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黑》[劉老黑] - 第2章

就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正琢磨着,叫誰來我家,一起關照我媽!
午飯時,我爸和大伯胡吃海塞着。
我只啃了兩個冷饅頭,就被我爸轟了出去。
「你一個丫頭片子,有啥飯量,兩個饅頭足夠了!」
我爸還給了我一份名單,都是他在村裡的那些狐朋狗友。
他讓我去跑腿。
第一站,我去了劉老師家。
所謂的,劉老師!
這人叫劉老黑,是個木匠。
但他非說,六級木匠等於中級知識分子。
之後他自封老師,也讓大家必須叫他老師。
剛來到他家附近,我就聽到,院里傳出一個女孩結結巴巴的慘叫聲。
「疼、爸快住手,疼……」
我順着院門,那種柵欄門,往裡瞧着。
接下來的一幕,讓人不寒而慄!
院中有個織布機。
這東西,在農村很常見。
但眼前這個,被改裝了。硬是變成了一個大號的木馬。
劉老黑正瘋狂地踩着腳踏板。
這木馬載着他閨女二丫,正一上一下,歡快地「跳」着。
木馬的背上,白花花一片。
鋪滿了厚厚一層冰碴。
這結果,可想而知。
二丫難受得渾身直打哆嗦,不斷哀求。
但劉老黑不為所動,反倒那嘴咧的,跟荷花一般。
「丫兒,你說爸有文化不,能設計出來這個!」
「這叫上樑(涼)山,喜歡嗎?就問你喜歡嗎!」
這時,我喊了一嗓子劉老師,這才給了二丫緩歇的機會。
二丫直接滾落下來,重重摔到地上,不省人事。
劉老黑理也不理,繃著臉,徑直走來。
他問:「小紅,你來我家做什麼?」
我把我媽的死訊,告訴他了。
「素娟死了?這、這……太不幸了!」劉老黑先裝模作樣地故意嘆了幾句。
但隨後,他秒變臉,嘿嘿笑着,扭頭望了望那個木馬。
他還低聲喃喃:
「讓屍體坐木馬,那會是啥樣?但也不行,屍體自己也坐不住啊。」
「對了!我摟着屍體,一起坐上去,不就得了。」
「到時候也把小紅帶上。看我劉老師,怎麼左擁右抱,帶着她們娘兒倆放浪形骸。」
說到這,他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而我頭皮發麻,立刻轉身逃走了……
接下來,我去了李廚子家報喪。
他家好「熱鬧」。
透過院門一看,院中正在吃宴。
不是農村的流水席,而是一張超大的桌上,並排躺着三個女人。
分別是他媽,一個六旬的老太太。還有他媳婦和他閨女小阿瘸。
她們仨,都精光,就這麼並排躺着。
而且在她們身上,鋪滿了各種菜肴。
我知道這叫啥。
電視里說過,倭國那邊,就愛這麼弄,還有個名詞:人體盛。
只不過,這大熱天的,她們娘仨這麼躺着,相當遭罪。
老太太耷拉着腦袋,精神萎靡。
他媳婦一臉痛苦,卻動也不敢動,強忍着男人們的舉筷和夾菜。
至於小阿瘸,耷拉着那條歪腿,一直哭哭啼啼。
「來,老少爺們兒,喝一個!」
李大廚率先喊着。
隨後就舉起一瓶燒刀子(白酒),往這娘仨的肚子上,逐一倒了上去。
這麼烈的度數,瞬間讓這三人慘叫連連。
還什麼媽?什麼媳婦和閨女?
李大廚一點憐惜的意思都沒有。
其他人一擁而上,把腦袋湊過去。
就圍着這母女三人,盡情地喝起來。
「咦,這不老趙家的那丫頭嗎?躲門口偷窺什麼呢?」
有人發現了我。李大廚拎着燒刀子,醉醺醺地走過來。
我把我媽的死訊,也告訴了他。
李大廚晃晃悠悠,藉著酒勁跟我吐槽。
「小紅,不是我說,瞧咱們村那點破事辦得。睡屍睡屍,翻來覆去,一點創新都沒有。」
「這次好了,今天晚上我給素娟也做一個人體宴。」
「到時候,看我們怎麼一邊睡屍,一邊盡興地吃喝!」
說到這,李大廚還調戲般地把燒刀子往我身上淋了淋。
看我胳膊都弄**,他連連壞笑。
我嚇得立刻扭頭跑了。
「告訴你爹,我今晚準時去!」
李大廚扯嗓子喊着……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村裡跑腿。
等把名單上的人都逐一通知完,我這才獨自去了學校。
村裡唯一的一所學校。
但這裡也早就成了一片荒涼廢墟,甚至成了禁地。
曾經鎮上出資,想讓村裡的孩子都上學。
但這幫男人聚眾鬧事。
「讀書有個屁用!能當吃還是能當喝?」
我爸帶頭罵得最凶。
「就是就是,到最後把我們的娃,都教壞了!」
其他人附和道。
結果,以我爸、劉老黑和李大廚為首,他們強行把學校封了,還把桌椅搬出去賣錢,換酒喝。
……
我是偷偷翻牆進去的。
望着這裡的一切,我發著呆,感覺有些崩潰。
其實沒人知道,我媽生前總偷偷帶我來這裡。
她對我傾囊相授,教我讀書,還教我一些本領。
我媽說,她原本是一名醫學專業的大四學生,成績很優異。
尤其精通的,是外科學和解剖學。
這是什麼概念?
我紅着眼,走進了一間廢棄教室。
別看只是一門之隔,其實這裡另有乾坤。
放眼一看,全是一副副完整的動物骨骼。
有豬羔子的,也有小羊和大狗的。
村裡有個惡犬,對我特別凶,有次還咬了我。
所以,我把它擄來,吊起來後,硬生生給剮了。
另外還有一個個大酒罈子,但裏面盛着的,全是各種動物器官和標本。
我默默走過去,逐一欣賞自己的傑作。
突然間,角落裡傳來一個人虛弱的喊話聲。
「放……快放了我!」
這是個大光頭,被鎖在一個大木樁子上。
這也是我們村最有名的二流子。
就是他,最早提出來一個說法:男人如手足,女人如布衣!
「我們男人才尊貴,女人就是下賤貨,是我們的奴隸,跟我們穿的衣服無二!」
就是他,每次遇到我和我媽時,總嬉皮笑臉地來調戲。
一口一個老趙家的臭布衣。
他還動手動腳,掐我媽很私密的地方。
這次,我媽病死後,我也偷偷找機會,對他下手了。
他走夜路時,我乘其不備,從他背後下手,在他脖子上狠狠來了一針麻藥。ўƶ
然後,憑我這乾重活的小身板,直接把他背了過來。
「操!放了我,不然你知道什麼後果!」
這時,光頭跟我對視着。他都淪為階下囚了,卻還不忘放狠話。
「小紅,我要發動全村男人睡你!你就是個小賤貨、小布衣!」
「到時候,我他媽……我他媽還要用煙頭,把你全身都燙遍。」
我冷着臉沒回應,只是從角落裡找出一個小布袋來。
打開後,裏面是成套的工具。
不同型號的解剖刀,獸用麻醉藥,還有縫合的針線等等。ŷž
我挎上小布袋,大步走過去。
大光頭觀察着我。
「怎麼,臉都嚇白了,你怕了!趕緊放了我!」
其實他不知道,這是我的一個習慣。
解剖前,我臉色總會不自然地發白。
我媽說過,我這種表現不是怕,而是被腎上腺激素影響了,這是一種興奮。
這興奮,也間接證明了,我是一名解剖天才!
接下來,我隨意脫下來一隻襪子,把它狠狠塞進光頭的嘴裏。
在他嗚嗚的聲音中,我頂着更加慘白的臉,開工了。
在他腦袋上,橫着划了一下。
又在他胸腹部,豎著來了一道……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多鐘頭。
最終,我蹲在旁邊。
以中線為界,大光頭左側還算是人,保留着原貌。
但右側,已然是一副精美的骨骼了。
這是我頭次解剖人體,內心卻是出奇的平靜。
他羞辱過我媽,所以他該死,對吧?
我哼起了山歌。
我媽教過我的山歌……
一晃,晚間。
我家布置好靈堂,掛起白燈籠。
但我爸和大伯一丁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
他倆笑呵呵地站在院門口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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