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嫵蕭衍》[酈嫵蕭衍] - 第1章(2)

些小姐們的喜好安排了伺候的宮人和擺設,又讓尚宮局分別派了人過去守着,主子們有何處不滿意,就按照她們的意思去改。
等將這些事情安排妥當,她才喊了小太監去給自己抬熱水,衣裳一脫,渾身青紫的痕迹頗有些觸目驚心。
蕭衍以往在床榻上也很放肆,但昨天尤其不知收斂,饒是酈嫵一向嘴硬,昨天也沒能忍住求了饒,只是並沒有什麼用處。
她從鏡子里看了自己一眼,就見鎖骨處的牙印紅的彷彿要滲血了一樣,她抬手碰了一下,細細麻麻的痛楚湧上來,她嘶了一聲,連忙抬腳進了浴桶。
傷口碰了熱水,越發難忍,她皺起眉頭,許久才勉強適應了這感受,簡單清洗後起身穿戴好了衣裳。
身為宮人,即便疲憊的要死,也是不能擅自歇着的,哪怕主子不在。
她還得回乾元宮去候着。
巳時小太監來了消息,說蕭衍封妃大典後就去了御書房,還留了朝臣用膳,這是暫時不會回來的意思。
酈嫵這才鬆了口氣,將宮人打發下去,靠在矮榻上打了個盹。
卻沒多久就被外頭的熱鬧驚醒了,是蕭衍給新妃們賜下了大批的珍寶。
腳步聲來來往往,川流不息,是肉眼可見的體面。
她扯了下嘴角,伏在軟塌上沒動,莫名的怠惰湧上來,讓她提不起精神來去忙旁的事情。
蕭衍鬧這麼大動靜,大約是很喜歡這些新面孔的,今天晚上她怕是不好出現在寢殿里了。
她這般想着,也就這般做了。
晚上蕭衍回宮用膳,她服侍他換了衣裳就識趣的要退下去,卻被人一抓手腕,扔上了龍床。
她疼的皺起眉頭,卻不等悶哼聲出口,身上就壓了個人。
蕭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怎麼?巴不得朕寵幸旁人?」
這話問的……
酈嫵搖頭:「您要寵幸誰,豈是奴婢能置喙的?」
蕭衍不開口,只懲罰似的低頭在她本就沒好的鎖骨上又咬了一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之前的牙印上,疼的酈嫵整個人都綳了起來。
「皇上……」
似是聽出了她聲音裡帶着求饒,蕭衍鬆了口,安撫似的舔了兩下:「知道自己不能做主就好……」
話音落下,他陡然又咬了下來,只是換了個位置,力道卻比剛才更重,酈嫵不自覺抓緊了他的龍袍,力道大的整團布料都皺了起來。
半晌男人才鬆了口,力道粗暴的將她的衣裳撕開,聲音沉沉的:「……但這句話,朕現在不想聽。」
床帳子被扯下來,蔡添喜一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這是不會宣召新妃了,連忙將宮人都攆出去給各宮報信,自己則守在了門外。
酈嫵在床榻上一向是十分安靜的,可今天蕭衍顯然並不想讓她如願,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隔着門板傳出來——
「張嘴,給朕喊。」
「……」
「不想出宮去滇南了?」
咬出牙印的櫻唇被迫鬆開,聲音沙啞:「皇上,皇上……」
「喊這個沒用,求朕。」
「……」
「聽不懂?」
施加在身上的力道陡然加重,酈嫵抓緊身側的被子,顫抖出聲:「求你……」
「你就是這麼求人的?」蕭衍一扯嘴角,聲音倏地冷沉,「毫無誠意,老實受着!」
屋子裡的動靜嘈雜起來,蔡添喜低眉斂目,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直到月上中天,後殿里要了熱水,他才連忙喊了內侍進去伺候。
後殿里熱鬧了起來,正殿門口酈嫵卻孤身一人扶着門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蕭衍不知道發的什麼瘋,比之昨天更兇悍,一天兩夜沒能休息好,她雙腿發軟,邁過門檻的時候,腳下一絆,直愣愣地就往地上栽。
斜刺里,一隻手伸過來扶住了她。
她抬眼看過去,就見蔡添喜站在門外。
「……多謝公公。」
蔡添喜扶着她出了門,無聲地嘆了口氣:「姑娘不該爭這一時之氣,今日將皇上留在了乾元殿,往後的日子只怕是要不好過了。」
酈嫵忍不住苦笑,哪裡是她把蕭衍留下的,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去宣召新妃。
可外人不會這麼想,他們只知道在這新妃入宮,誰都等着拿下頭彩的時候,她霸佔了龍床,狠狠打了新妃的臉。
她可以想見,明天天一亮,她會被這四位主子如何痛恨,大約真的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許是這兩天蕭衍折騰的太厲害,也或許是擔心往後的日子怎麼過,總之這一宿酈嫵翻來覆去沒能睡好,第二天一睜眼,腦袋就昏昏沉沉地疼了起來。
她強撐着坐起來,一抬眼卻瞧見窗外天色大亮,早朝的時辰怕是都過了。
她忙不迭下了地,趿拉着鞋就往外跑,順手拿了衣裳往身上套,邊跑邊喊伺候她的小宮女:「秀秀?人呢?怎麼不喊我?皇上晨起誰伺候的?可是去早朝了?他……」
她話音突兀地頓住,因為一道熟悉的,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殿,姿態閑適又隨意地翻着架子上的書。
他顯然是已經下了早朝,着一身玄黑綉金線的常服,帝王的威嚴少了些,卻越發鋒利冷淡。
「皇上?」
她回神後連忙行禮:「奴婢太過懶散,請皇上責罰。」
蕭衍由着她半蹲着,等看完了手裡那一頁書才漫不經心開口:「過來。」
酈嫵不敢遲疑,垂着頭慢慢走到他身邊,額間卻被貼了一隻熱燙的大手。
她一怔,忍不住抬眼看了過去。
「誰准你直視朕?」
蕭衍陡然開口,手也自她額間抽走,臉色冷淡裡帶着煩躁。
酈嫵垂下眼睛,心裏有些唾棄自己,明知道蕭衍自從被皇家認回後就性情大變,她竟然還是會因為他偶爾的溫柔失態。
「是奴婢僭越了。」
蕭衍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將手裡拿着的書遞到了過來:「雖說是世家貴女,可宮裡的規矩畢竟不一樣,酈嫵姑娘能者多勞,就好好教教后妃們吧。」
酈嫵僵住,拿着手裡那本宮規彷彿是一隻燙手山芋。
昨天的侍寢本就讓她成了眾矢之的,現在再做後宮之主才能做的事情,她怕不是要和這四位主子結成死仇。
她頭皮發麻:「皇上,封妃旨意發下後,各府都是派了教養嬤嬤過去的,主子們蕙質蘭心,應當不必……」
「朕的話,你聽不懂?」
蕭衍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雖然聲音聽着仍舊是溫和的,可酈嫵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絕,他一定會翻臉。
她無可奈何,只能嘆了口氣答應下來:「是,奴婢這就去。」
話音不等落下,蕭衍已經轉身走了,頭都沒回一下。
酈嫵揉着發疼的腦袋在椅子上坐下來,盯着那本宮規嘆氣,消失了一早晨的小宮女秀秀偷偷摸摸跑進來,一見酈嫵起來了,登時嚇得一僵。
酈嫵皺起眉頭:「做什麼去了?早晨為何沒喊我?」
小丫頭縮着脖子不敢抬頭:「是正殿那邊在找東西,奴婢就被喊過去幫忙了。」
酈嫵的眉頭仍舊皺着:「你是我的人,正殿的人使喚你做什麼?」
秀秀連忙跪下了:「姑姑,奴婢可沒撒謊,是皇上說要找從宮外帶回來的玉玲瓏賞給悅妃娘娘,又不知道放在了哪裡,便喊了奴婢過去幫着一起找。」
酈嫵愣住:「你說找什麼?」
「玉玲瓏……聽說是一個玉雕的小球,十分神奇,冬暖夏涼的,可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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