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擺從她眼前掠過，沒有停留。
黎姿沁心間湧上澀意。
曾幾何時，陸北辰也會親手將她扶起，嗓音溫柔：「昭昭不必行禮。」
昭昭是她的閨名。
可她已經想不起來陸北辰上次喚她昭昭是什麼時候了。
陸北辰坐在榻上：「皇后起來吧。」
視線掠過桌上的糕點，他卻彷彿沒看見：「今日事務繁雜，朕來得略晚，以後不會了。」
黎姿沁喉間微澀：「皇上國事為重，不必特意過來。」
聞言，陸北辰皺眉：「還在生氣？」
黎姿沁垂眸掩去眼底神色：「臣妾不敢。」
生氣？
她怎麼敢？
哪怕兩年前她才剛知曉陸北辰不過是利用她給奪嫡之路增加籌碼。
年少的相知相愛……儘是算計！
她更不知如何面對這個將她捲入棋局的人……沉默間，陸北辰上前牽住她的手：「你是朕的結髮妻子，朕不會虧待你。」
黎姿沁抬起眼，正好對上陸北辰的眼神。
昔日年少的溫情已經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片冷漠。
陸北辰攬住她的腰身，往內室走去。
燭光搖曳，一刻貪歡。
半夜時分，黎姿沁猛地被驚雷嚇醒。
身旁的被褥冰冷，陸北辰已經不見了。
她心中一慌，掀起被子下榻。
轉過垂花門時，就見陸北辰已經理好冠服，正由貼身宮人給他繫上玉墜。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記得給皇后備好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