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顧祁》[樓心月顧祁] - 第3章
顧祁漆黑的瞳仁中映出怒意。
旋即譏諷一笑:「你當初心臟中劍都死不了,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他說的是一年前,儲位之爭最激烈之時發生的事。
那時,祁王府幾乎每晚都有刺客造訪。
顧祁身邊高手極多,他自己亦劍術絕佳。
本來從未有過意外,可那一夜,動手的是一名如冰雪般的女子。
顧祁面對她刺來的劍竟是一動不動,我來不及思考便撲進他懷中,疾馳的劍尖從我身上穿胸而過,發出極悶的一聲。
我倒在顧祁懷中。
他抱着我,神色驚惶,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着那人,口中呢喃:「月清。」
那時的我痛得神志不清,此刻,這個名字卻如此清晰地浮現在我耳畔,如同那晚的利劍一般,再一次洞穿我的心臟。
強忍着鼻尖的酸楚,我直直看着他問:「那你還記不記得,我那一劍是被誰刺的?又是為誰擋的?」
顧祁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隨即冷下臉,譏誚的開口。
「你不是說過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現在不過是在實現諾言罷了。」
這句話如閃電般擊中我,那痛楚劇烈到幾乎讓我渾身顫抖。
說那句話的時候,我是真的全然捧上了一顆真心,那時的我怎麼會想到,如今會被顧祁如此惡劣的當作傷我的利器。
被夏月清刺中那一劍的時候死了該多好,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可笑的境地。
我顫聲道:「我後悔了……」
顧祁臉色瞬間黑沉。
「可惜,晚了。」
顧祁說完便轉身離開。
待看不見他的身影,拂柳過來將我扶起,聲音帶着哭腔:「娘娘,奴帶你去梳洗。」
……
我靠着浴池邊,木然地任拂柳動作。
看她避開傷口小心擦拭着我的身體,我心中微微顫動:「拂柳,我死後,你也就自由了,不必困在這。」
「娘娘莫說這話,您……」
說到這裡,她哽咽住,模樣看起來比我還傷心。
或許是想到我如今這樣,也覺得活着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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