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禿然崩塌。

眼睜睜看着在線人數指數型下降。

從原先的上億，變成了千萬。

再由千萬，變成了百萬。

直到最後，也只能試圖用道德綁架，來捆住觀眾。

然而觀眾也不是小白。

怎會被三言兩語說動。

『我們永遠尊重逝者，但九八天災重現，我們更應該關心現狀呀。』

『等天災過後，我一定去葬崗村給他上一炷香，但現在就先算了吧。』

『張天師已經開始布局。』

『人死不能復生，就這樣吧。』

『節哀。』

『與其在這裡緬懷逝者，不如去關注西北角的鎮守問題。』

『主播辛苦了，大老遠跑一趟，剛才刷的禮物，你就替我上柱香吧。』

……

一條條惋惜的彈幕出現。

觀眾也終於在百萬人數中停止下來。

如果放在以前。

這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數據了。

可放在現在。

所有平台所有網民，只能刷到三個地區的流量的情況下。

最高熱度的主播只能獲取到百萬級別。

已經算得上是絕境了。

更何況。

那名主播望着本來的榜單前十大哥全走了。

心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滴血。

痛。

太痛了。

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經歷。

無疑是看着送錢的大哥就這麼溜走了。

而她們又找不到半句說辭來挽留大哥。

畢竟……

柳閆傑一死。

湘域……已然無用。

作為落後地域。

她們沒有任何翻盤點。

此時此刻，落淚哭泣的模樣。

比真的親人離世，還要令人心痛。

若是長城就在面前。

數百名女主播必定能將其哭倒。

畢竟本來還以為，可以依靠第二位強者柳閆傑的名頭。

走上人生巔峰。

嫁入豪門，再結交幾位榜一大哥。

現在啥都泡湯了。

整顆心就從沒這麼涼過。

不過女主播只是喪失了一次跨階級的機會。

可身為管理她們的傳媒企業總裁。

此刻坐在天台上。

感受到夜晚的寒風刺骨。

心裏已然麻木。

倒閉了……

這波大動作……

公司可以宣布倒閉了。

原本加資入股的資本家們紛紛撤股。

資金鏈驟然斷裂。

這還不止。

先前派出去的所有設備。

動則都是幾百萬的損耗。

這還沒完。

那些本來到了租賃期間的設備。

也因為違約使用。

還面臨著最少上百萬的賠款。

尤其是最大的湘堂傳媒。

這賠償和消耗的費用得翻一番不止。

如今跳下天台的心都有了。

「或許……直播商品可以回點血？」

湘堂總裁想做最後的掙扎。

奈何壞事總是不會單獨行動。

流量流失就像是壞消息衝鋒的號角。

剛亮起手機屏幕。

彈出的信息全是：

『A組主播們總計一千萬單退款！』

『B組所有商品都被退款了！』

『退款太多，觸發平台智能封禁。』

『流量下滑99%』

……

退款……封禁……流量下滑。

總裁手心無力握緊手機。

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而他的腦海里已經被退款佔滿。

僅僅一個太陽落山的時間。

他的企業從湘域最大，步向倒閉。

90年前柳閆傑的死……

註定了今天他湘堂傳媒的沒落。

「天要絕我，這是天要絕我。」

「不……」

「是天要絕了湘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