃了,記得上藥,我會安排人在醫院附近保護你,有事打我電話。」
快速叮囑完後,他轉過身出門。
「他是我們的重要線索,怎麼會這麼突然就死了!?」
「情況比較複雜,我們儘早發現的時候,趙家村已經在偷偷給趙誠辦葬禮。」
事已至此,嚴昱景也不能再說什麼。
只能交代幾句:「弄到屍體,查清死亡原因,其他的等我到了再說,盯住趙海深。」
「另外,讓魚餌那邊催催趙家村,叫他們儘快交易。」
「收到!」
得到回復,嚴昱景驅車在鎮里轉了一圈,打了個電話給海城的上司,讓他下調令,將自己調回海城,並且立即發往這邊的城鎮。
接着去了趟當地的警局,接着趕往趙家村。
另一邊,趙家村內。
「叮!叮!叮!」的聲音此起彼伏。
趙海深脖子上纏着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正在指揮趙家村的村民給趙誠定棺下葬。
這時,手機鈴聲兀的響起。
趙海深臉色一變,接起電話。
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他突然開口:「等等!」
趙家村的村民猛然停下動作,茫然抬頭看着趙海深。
趙海深掛斷電話,清了清嗓子:「趙誠不下葬了,老四家的四輪車借給我用用,我把他拉到城裡火葬。」
此言一出,宛如冷水滴進油鍋,村民們瞬間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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