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瘋。
還好，瘋的人不止南初一個人。
被桑景淮拋棄的方之璇瘋的比她更厲害。
午夜十二點，方之璇給南初打來了電話，語氣幽怨的像個女鬼。
她幽幽地長嘆口氣：「南初，你以為你是大贏家了嗎？
不，是那個女人。」
南初不知道她了解多少桑景淮的過去，不過他們兩家是世家，怎麼都比自己了解。
夜深人靜中，方之璇落寞絕望的聲音順着電話線，仿若貞子從井裡爬出來那般詭異地爬來。
「你以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不，是桑景淮母子，他們利用完我想要一腳踢開，如果沒有桑方聯姻，寰宇打開東南亞市場有那麼順利嗎？」
「南初，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應該是盟友，我被他們狠狠地利用了一把，而你呢，你以為桑景淮真的愛你，不，他的愛人另有其人。」
「南初，你存在的意義只是一個虛無的影子，等到原主出現，你就會像烈日下的雪花，化成一灘水。」
看來方之璇真的是被氣瘋了。
一個女人絕望到極致，就變成了詩人。
「方小姐。」
她等方之璇說完了才開口：「不需要挑撥我和桑景淮的關係，我比你更清醒。」
「不是挑撥，我是好心告訴你，如果桑景淮真的愛你，他就不會把火都引到你身上，他想藏起來的，保護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明白。」
方之璇很崩潰，可南初現在卻極度平靜：「可是方小姐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你不想讓我上當，還是氣急敗壞？」
「不想讓桑景淮得逞罷了，你說是氣急敗壞就是氣急敗壞吧！」
方之璇氣的冷哼：「我就是讓你小心桑景淮，你聽不聽就是你的事情了。」
方之璇有沒有這麼好心南初心裏有數。
她說的，南初也清楚。
只是，這事他們互相推，你說我乾的，我說你乾的。
狗咬狗一嘴毛。
唯一被蒙在鼓裡的，只有南初自己。
她覺得自己像只猴，被他們耍來耍去。
南初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實在沒辦法， 出門前在日曆上撕了一小片紅紙片貼在眼皮上。
以前她從來不迷信的，忽然有一天，她開始迷信了。
尚小昂說她信的東西多了，是因為她想要的東西更多。
尚小昂一個寫代碼的碼農，還研究起心理學了。
上班的路上她給小山打了個電話，小山挺好的，今天開始新的療程了，也沒什麼不良反應，只是又要交新一輪的費用了。
那邊南初算了筆賬，一個療程分三期，一期大概十五萬左右的費用。
她以前知道靶向葯很貴，但沒想到這麼貴。
這個年頭，普通人都生不起病。
現在大環境也不太好，南初的房子掛出去一陣子了也沒人來看。
等紅燈的時候，她略有點煩躁。
因為她現在手頭上沒有十五萬。
前幾天蘇郁給她包了個大紅包，提成還沒發，要等到下月工資。
南初算了算，加上提成和工資，差不多能夠一期的費用。
她想的出了神，身後的車子開始按喇叭，她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她急忙發動車，可這時黃燈亮了，馬上又是紅燈了。
後面被堵着的車主氣急敗壞地下車找她，拍着她的車窗問她怎麼回事。
南初沒開車窗，看着窗外那些人氣到變形的面孔。
她腦子嗡嗡的，隔着車窗那些人的話也聽的不那麼真切。
自己就好像被關在一個密封的罐子里，快要被悶死了。
她理虧，也不下車去爭辯，扶着額，將目光木訥地投向遠方。
忽然，這時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路對面穿了過去。
有多熟悉呢？
南初彷彿看到了自己。
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