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夏姜淵》[林予夏姜淵] - 第8章

殊不知,她把我當情敵,我卻絲毫不在意,因為我本身的打算就是等着姜淵和我提離婚。
「好,劉姨,我先去給我媽買早餐,她也心臟有點不舒服,在住院。」我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後,和劉娥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來到電梯時,我面無表情地等待着電梯門打開,卻不料於一凡出現在了眼前。
他穿着白大褂,手裡拿着病曆本,戴着斯文的金絲框眼鏡,氣質一如既往的清冷。
看到我,他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我媽病了。」我也很意外,「你怎麼就回來了?」
「提前結束了交流工作。」於一凡走出電梯,站在我面前,「阿姨怎麼了?」
我把我媽心臟不舒服的事情告訴了他,他點點頭,「嗯,心臟不好的人要特別注意休息,情緒方面也很重要。」
「我知道,好了,於醫生你忙去吧。」我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蔚重山那個病房。
於一凡到底什麼時候才愛上蔚藍?按理說他已經接觸過蔚藍幾次,應該動了心吧?這一次蔚重山住院手術,正好又在他的負責範圍之內,兩人少不了頻繁的接觸,一定會擦出愛的火花。
不過我又覺得自己有點壞,於一凡和我無冤無仇,我怎麼老想着讓人家跳入愛情的火坑?
說白了我就是想給姜淵找麻煩。
買完早餐回來後,我又經過蔚重山的病房,沒想到於一凡還沒走,正在和幾人說話,發覺到我在門口後,他往這邊看了一眼。
我趕緊抬腳就走。
等我媽吃完了早餐,我爸就來了,他知道我媽氣到暈倒住院後,滿心都是愧疚,一進病房就是給了自己兩大耳光,然後發誓自己和趙素芳沒有發生過關係,一切都是被設計了。
我悄咪咪地退出了房間,夫妻兩個之間的問題,還是要單獨聊一聊比較好。
來到樓梯間後,我給姜淵發了一條信息:我媽住院了。
這次他回得很快:地址給我。
我嘆了一口氣,真的覺得姜淵好忙啊,要替小情人的父親安排手術,提供資金支援,又要來醫院看望岳母才行。
偏偏這兩人的病房還相鄰。
「在這裡幹什麼?」於一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回頭,他正站在樓梯間的門口。
「沒什麼,出來透透氣。」我答道。
「蔚重山的手術費用大約在四十萬左右,你知道嗎?」他問。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爸,我冷淡地開口,「不知道,關我什麼事?」
於一凡竟然還有心情笑,他走下來幾個台階,靠在護欄上面對着我說,「夫妻共同財產,有一半是你的。」
意思就是姜淵出的錢唄。
小兒科,姜淵為了這朵小白花願意付出一切,於一凡在未來也會深深地體會到這種瘋狂。
我反問,「那你的意思是我去找蔚藍要回來?」
「也行。」於一凡點點頭。
「行你個頭!」我罵他,然後一屁股在台階上坐下,嘴裏納悶地嘀咕,「二化不是剛拆遷完?用得着姜淵出錢嗎?」
蔚重山手裡的拆遷款,夠他多做幾次手術了。
於一凡告訴我,「拆遷款他們買了新房子,用完了。」
敢情這位大哥剛才不是在和人家討論病情,是去刺探情報呢?我由衷地感動,抬頭對他一笑,「多謝解惑。」
比起姜淵和蔚藍的事,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趙素芳那邊,我請求於一凡替我聯繫個護工來照顧我媽,至於我,要想辦法解決那個狐狸精才行。
於一凡沒有拒絕,只是讓我有時間把貓給他送回去。
離開醫院後,我出發去找我的狗頭軍師鄧晶兒,這一方面她的點子肯定比我多。
聽我說完我爸的事情後,鄧晶兒臉色嚴肅,「那隻狐狸精是想進你家門,當你後媽。」
「我以為她要錢,沒想到甩出一張孕檢單子。」我嘆了一口氣,「現在得想個辦法,讓她把底片交出來,而且確認一下她有沒有懷孕。」
鄧晶兒正愁沒事做,她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睡大覺,時不時感嘆自己腦子都鈍化了,聽我這麼一說,她當即表示確認趙素芳是否懷孕這件事交給她。
「好,我這幾天也繼續查查趙素芳,想辦法找個突破口,把底片拿回來。」我感激地抓住鄧晶兒的手,「晶兒,謝謝!」
「我們之間還談什麼謝?走走走,今天我先陪你去醫院看看阿姨。」鄧晶兒麻溜地去拿了一件外套,然後就拽着我回醫院了。
半路上,鄧晶兒還特地買了一些營養品捎上。
當我們經過蔚重山的病房時,卻發現蔚藍正站在病房們,天藍色的羽絨服很修身,顏色十分襯她,氣質一如既往的清純唯美。
鄧晶兒這個狠人,光憑一個側影就認出了蔚藍,她停下腳步,「我去,那不是小三妹嗎?」
她可不在乎蔚藍本性如何,反正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就是小三。
蔚藍聽到我們的聲音,立馬扭頭看了一眼,隨即擠出一絲笑容,返回病房。
剛才她似乎一直在看着我媽病房的門口,該不會是姜淵來了吧?
「來,我跟你說個事。」我拉着鄧晶兒去了走廊的另一頭,把這幾天發生的事,簡單地講述了一下,然後囑咐道,「你千萬不要為我打抱不平,所有的事情我都知情的,我無所謂,只等着姜淵哪天和我離婚就行。」
鄧晶兒的嘴巴越張越大,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完我的話,語氣里也染上了激動和欽佩,「夏夏,你的意思就是,現在是姜淵不肯答應離婚?」
我點點頭。
「666,好樣的!怪不得你現在那麼淡定!」鄧晶兒那開心的模樣,彷彿是中彩票了似的。
我剛重生時就跟她們幾個說過,我要和姜淵離婚,但是到現在都沒離成。
按照我以前的舔狗性子,肯定是姜淵提出離婚,我死活不答應,所以一直耗着,她們當然想不到我才是主動提出離婚的那一方,而且姜淵還不同意。
有了我的提前囑咐,鄧晶兒對蔚藍就少了一些在意,經過蔚重山病房時,只是朝裡頭翻了個白眼。
我放慢了腳步,朝着門裏面看了一眼,蔚藍正在盯着我們兩個過去。
等我到了我媽的病房裡,姜淵果然來了。
姜淵破天荒地在給我媽削蘋果,病房裡暖氣足,他的外衣搭在椅背上,身上穿着的馬甲西裝十分優雅紳士,質感十足。
見我和鄧晶兒來了,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媽,語氣溫和,「媽,我先去公司了。」
「好,你那麼忙還來看我,有心了。」我媽接過蘋果,微笑着答道。
「應該的,」姜淵起身拿過外套,然後看了我一眼,黑沉沉的眼眸里有着深意,他又說,「有事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這是對我說的,我沒有回答,而是避開了他的視線,把鄧晶兒帶來的營養品擺好。
姜淵不是那種糾結的人,也不會在意我刻意的無視,他離開病房後,鄧晶兒立馬跟出去瞅了瞅,想看看姜淵有沒有和蔚藍打個招呼。
我提醒過鄧晶兒,蔚藍的事不要在我媽面前露餡,我媽現在正是心情低谷期,如果再知道蔚藍的事,恐怕又要氣暈過去。
以姜淵的能力,給蔚重山換家醫院又或者換間病房,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這兩天他會想辦法把蔚重山一家人弄走吧。
不然他的准前岳母和未來岳父住着相鄰的病房,准前妻和未來妻子也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尷尬。
「媽,我給你請了個護工怎麼樣?我和晶兒也有時間去查查趙素芳的事。」我坐在床邊握着我媽的手,跟她商量道。
「好,夏夏,我想過了,我還是相信你爸。」我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三十年的夫妻,不能被人這麼輕飄飄地打散了。」
鄧晶兒也義氣十足地保證,「阿姨您放心,我會幫夏夏的,一定能把那隻騷狐狸趕走!」
我媽沒有責怪我把事情告訴鄧晶兒,而是欣慰地看着她,「謝謝晶兒。」
鄧晶兒笑得璀璨,「謝什麼呀,我就喜歡精準打擊小三!」
話音剛落,我看到蔚藍的身影在門口迅速消失,也不知道鄧晶兒的話她聽沒聽清楚。
過了一會兒,鄧晶兒便先離開了,病房裡只剩下了我和我媽,聊了沒幾句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兩晚她肯定都沒睡好,直到今天我爸來了一趟,夫妻兩人解開了心結,才能安心睡一覺吧。
病房裡很悶,我去窗口旁,稍微打開了巴掌寬的縫隙。
冷風灌入溫暖的房間,將我有些發熱的臉吹得涼爽極了,下一秒我的視線便怔住,看着樓下雪地中的男女。
姜淵沒有回公司,而是在和蔚藍說著什麼。
也就是從他跟我媽告別到現在,中間一個小時他都沒離開醫院,而是在等蔚藍?
我面無表情,如同在看着陌不相識的兩個人,可是內心總有剋制不住的情緒在翻湧,好像很諷刺,又帶着被耍的憤怒。
既然那麼愛蔚藍,為什麼又要拖着我不離婚?還要和我做出不該做的事,說出不該說的話。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注視,姜淵突然抬頭,朝着樓上窗口望來。
我轉身離開了窗口,正好這時有個護工進來了,說是於一凡介紹來的。
「我媽有任何問題,及時打電話給我。」我給護工留了一個電話號碼以後,便匆匆離開了。
隨後我找了一個私人偵探,準備花錢好好調查一下趙素芳。
我爸那裡的人事資料雖然比較詳細,但實在是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既然趙素芳是C市的人,又已婚有個孩子,那就派人去C市調查。
安排完這些事,已經是傍晚了,大街上霓虹璀璨,燈光倒映在濕漉漉的地面,又投射在雪上,繁華中夾雜着冷意。
我站在街邊,一對對情侶挽着手臂經過,說說笑笑很幸福。
晃神之際,於一凡的電話打了過來,聲線低沉,「在哪裡?」
「在大街上。」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隨口一答。
這麼失智的回答,讓於一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才重新開口,「定位發給我。」
我「哦」了一聲,便掛了電話,給於一凡發了個定位。
十分鐘後,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路邊。
於一凡在物質方面不怎麼在意,尤其他現在是個醫生,上下班時開的車太拉風總是有點不合適。
不過他這種人,就算騎共享單車都能迷倒一片女人。
「上車。」於一凡搖下車窗對我說道。
「去哪?」我有點納悶。
「去你家,接布布。」
老慈父終究是記掛着乖女兒,我撇撇嘴,拉開副駕駛的門就坐了上去,於一凡瞥了我一眼,「安全帶。」
我默不作聲地把安全帶又系好。
雪天路滑,車速比較慢,我一路看着窗外的風景,腦海里卻是剛才姜淵和蔚藍在雪地里的畫面。
到了半路,於一凡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蔚藍他們申請了換病房。」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不想提起姜淵和蔚藍,哪怕我心裏想的正是他們的事。
「蔚重山的手術我主刀。」於一凡如果去當情報員的話,一定屬於金牌級別。
我拿起手機給他轉了一筆錢,他看到手機亮了一下後,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我故意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於醫生,你給蔚重山手術時放個水吧,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大筆錢!」
正好路口紅燈,車子停下,於一凡拿起自己的手機快速地退回了我的轉賬,然後黑着臉教訓我,「以後少看點狗血劇,腦子裡想的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的靈感來自狗血劇?」我訝異地問。
「不然呢?」於一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智障。
我冷哼一聲,不再搭理此人。
回到楓洲苑以後,布布見到自己的主人回來了,激動地跳到了於一凡的懷裡使勁撒嬌,左蹭蹭又貼貼,喵喵聲響徹客廳。
這幾天傭人將它照顧得還不錯,看起來精氣神都很好。
於一凡將布布抱在懷裡摸了摸頭,剛準備和我說話,樓梯上傳來了聲音,姜淵竟然也在家。
我不想看到姜淵,便撇下了於一凡,獨自上樓了。
至於兩個男人在客廳里聊了什麼,我一概不知,反正他們是發小,應該不會冷場。
偌大的主卧,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方面是因為心煩姜淵蔚藍這兩人,一方面是在擔心着趙素芳的事情。
這時鄧晶兒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夏夏,趙素芳要上鉤了!
我一驚,迅速地回復:這麼快?你怎麼辦到的?
鄧晶兒發了個「得意」的表情:嘻嘻,過兩天再告訴你,等我好消息。
說完這傢伙就不再搭理我,似乎真的在憋什麼大招,等着最後給我一個驚喜,我也不催了,鄧晶兒雖然平時有點衝動,但是智商挺在線。
不知道那個私家偵探有沒有開始着手調查,我打開手機信息的收件箱,卻沒有偵探的回復,反倒在被攔截信息里,亮着一個紅點。
我點進去一看,有七八條被攔截的未讀短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看完短訊內容我才知道這個號碼的主人是嚴子俊。
沒想到他還在堅持不懈地聯繫我,最新的一條信息時間,就在今天下午。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
「喂?是林小姐嗎?」嚴子俊的聲音其實還算好聽,很溫潤,說起話來斯文優雅。
「對,我看你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是有事嗎?」我問道。
「沒事,那晚你喝了酒回去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安全回到了家,就發了個信息問一問,但是你沒回,我又擔心直接打電話會打擾到你。」嚴子俊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我笑了幾聲,「謝謝記掛,我當晚安全到家了,我到今天才看到你的短訊,被系統攔截了。」
嚴子俊沉默了幾秒後,突然用一種無奈又氣憤的語氣說,「我就知道會這樣,明天我就去換個號碼!」
我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告訴我,之前他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業務員,由於電銷太多,他的號碼被認定為騷擾電話,已經去營業廳解除標記好幾次了,但是沒多久又會變成騷擾電話。
說真的,這個原因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我在笑,嚴子俊也跟着笑,一時間我都沒注意姜淵也進來了房間,他冷不丁地開口,「和誰聊得那麼開心?」
我幾乎是秒掛電話,然後將手機塞進了枕頭下。
我這個舉動,無疑是讓姜淵疑雲叢生,他的臉色十分陰沉,像是暴風雲來臨前烏雲密布的天空,充滿了讓人不安的壓迫感。
「又是齊舟陽?」姜淵已經來到了床邊,他掀開我的被子,便伸手去枕頭下拿我的手機。
「這是我的私事!」我抓住他的手腕,此時半挽起的衣袖下,露出一截手臂,肌肉線條完美。
姜淵穿衣很顯瘦,是行走的衣架子,而脫了衣服後身上沒一塊多餘的肉,十分的精壯結實,所以我做出這個阻攔的舉動,有很大的風險。
萬一發生體力上的爭執,我是絕對吃虧的那一方。
姜淵被我抓住了手腕後,渾身的氣壓已經很低,他一用力便已經反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想也沒想揮起另一隻手就準備打他。
自從那一晚我們兩個纏鬥了大半宿,我發現這種方式能極大地緩解我心裏的火氣。
姜淵十分迅速地又抓住了我另一隻手,我一下子成了案板上的魚。
「姜淵,我們說好不干涉彼此私生活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和你同歸於盡!」我無畏地迎上那雙冰冷漆黑的眼眸,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
「我不打女人。」姜淵冷淡地吐出一句。
這倒是真的,上一世我和他都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也從來沒有打過我,反倒是我那時候很激憤,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他,最後都會哭着吵着對他動手,他最多是將我推開。
「那你鬆開我。」我立馬扭動手腕。
姜淵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舉動太欺負人了,最後還是鬆開了我的雙手,重獲自由後,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態度也回歸了平靜,語氣有些悲涼,「姜淵,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能告訴我嗎?」
他站在床邊,雙手插在褲口袋,俊逸而冷漠的面容籠罩在燈光下,靜靜地看着我。
許久,他答道,「不知道。」「哈哈哈……」我一愣,隨即有些失控地大笑起來,笑聲在卧室里回蕩,漸漸的我感覺眼角濕潤,肺部換氣也變得緊促起來。
太好笑了,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然後仰頭看着他,「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回答我,追求者,舔狗,名義上的老婆,聯姻工具,這麼多的身份,你竟然一個都沒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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