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路過陸岑苒時，也像往常那樣打招呼，寒暄的客套中帶着分寸，將距離感拿捏得很好，道：「洛初姐，風大，別在外頭吹冷風了。剛出院得注意身體。」
徐斯言道：「我要走了，她出來送送我。」
祁妄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道：「那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直接當作沒聽見剛才的話。
做人來說，這其實是不錯的方式。避免雙方尷尬。
祁妄沒有再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
陸岑苒很少聲音會突然之間淡下去，說：「你沒必要故意在他面前說這些的。」
「你不是不在意？」他目視前方，並不認為自己做的不對，道，「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你要是不高興，之後我不再說了。」
戀愛里的男女，才喜歡糾結前任的事，但喜歡糾結前任，也並不是明智之舉。就算她現在真的跟徐斯言在一起了，也不喜歡他一直總提祁妄。更何況現在並沒有在一起。
他甚至還打亂了她的計劃。
陸岑苒轉身往回走，並沒有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徐斯言喊她：「洛初。」
「你走吧。」她說。
徐斯言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是沒有再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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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岑苒一進屋，顧澤元就湊上來，說：「姓徐的跟你說什麼了？」
「明天過年，你還往我這裡跑？」
「找不到你，所以來看看，一會兒就走。」顧澤元說，「現在的男人，可真都不怎麼靠譜。」
「你不也是男人？」
顧澤元說：「可是我靠譜啊。洛初姐，你跟這些男人也用不着瞎攪和了，反正慢慢來，要是遇不上合適的，之後我可以娶你啊。我比他們都靠譜。」
陸岑苒不以為意：「你好好上你的學，要是想戀愛，找找同學。」
顧澤元倒是想的開：『愛情這東西能持續多久，說起來還是親情可靠，親情才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交情。你以後要是想嫁我，我求之不得。還有個小不點可以供我玩樂。「
陸岑苒恬淡的笑着，說：「等你遇上喜歡的人，你就不這麼想了。」
「那我還不如努力努力，喜歡你呢。」
陸岑苒讓他別耍嘴皮子功夫了，叮囑他回家看一看，也別跟家裡人吵架。
顧澤元替她撥了下頭髮，說：「要不是不方便，其實我最想跟你一塊過年。跟你一起才是最自在的。要不我明天吃個年夜飯就回來，來你家跟你培養感情？咱們都長得好，指不定還真能擦出愛情的火花呢。」
陸岑苒把他給趕走了。
他在外頭還繼續勸她：「洛初姐，你考慮考慮，我真心的，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了。」
陳英芝聽的有些好笑，說：「這孩子在你面前可真貧。」
陸岑苒笑了笑，想起什麼，拿出了手機，通過了祁妄的微信好友申請。
明明是他加的好友，按理說，他應該有事，只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有發過一句話。
祁妄不僅僅是當天沒有發消息，第二天醒來，陸岑苒也沒有見他有什麼動作。
反而朋友圈，轉了一條姜氏的推文。
陸岑苒也沒有在意，新年裡，是陳橫山難得在家的時候，每每這會兒，陳英芝總會格外心情好，幾乎什麼事情都親自動手。
陳衡山對她一直很冷漠，夫妻之間這麼些年來，甚至不如陌生人。今天卻是難得說了一句：「你辛苦了。」
一句話，就讓她熱淚盈眶，她擦了擦眼睛，說：「夫妻之間，說這些做什麼。你跟洛初坐着，我去做飯。」
客廳里，陸岑苒跟陳橫山尷尬的坐着，尤其是後者，如坐針氈。
「我跟你媽，相差兩歲。後來你爸喜歡她，那時候婚約父輩說了算，她和你爸訂親的時候，我們正在戀愛，你媽死活不同意嫁給他，我沒去爭取。後來她到底拗不過家裡，嫁給了你爸。」陳橫山說。
「我最開始進陳家，本身就是養給你姑姑的，我不能反抗陳家。」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真真假假，沒什麼區別。」陸岑苒說，「你應該做的，是對我姑姑好點。」
她說完話，就起身上了樓。
陳橫山的話留在了喉嚨里。
其實新年對於陸岑苒而言，意義是不大的。人家家庭團圓，她什麼都沒有。
對她來說，甚至比不上尋常時候，那會兒起碼大多數人都是有一個人，新年的對比難免讓人覺得凄涼。
吃完年夜飯後，她跟陳英芝聊了會兒天，就自己一個人待着了。
她在當初教的學生群里發了紅包，所有人都熱鬧起來，唯獨溫湉，一句話也沒有出來說過。誰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麼。
群里有人艾特她出來說話，她也依舊沒什麼動靜。
陸岑苒又給葉晨曦他們發大紅包，只不過她也沒有時間陪她閑聊，回家了，都要陪家裡的老人。
唯獨徐斯言和范起，一人都給她發了一個大紅包。
她算是年長的，也只有他們倆，歲數比她大。
她沒有領徐斯言的，但是領了范起的，說：這麼多個，手都酸了，我沒有收過這麼大的紅包。
范起：真的假的？
陸岑苒剛要說是真的，卻忽然想起之前剛跟祁妄在一起那年，他非要把他收到的所有紅包都給她。
她不肯要，說他年紀更小，要給也是她給。
祁妄那一天，都不怎麼高興。
後來她收了，他才大半夜偷偷溜出來找她，說：「陸岑苒，我喊你聲姐，是怕你不敢管我，我甘願當個後輩，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使喚我。但你看看你，你把我氣死算了，居然真把我當弟弟了。」
祁妄說：「我說了，他們不要你，我要你的。沒人給你紅包，我就一次性給一個別人都收不到的數。除非我之後進棺材了，不然我每一年肯定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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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岑苒回神的時候，回范起的話變成了很少收到這麼大的紅包。
別人守歲，她也不守，老早就睡了。
正月初一，就要熱鬧多了，愛玩的都出來玩了。
只不過陸岑苒很少跟小輩混跡一起，而是陪着陳英芝走動，見的都是太太圈的。今年是陳英芝跟薑母掰了，陳英芝不愛出門走動了，她才出去跟大夥唱歌。
顧澤元同學的圈子，陸岑苒不是很處得來。
她只是安靜的坐着，沒一會兒，手機響了，她看了眼，沒想到是祁妄的。
他問她在哪。
陸岑苒說了個地址。
十幾分鐘後，祁妄讓她下樓。
陸岑苒沒去。
她的消息剛發出去，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祁妄走進來，一眼掃到她，緊接着就坐在了她旁邊，說：「這麼多天，也不知道主動發條信息。是不是覺得我反正遲早要來找你，你就不當回事。
周圍的人視線全部集了過來，但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陸岑苒皺起眉。
顧澤元說：「祁妄，你離洛初姐那麼近做什麼？你離她遠點！」
祁妄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只是側目看着她。
陸岑苒說：「下樓說吧。」
祁妄沒有拒絕她，率先起了身，往樓下走去。
顧澤元看看陸岑苒，說：「洛初姐，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針對你針對得要死么，現在他在做什麼？」
陸岑苒說：「有點事情談談，你別急，出不了什麼事。有情況的話，我再聯繫你。」
顧澤元抬腳想跟上去，陸岑苒說：「別跟着我，跟你同學好好玩。」
他也只能作罷。
陸岑苒往電梯間走的時候，看見祁妄並沒有下去，而是站在樓梯間等着她。
進電梯時，她溫聲細語說：「那天你說有要求，有什麼要求？」
祁妄上下打量她兩眼，突然伸手把她往牆壁上推，緊跟着壓下去，想也沒想就張嘴朝她嘴唇咬了上去。
陸岑苒太疼了，張嘴時，他就趁虛而入了。
她年紀大了，在外面，不太喜歡這樣的熱烈，就伸手推開了他。
祁妄一下子沒做好準備，還真被她給推開了，但是他很快又再次捲土重來，兇狠的把她圈進在胸膛之間狹小的範圍里，肆意欺負，她腿軟了，他才放過她。
「我不喜歡吃虧，總要討回來的。」祁妄喘着氣，輕聲說，「不然我總記着，受氣。太他媽氣人了，我憑什麼被人白白睡了。真受不了這委屈。」
陸岑苒冷靜的擦了擦嘴，抬眸看他，說：「嗯。」
祁妄卻笑了笑，眼神清亮，他扶住她的腰，說：「那天你和徐斯言說什麼，和我沒有以後了？」
她沒說話。
「話收不收回去隨便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別給我再跟他見面。」祁妄說，「白.嫖這麼好的事，你想都別想，輪不到你。要麼你買了我，給我五百萬，要麼你就讓我睡回來並且潔身自好點。」
「你這是勒索。」她直言不諱。
祁妄卻不在意這個指控，說：「有什麼問題？「
陸岑苒沒有說話。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祁妄放開她，說，」你自己想清楚點，想好了給我答案。「
陸岑苒蹙起眉頭，出了電梯，外頭的風冷颼颼，祁妄站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她在上車之後，才開口問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看你怎麼回答。」祁妄握着方向盤，說，「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徐斯言再見面。」
他的車窗開着，外頭的風灌進來，太冷了，她懶得再開口。
車停下時，她看了眼後視鏡，才發現自己口紅花了，車外陳英芝已經開口說：「洛初？「
年裡頭家裡有客人，陸岑苒自然不能這副模樣出去見人，她難得有些生氣，手忙腳亂伸手擦着嘴唇，祁妄則是在一旁慢條斯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