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川奚蔓》[陸霽川奚蔓] - 第10章(2)

雨,儼然是發燒了。她強撐着穿好衣服,走到客廳想找一找退燒藥。忽然,門猛地被推開。奚蔓半睜着眼,看見陸霽川一身寒意的走過來,出口就是質問:「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你就這麼容不下陶思嗎?」奚蔓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䧇璍。直到陸霽川把一封信甩在她身上。她這才知道,這是陶思留下的告別信。信里說,知道奚蔓接受不了自己,所以她一個人離開了,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他們。字裡行間都在表達,是奚蔓把她逼走的。看着陸霽川眼底的怒氣,那一瞬間,好像連發燒都沒那麼難受了。還能有什麼比看見他這副模樣更讓她難受?奚蔓將信扔掉,冷冰冰道:「請你弄清楚,是她自己主動要離開,我沒有逼她。」「她車禍的傷還沒好!」「是傷還沒好,還是你不想離開她!」奚蔓不想再聽他找的這些理由,再次逼問。面前的男人微愣,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奚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奚蔓也想問。是啊,我們又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而這時,別墅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奚父奚母神色焦急的走了進來。顯然也是為了陶思失蹤的事。一進門,他們就對着奚蔓劈頭蓋臉一頓指責。「你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刺激思思嗎?」「她身體不好,前陣子又出了車禍,一個人孤零零跑出去,沒錢又沒住的地方,萬一出點事怎麼辦?」「蔓蔓,你以前很善良的,怎麼現在這麼狠心。」三個最親近的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面。一句一句數落她的過錯。奚蔓雙手緊緊攥着,只覺得心臟在熱血的包裹下,劇烈跳動,全身的血肉都彷彿被割裂一般,眼前越來越模糊。鋪天蓋地的崩潰終於徹底將她擊倒。她眼前一黑,猝然昏了過去。醒來時,她已經被送到醫院裏吊水。但病房裡並沒有人守着。陸霽川和父母都忙着去找陶思。吊完水,奚蔓一個人回了家。很長一段時間,家裡又再次只有她一個人。陸霽川一直沒有回家,她知道,他每天都在到處找陶思。而奚父奚母也總是無精打採的。奚母每天都拿着陶思的照片,彷彿看不見奚蔓一般,當著她的面回憶這三年的事。「你昏迷的三年里,思思天天陪着我,她說她沒有媽媽,把我當成了親生母親……」「思思,你到底去哪兒了……」奚母哭的專註又傷心。絲毫沒有發現,旁邊自己的親生女兒正渾身發抖,眼底全是絕望。又過了很多天,陸霽川終於回了家。可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下,就又接到了助理的電話。「陸總,有人說在酒吧看見過陶小姐,保鏢已經先趕過去了。」助理的聲音傳到奚蔓耳邊。陸霽川心頭一喜,甚至從頭到尾都沒看奚蔓一眼,立刻拿起車鑰匙跑了出去。奚蔓本以為這些天面對滿心裝着陶思的他們,她已經痛到習慣了,已經心如止水了,可此刻見到這一幕,她仍然心臟緊縮,痛得不能呼吸。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拿起車鑰匙,也跟了過去。青色酒吧。所有客人都被趕走,只有老闆和服務生顫抖的看着十幾個黑衣人和那為首滿臉戾氣的男人。「砰!」奚蔓剛到門口,就聽到了砸椅子的聲音。一抬眸,她看見陸霽川狠狠揪住一個服務生的衣領,森寒開口:「你再說一遍,她昨天在這兒做了什麼?」服務生被嚇得結結巴巴:「那,那位小姐……和跟她搭訕的男人喝了幾杯酒。」「砰!」又一個椅子被他狠狠踢碎。奚蔓看着不遠處瘋狂的男人。只覺得眼熟又陌生。陸霽川佔有慾很強,沒人比她更清楚。高二時,她只是無意收了一封其他人的情書。他醋了一周,最後把那個男生約出來打了一架,才總算消氣。而他如今這副樣子,比起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陸霽川打完架,嘴角還有淤青。奚蔓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罵他瘋子,少年也不反駁,而是緊緊的抱住她。「蔓蔓,我是瘋子,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解藥。」年少時的愛意如野草一般瘋長,哪怕拿一把火燒光也會再長出來。而如今,奚蔓眼睜睜看着他為了陶思而瘋魔的模樣。這一刻,她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豐沃的土地,遲早有一天會變得貧瘠。就如同曾經濃烈的愛,原來也已經隨風消散。那個愛她入骨的少年,再也不會回來了。聽着裏面的各種響動,眼睜睜看着陸霽川因為找不到陶思而痛苦的模樣,奚蔓喉嚨哽得生疼,胸腔像被一隻大手緊緊箍住,痛到不能呼吸。好疼。太疼了。直到,手機再次傳來震動。她艱難點開,果不其然,又是那個熟悉的號碼發來的短訊。奚蔓,現在明白了嗎?就算我離開,陸霽川也不可能會回到你身邊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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