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許顧衍洲》[黎之許顧衍洲] - 第2章 這次,你是認真的嗎?(2)
>她聽腳步聲,他似乎走得更快了。
黎之許急忙要追,肩膀卻不知道撞到了什麼人,緊接着就是哐當的東西落地聲。
撞了她的病人家屬氣急敗壞,「你沒長眼睛啊?我準備的飯菜全撒了,你是不是眼瞎?!」
黎之許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她不敢再亂動了。
她聽到有腳步聲折回來,那是顧衍洲的聲音,「嘴巴里放乾淨點。」
「她撞了我,走廊這麼寬,不是眼瞎是什麼?」
黎之許呼吸沉窒,眼睛確實又看不到了。
顧衍洲掏出錢夾,隨手抽了幾張紅鈔票。
那名病人家屬還想說什麼,但一看到男人冷冰冰的臉,還是乖乖閉了嘴。
「走吧。」顧衍洲沉聲道。
黎之許想去拉他的手,但是落了個空。
她踩出去的腳落在了那灘飯菜上,很快,地磚上多了個油油的腳印。
拿了錢的人小聲嘟囔句,「眼睛真看不見嗎?」
黎之許走了幾步,又被人給撞了肩膀,她痛得沒有吱聲。
她依稀看到靠牆有一排深藍色的椅子,她走過去坐了下來。
顧衍洲見她沒跟上,皺着眉頭看向她。
「你不走?」
黎之許閉了閉眼睛,「我想坐會。」
顧衍洲但凡對她上點心,總能看出她的不對。
只可惜這男人心裏沒有她。
黎之許身子往後輕靠,視線望向顧衍洲站着的方位,「你能坐下來陪我一會嗎?」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待會還能不能變好,她害怕一個人在這待着。
顧衍洲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黎之許聽到他接通了,「喂?」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顧主任,念薇眼睛痛得厲害,她背着我吃了好幾顆止痛藥。」
「我馬上過來。」
黎之許那一聲『別去』壓根來不及說出口,顧衍洲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他收起手機,黎之許囁嚅着,還是張了嘴,「顧衍洲,你能不能晚點去?哪怕陪我十分鐘也好。」
顧衍洲看她坐在那裡,整個人沒什麼不正常的。
一個健康的人,體會不到失明者的痛苦。
「你要不想現在走,你就坐會,我晚點送你回去。」
他的尾音躥進了黎之許的耳中,一字一語,鋒利且冷漠。
句句鑽心。
黎之許眼圈內泛起潮濕,眼球傳來刺痛感,「顧衍洲!」
旁邊,許是有人看她可憐:「別喊了,人都走遠了。」
黎之許望了望四周,她像是被拋棄在了這,眼睛看不見後,寸步難行。
許久後,黎之許才恢復了些清明,她撥通了馮媽的電話,讓她來接她。
一直到晚上,顧衍洲才回來。
他身上帶回了醫院裏的味道,他脫掉了外套,見黎之許還沒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回去找我了嗎?」
顧衍洲手指落到袖口處,慢條斯理地解了個扣子。「嗯。」
「我自己回家了。」
顧衍洲去浴室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燈光從她的肩頭滑下來,襯得她眉骨清冷。
他像是在跟她解釋,「白天有兩台大手術,所以回來得晚了些。」
黎之許漫不經心:「噢。」
顧衍洲洗完澡上床,掀開被子,涼氣趁勢而入。他靠過來時,腿觸碰到了她,黎之許躲開了。
「梁念薇的手術,是你親手操刀嗎?」
顧衍洲心事重重的樣子,從床頭柜上拿了盒煙。
他很少抽煙,黎之許撐坐起來,冰藍色的火焰躥出,顧衍洲眉眼都被拉得模糊。
他吞吐着煙霧,說了聲,「是。」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是醫學界的神,這對你來說就是一台小手術罷了。」
黎之許也幻想過,如果她的眼睛由顧衍洲親自來治,那麼痊癒的機會是不是會更大?
只可惜,眼角膜只有一對。
顧衍洲眼睛望向她,逼仄感壓近,「你是從哪打聽到梁念薇的?」
黎之許伸手撥了下長發,「不用打聽,我懷疑有狗仔暗戀你,所以天天盯着你的花邊新聞。」
顧衍洲斜睨她一眼。
黎之許勾了勾唇,「狗東西。」
男人夾着煙的手一緊,「罵誰?」
「狗仔啊,我時不時站出來替你澄清一下,我也很累的。」
顧衍洲嗤笑聲,「你不是習慣了?」
這男人,真是狗到家了,她瞎了眼才會愛他這麼多年。
煙味鑽入了黎之許的鼻翼間,她伸手揮了下,顧衍洲雖然平時也會抽煙,但在房間里,在她的床上,這還是第一次。
「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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