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顧寧嫣》[陸凜顧寧嫣] - 第2章

行宮的日子枯燥而乏味,虞錦溪身為穿越女主,這個時候就展現了真正的技術。她自製了一副撲克牌,拉着顧寧嫣跟謝聞胭玩鬥地主。
不出兩日,這個新奇的遊戲就在行宮裡流傳開了。一到下午,虞錦溪那兒就聚集了一幫感興趣的貴女,纏着她教打牌。
顧寧嫣仔細瞅過,除了被禁足的姚歡,虞錦絮跟周溫瀾也沒來過。想來,這兩人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呢。
靠着金手指,顧寧嫣也好生出了些風頭。原因無他,便是因為她學牌又快又好,沒幾把就摸清了規則,成了除虞錦溪外贏得最多的人。
本是貴女間消遣玩樂的小東西,竟不知被誰告訴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覺得有趣,便召了顧寧嫣跟虞錦溪一同過去,陪打牌。

第二百五十二章 遊戲
兩人進了殿,三公主便笑開了,「你們總算來了,快來教教本宮,這牌怎麼玩的。」
兩人上前,講玩法規則等細細說了一遍。三公主聰慧,很快便聽懂了。就連太后娘娘,問了幾處不明後,也弄明白了。
只除了五公主,聽得雲里霧裡一臉懵。
顧寧嫣見她沒聽懂,正待再說一遍,剛一抬眼,就見一抹厭煩從五公主的眼眸中閃過。
好的,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偏偏五公主卻開始怒刷存在感,「三皇姐好聰明,不像我,平日里只會看書繡花,別的竟是一點也不行。不過,我聽說這東西是從外頭的賭坊里傳出來的,總歸不大好。三皇姐就算喜歡,也不要太沉迷。」
又是同樣的配方,康師傅綠茶加量不加價。而且還是綠茶標配的話術:你好棒,不像我,但是我覺得……
這位五公主是上過什麼綠茶培訓班嗎?茶起來如此的清新不做作。
先是將自己腦子笨洗白成是嫻靜淡泊,再又將她們這些熱愛鬥地主的貶低成三教九流不學好。
嘖,還真是什麼話都讓她給說了。
三公主臉色淡淡,「咱們只是玩着打發下時間罷了,皇妹怎麼就拿我們當賭鬼了?而且,有皇祖母看着,我們必然不會學壞,倒不必皇妹操心。」
五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就換成了不知所措的樣子,「皇姐別生氣,是我嘴笨。」
三公主懶得再理她,卻是虞錦溪淡笑道,「五公主有所不知,這紙牌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與那賭坊里的牌九是兩回事。」
「是……是嗎?」五公主幹幹道。
「行了,你二人陪哀家試試,三兒在一旁看着,小五你既然不喜歡,就先回去吧。」太后發話道。
五公主小臉一白,眼睛都被氣紅了,卻還是道,「我還是留下來陪皇祖母吧。」
顧寧嫣負責洗牌發牌,再與虞錦溪互相配合,喂牌給太后。
太后娘娘身份再尊貴,這時也是個普通的老太太,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贏是因為兩個小輩在互相打配合。
幾把下來,不禁有些得意,「這牌也不難嘛,聽聞好些貴女用了午膳就到你那兒去學,一連幾日都沒學會?」
虞錦溪嘴甜,立刻道,「貴女們哪裡比得上太后您心思敏捷呀。」
太后娘娘被哄得極是蘊帖,「看來哀家還沒老,這些你們年輕人愛玩的東西,哀家也還能駕馭。」
「皇祖母哪裡老了,皇祖母還是朵花一般的年紀呢。」
三公主在一旁湊趣,將太后娘娘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張嘴喲,慣會哄哀家高興,哀家這把年紀要還是朵花兒的話,那也是朵喇叭花。來,繼續,洗牌。」
「皇祖母,都玩了半個時辰了,該歇歇了。」三公主道。
「再玩一把。」
太后娘娘握着一副牌,滿臉都是笑意。好牌呀,這把又贏定了!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通稟,道是麗嬪求見。
「讓她進來吧。」
隨後便見一位宮裝麗人緩步走了進來,人未至跟前,嬌滴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今日天熱,臣妾宮裡剛好做了冰鎮的櫻桃酪,臣妾特意送來給太后娘娘和兩位公主嘗嘗。」
話音剛落,麗嬪腳下一個劈叉,直接摔倒了。
「啊!」
嬌柔中帶着驚慌的尖叫聲猶如一記驚雷打入了顧寧嫣腦中,嚇得她手一抖,牌就全散在了桌上。
不……不會吧?
顧寧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正被宮人扶起的麗嬪,實在是佩服自己的腦洞。
傅淮遠就算私生活再混亂,也不至於跟宮妃搞到一起吧?給皇帝戴綠帽子,應該沒這麼大狗膽吧?
只不過,這聲尖叫聲,跟那晚女子又舒服又難過的叫聲,不管是音調還是音色,都十分的相似。
麗嬪罵罵咧咧地起身,出了這麼大一個丑,自然是要找人背鍋了。
一時間,管着冰鑒的小太監被罵得狗血淋頭。誰讓他工作不仔細,加麗嬪新近得寵,風頭正勁。
還是由沉珠姑姑親自出面,發落了小太監,麗嬪才罷休。
顧寧嫣覺得自己可能是腦抽了,一個正得寵的妃嬪,跑去跟太學的先生偷情,怕是腦子被門夾了。
嗯,她可能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詭異的念頭。
當晚,廢殿中燭火忽明忽暗。床榻上,兩人交疊在一起,極盡之樂。男子修長的手拂開因汗濕而粘在女子臉上的烏髮,露出來的赫然是麗嬪的臉!
半個時辰後,麗嬪靠在傅淮遠懷中,一臉饜足的神情。
傅懷遠撈起一縷長發,纏繞在指尖把玩,低沉的聲調里透着說不出來的性感,「娘娘可還滿意微臣的伺候?」
「陛下老了,哪裡比得上淮郎半分。」麗嬪的手指忍不住搗亂,卻被傅懷遠淡定地捉住,這才悻悻道,「陛下如今夜裡睡不安穩,也不願讓人同榻而眠。每一次服侍他睡下,我還得去偏殿休息。要不是如今我還算得寵,才不想過這種日子。」
「那可真是辛苦娘娘了。」傅淮遠不堪有誠意地道,「陛下近日都忙些什麼,你可知道?」
「那我如何會知?陛下批奏摺時,只讓李德全陪着。我偶爾去送點心,也被告誡不要打擾。不過近日,陛下幾次召見三皇子和戶部的大臣。有一次,我還撞見了錦衣衛副指揮使。」
隨着麗嬪的話,傅淮遠的神色深沉了下來。
麗嬪卻無半點察覺,語帶嘲諷地道,「都說那陸夫人上不得檯面,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哦?」
「今日我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正好遇見那陸夫人在陪太后打牌。氣人的是,殿中有一灘水,我不小心踩上去摔了一跤,當場叫出了聲。誰知,就將那陸夫人嚇得手中的牌都掉了。嘁,一點小動靜,大驚小怪,委實丟臉。」
傅淮遠的手當即停住,心下起了懷疑,臉上卻不動聲色,「她真的將牌都嚇掉了?」
「騙你做什麼!」麗嬪有些不滿道,「你管她做什麼,瞧我膝蓋都摔紅了,到眼下也還沒褪下去。」
傅淮遠笑了笑,「娘娘確定這是白日里摔紅的?」
意有所指的話,帶出幾分曖昧來。
不一會兒,榻上再度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第二百五十三章 殺機
十天時間轉眼就過了,傅淮遠派人來請顧寧嫣過去看畫的進度。為了不讓他起疑心,顧寧嫣不得不硬着頭皮前往。
傅淮遠所居的偏殿極是幽靜,殿中靠牆擺着好幾隻大箱籠,裏面俱是各色典籍。
佛像已然打好了底,傅淮遠正在上第一道顏色。
顧寧嫣對國畫沒什麼研究,但這並不妨礙她看出傅淮遠確實有兩把刷子。他手下的釋迦牟尼像雖只是個雛形,可已漸顯神韻。
等來日畫作完成,必是光華奪目的。
「傅先生這畫技,簡直是巧奪天工,令人佩服呢。」顧寧嫣並不吝嗇誇獎,畢竟,才華是真的。雖然他是個放浪形骸的文藝青年。
傅淮遠淡淡一笑,「陸夫人謬讚了。」
他落下最後一筆金沙,便將紫毫筆擱到一旁。這才起身,走到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前,將桌上已煮沸的滾水從小泥爐上拎下。
隨後,洗杯盞,泡茶,一套操作行動流水,不失優雅。
「今年得的新茶,陸夫人嘗嘗?」
傅淮遠端了一杯,奉到顧寧嫣面前。
顧寧嫣接過,發現她手中的茶盞與傅淮遠的不是一套的。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茶案,只見同套的茶具正安穩地呆在那兒。而自己手中這隻茶盞,卻是獨一隻。
奇怪,為什麼給她的杯子是另行準備的?這又是什麼怪癖?
「陸夫人,不嘗嘗嗎?」傅淮遠的聲音驟然響起。
顧寧嫣回過神,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他的笑意略深,似乎很期待她喝下這杯茶。
她低頭,聞了聞,一陣茶香伴着水汽撲鼻而來,清香四溢。
「好香啊,果然是好茶。」
傅淮遠看一眼那隻茶盞,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可惜,無人覺察。
「這茶要趁熱飲,等涼了就失了原本的味道。」
顧寧嫣笑着點頭,壓下心底那點莫名的不舒服,將茶盞湊到了唇邊。
也不知怎麼的,她莫名覺得今日的傅淮遠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正待飲茶,外頭傳來聲音。
「長公主到!」
顧寧嫣順手擱下茶盞,出去迎了長公主。
長公主見了顧寧嫣,面上帶了一絲笑意,「本宮正好走到這兒附近,聽聞你在這兒,就過來了。」
說著,看向傅淮遠道,「本宮尋陸夫人有些事,這就將人帶走了。」
傅淮遠拱手道,「長公主自便。」
顧寧嫣福了福身,「畫像的事,就有勞傅先生了。」
等二人相攜走遠,傅淮遠眼神微暗。
返身走回殿中,瞥了一眼那杯未被動過的茶水,輕輕拿起,將茶水倒在了地上,推開窗子,將空了的茶盞丟入了臨窗的小池塘。
此時的傅淮遠,一改人間的溫和知禮模樣,嘴角泛着冷意,「還真是命大,憑白浪費了我一隻茶杯。」
杯盞上下了毒,自是不能再用了。為了不留痕迹,他才另準備的一隻,卻不料反倒讓這位陸夫人心生遲疑,耽誤了時機。
顧寧嫣跟着長公主回到了她的住處,長公主命人拿來一份清單,遞給她。
「這是聘禮的單子,本宮挑了幾個吉時,皆時就往侯府送聘禮去。你先瞧瞧,若哪裡不合適,再讓人添置。」
顧寧嫣展開一看,簡直嚇了一跳。
洋洋洒洒地寫了幾十頁,皆是些貴重且實際的東西,裡頭更有些田莊、玉器行什麼的,簡直是把自家的銀子直接的往外送啊。
這大手筆,皇子娶親納采,也不過如此了。
「殿下,這也太多了些。」顧寧嫣都快哭了,這聘禮這麼厚,她怕是要把侯府搬空了才行。
長公主見她苦頭臉,轉念便想到了,不由一笑,「本宮先前理的倒也沒這麼誇張,是景玄自己看了之後,添了不少他的私產。這都是景玄的誠意,就由着他去吧。小夫妻日後恩愛,比什麼都強。」
顧寧嫣忍不住被感動了一波,果然是那句話,愛你的人生怕給你太少。
不久後即將成為親家的兩人親親熱熱地說著話,如意從內殿走出來,邁着優雅的小貓步,走到兩人跟前時一秒捨棄高冷,圍在長公主的腳邊打轉。
長公主將如意抱進懷裡順毛,如意立刻癱成一張餅子,擺出自己最舒服的造型,好更方便長公主擼。顧寧嫣忍不住笑,「等臻臻嫁過去,如意跟小玉就能日日都呆在一處了。」
聽到媳婦兒的名字,如意立刻支起了貓頭,兩隻小耳朵動了動,喵了一聲。彷彿在說,快原地結婚,省得我跟媳婦一直搞異地戀!
顧寧嫣一直在長公主這兒用了晚膳才回去,半夜的時候,外頭突然鬧了起來,喧鬧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有人在外頭拍門,「陸大人。」
陸凜飛快地睜開眼,披衣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顧寧嫣從床帳里探出顆腦袋來,不消片刻,陸凜重新走進來,卻並未回到床上,而是將衣裳穿好,又去拿衣架上的腰帶。
「出什麼事了?」顧寧嫣剛醒來,腦子還有些困頓。
陸凜邊穿衣邊道,「行宮裡進了刺客了,我得去看一眼。」
他走過來,將顧寧嫣按了回去,在她額上覆下一吻,「接着睡,外頭怕是不太平,別出殿。」
顧寧嫣乖乖點頭,看着他出去,強迫自己繼續睡,卻是沒了睡意,翻來覆去到近天明時才打了個盹。
可才睡過去,又有人來了。這回來的是三公主身邊的大宮女蘭枝。
「陸夫人,我家公主有請,有要緊的事兒。」
顧寧嫣心下疑惑,這天還沒亮,三公主能找她有什麼事?但看蘭枝神色不對,顧寧嫣也不好細問,立刻起床,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蘭枝出了門。
一路上,蘭枝都挑了僻靜的地方走,生怕讓人瞧見了。這讓顧寧嫣越發覺得,應該是出什麼事兒了。
等到了三公主的寢殿,就見三公主一身寢衣,臉上帶着些許蒼白的焦急。
「三公主,這是出了何事?」
三公主迎上來,握住了顧寧嫣的手,入手冰涼。
「若非萬不得已,本宮也不想在此時找陸夫人來。實在是,本宮遇上了麻煩,要請陸夫人幫忙。」

第二百五十四章搜宮
顧寧嫣神色端肅,能讓三公主求助的,必然不是什麼小事。
蘭枝將殿門掩上,殿中並未有其他宮人,想來是一早就被遣了出去。
三公主握了顧寧嫣的手腕,兩人往內殿而去。內殿里,層層紗幔垂落,遮掩了視線。只是空氣里,飄散着淡淡的,令人無法忽視的血腥氣。
直到走到床前,三公主掀起帳幔,只見床榻上正躺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面如冠玉,生得一副好皮囊,此刻正闔着眼,額間滿是汗珠。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此人此刻左肩中箭,傷口頗深,鮮血正不斷地往外流。
顧寧嫣默然,「今晚的刺客,不會就是他吧?」
三公主垂了垂眼,道,「他是大理寺少卿蘇雲舟。」
也是你的心上人吧?顧寧嫣默默在心中補了一句,如若不然,堂堂公主,為何要將個刺客隱匿在自己的殿中。
「他傷得有些重,箭頭留在皮肉里,若不及時將箭頭取出,他這隻手臂怕是要廢了。」
顧寧嫣頓時一頭包,敢情三公主是叫她來當外科大夫來了?可她不會啊!
可看着三公主滿是希望的眼睛,拒絕的話到底是說不出來的。而且,她已然被拉下了水,便沒理由退縮。
她想了想,扭頭對蘭枝道,「麻煩蘭枝姑娘去將虞三小姐請來,先知會她一聲,看看她那兒是否有什麼趁手的工具。」
隨後又對素玉道,「你回去守着,若見着了世子,就請他過來。」
殿門打開又闔上,兩個丫鬟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床榻上的人卻在此時睜開了眼,掙扎着就要起來。
三公主見狀,忙將他按了回去,「蘇大人身上有傷,此時不宜移動。」
蘇雲舟低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今夜禁軍必會搜查整個行宮,微臣在這兒,只會連累公主。」
「我不怕,這是我的寢殿,就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搜本公主的住處。」三公主故作刁蠻道,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若是大皇兄在,也必不會讓你走的。」
許是提到了大皇子,蘇雲舟安靜了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聲響。
顧寧嫣飛快地出去看了一眼,便見遠遠的幾簇火把,伴着一隊人馬往這邊而來。
「禁軍搜宮了!」
蘇雲舟忙從床榻上起來,「我這就走,絕不連累公主。」
顧寧嫣一把攔住他,「來不及了,你眼下出去就是跟他們打照面。而且,讓這麼多人看見你從公主的寢殿里出去,公主百口莫辯。」
三公主面露焦急,飛快地在殿中看了看,最終將目光落在牆角的八幅開大衣櫥。
「辛苦蘇大人,先在這衣櫃里躲一躲。」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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