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顧寧嫣》[陸凜顧寧嫣] - 第3章

「誰!出來!」周溫瀾的聲音難得的嚴厲,聽得顧寧嫣頭皮一緊。
她慢吞吞地從陰影里走出來,乾笑了兩聲,「我說我只是路過,你們信嗎?」
見是她,虞行川冷峻的神色回溫了片刻,卻仍是板着一張臉充當煞神,「偷聽?」
顧寧嫣很難得有耐心地沖他解釋,「我真的只是路過,正好撞見你們在說話。這不我正打算走呢,不小心驚擾到二位,抱歉了。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顧寧嫣當即立斷,扭頭就要跑。
然而,周溫瀾卻是氣紅了眼。此時此刻是她在這世上最狼狽的一刻,卻偏偏被這個賤人給撞見了,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
「站住!你想一走了之?」
顧寧嫣停下,看了周溫瀾一眼,「那周小姐想如何?我也說一段給周小姐聽,才算扯平?我已然道過歉了,周小姐別不依不饒,下次再要說什麼悄悄話,就找個隱蔽的地方,畢竟此處,什麼人都能來。」
別怪她嘴壞,不管誰對上誣衊咒罵自己的人,都無法心平氣和。
她也不是聖母。

第二百四十六章 金手指
周溫瀾滿目恨意,「顧寧嫣,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勾引我虞哥哥!」
顧寧嫣沉下臉,冷聲道,「周小姐,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與虞大公子清清白白的,怎麼到了你嘴裏,就有了什麼首尾了?你這紅口白牙地一張,毀得可是我的清譽。」
周溫瀾早已失了理智,眼下見顧寧嫣撇得如此乾淨,當即嗤笑着扭頭看虞行川,「她說與你清清白白,毫無瓜葛。就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女子,虞哥哥竟也對她如此上心,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顧寧嫣忍不住臉黑了,咋的,沒做過的事還不能否認了?誣衊她一個無辜路人,還有理了?
她不爽地看向虞行川,只見這挑起戰火的當事人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連句話都欠奉。而且,他的黑眸似乎在說話,大意是指責顧寧嫣的薄情。
顧寧嫣默,怪她太愛腦補。對面的就是個大變態,跟他計較就輸了。
她懶得再站在這兒充當炮灰,於是冷着臉道,「兩位繼續吵,我就不奉陪了。不過周小姐,別再讓我聽到你詆毀我的話。否則,我不介意到陛下跟前去辯一辯。」
她是清白的,不怕拿出去對質,但誣衊人的周溫瀾敢嗎?頂着觸怒淮陰侯府跟太師府的風險,她敢嗎?
說完,顧寧嫣就打算走。早知道就換條路散步了,簡直晦氣。
她的身後,周溫瀾胸口起伏,眸中怨毒,朝着顧寧嫣便撲了過去,口中更是放肆道,「賤人!我跟你拼了!」
「少夫人,小心!」
葉霓飛快提醒,正待出手,只見顧寧嫣眼疾手快地往旁邊一閃,下一秒伸出右腿,直接將撲過來的周溫瀾絆倒在地。
周溫瀾趴在地上,似是沒料到情狀怎麼變成了這樣,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再鬧,就把附近的侍衛都引來,讓他們都看看周大小姐此刻的慘樣。明日,你的臉就會丟遍整個行宮,你自己掂量吧。」
周溫瀾紅着眼,恨恨地瞪了顧寧嫣一眼,卻到底不敢再做什麼,咬着下唇爬起來,背影孤寂地走了。
顧寧嫣默默看了兩眼,忍不住嘆息,戀愛腦真可怕。
回了側殿,陸凜還沒回來。顧寧嫣抱上衣物去後殿的溫泉池裡泡澡。
鳳鳴山上多溫泉,初建行宮之時,便引山上活水入宮,在各殿都做了溫泉池。顧寧嫣很幸運,所住的偏殿後便有一個,可以說接下來這個溫泉池就被她包圓了。
自穿書後,她還沒享受過這種快樂。於是痛痛快快地泡了好一會兒,這才爬上來,換上乾爽的衣服,散開發髻,披着一頭被熱氣蒸得潮潤的烏髮回了偏殿。
她剛出去,便見陸凜從殿外進來。
「頭髮也不擦?」陸凜順手取過顧寧嫣手裡的巾帕,將她的長髮團團裹住。
顧寧嫣背對着陸凜坐在小圓凳上,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樣子。
「陛下怎麼這麼急着找你?」顧寧嫣問。
大家不是來旅遊的嗎?怎麼前腳剛到,後腳就開始辦公了呢?
陸凜手中動作未停,言語淡淡道,「來的路上,三皇子向陛下進言,稱再過月余淮南等地會連降大雨引發洪災。陛下極為重視,召了欽天監和工部戶部官員前去議事。」
入夏以來氣溫逐節攀升,多晴少雨,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發生洪澇的樣子。
偏生三皇子如此篤定,這其中必有蹊蹺。
顧寧嫣臉色微沉,想起一段劇情來。
原書里,女主虞錦溪與女配顧寧霜的鬥法中,便有一出籌集賑災款的戲碼。那時,顧寧霜一再被虞錦溪碾壓,利用自己重生的金手指,將淮南要發生洪澇一事告訴了三皇子,從而獲得了三皇子的信任。
隨後,虞家大辦賑災宴,變相讓朝中官員出銀子,替自己掙名聲。只不過,虞錦溪從中作梗,讓原本想吞掉半數賑災款的虞家把所有錢糧都吐了出來。
而在這件事中,謝家卻吃了大虧。因着淮南當地官員中飽私囊,導致堤壩豆腐渣工程,暴雨一來便沖毀了,淹了附近大小十幾個村落。
謝燕霄身為吏部郎中,用人不善,有失察之罪。雖未被連坐,但謝家也算是傷了元氣。
回憶完原書劇情,顧寧嫣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
看來,顧寧霜這輩子沒對上虞錦溪,卻並不妨礙她攀上三皇子。
顧寧嫣轉過身,看着陸凜,「只怕欽天監並未算出什麼,對嗎?但三皇子信誓旦旦,願立軍令狀,所以陛下將信將疑?」
陸凜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並不知自家夫人是個手握劇情的外掛狗,「你猜得沒錯。」
「那此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陛下為什麼召你?」顧寧嫣急急問道。
「陛下命錦衣衛立刻派人往淮南查證。」
顧寧嫣頓時有句買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錦衣衛是氣象專家嗎?能查出個什麼來。
而且,這擺明了就是在搞陸凜。若錦衣衛查不出什麼來,便會有失察之罪,可這外頭如此大的太陽,你要說它接下來會大雨,總得有所依據。
所以,這個差事簡直吃力不討好。
顧寧嫣想了想道,「我想着,就當三皇子所言必會成真,若當地官員應對及時,倒也不會有大問題。就怕的是官員玩忽職守,中飽私囊。我記得丸丸的爹爹便在吏部,也不知會不會被牽連。」
顧寧嫣點到為止,相信以陸凜的思維,很快便能明白其中關竅。她跟顧寧霜這個蠢蛋可不一樣,拿着金手指大肆張揚,生怕自己不被當成妖物處置了。
果不其然,陸凜眉宇間閃過一絲肅殺,隨後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沒想到夫人還是為小諸葛,見微知著。」陸凜淡笑一聲,道,「我得去找表兄商議一下此事,你先睡,不用等我。」
顧寧嫣乖巧點頭,等陸凜走出偏殿便徑直趴到了床上。這一次,虞家想借洪災一事剷除異己的算盤,怕是要打空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掌摑
次日,顧寧嫣剛起身,一張邀請她參加茶話會的請箋就送進了偏殿。
顧寧嫣看了一眼灑金箋上邀請人的名字,姚歡,也就是那個在大公主生辰宴上與陸纓纓起過不快的少女。
真是稀奇了,與她家的姑娘不睦,卻又給她下請帖,有意思。
顧寧嫣放下請貼,坐到妝台前梳妝,從鏡中對葉霓道,「去問問四公主有沒有興趣一同赴宴,若有,就做個伴。」
要是沒有,那她也不去。
葉霓去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澹臺明夏就過來了。兩人一同用了早膳,又下了盤顧寧嫣自製的飛行棋,這才掐着點前去。
行宮後苑有一座蓮池,此時正結了花苞。茶話會依着蓮池設在了涼亭里,微風襲來,帶起池裡的水汽,倒多了幾分涼意。
顧寧嫣與澹臺明夏到時,貴女們已到了不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說話。
顧寧嫣掃過去一眼,就見周溫瀾與虞錦絮挨坐在一起,臉上氣色不佳,顯然是昨晚受了刺激,一夜不得好眠。
不過,今日的周溫瀾卻是連半個眼神也沒給顧寧嫣,完全不似平日一見她就恨得牙痒痒的模樣。
對此,顧寧嫣毫不在意。再掃上一眼,便發現了不對勁。亭中只剩了一張椅子沒坐人,可她們卻有兩人。
嘁,就說不會這麼容易了。不過這種小把戲,也真的是低級。
就在這時,姚歡站起身,迎了過來,卻是衝著澹臺明夏道,「四公主,您總算來了,歡兒給您留了最好的位置呢。」
澹臺明夏也發現了問題,扭頭看了顧寧嫣一眼,見她一臉等着看戲的表情,隨即默了默,扭回頭去。
就不該擔心這女人,簡直浪費感情。
「本公主記得,三公主與五公主也來了行宮,怎麼的,你沒邀請她們?」
姚歡臉上的笑微僵,她自然不會說,兩位公主架子大,她竟是沒請動。
「兩位公主要陪着太后說話,今日便不過來了。」
「哦,是嗎?」澹臺明夏懶懶應聲,故意道,「可這也不對啊,只有一把椅子,那陸少夫人坐哪兒?」
「這……是我疏忽了。」姚歡嘴上道着歉,可面上卻無半分歉意,「陸少夫人在這長凳上略坐一坐吧,我讓人鋪個錦墊。」
所謂長凳,就是亭子里幾根柱子間相連的地方,這都是給下人們坐的。眼下,姚歡竟然讓她去做,擺明了是要掃她的臉呢。
一個小丫鬟飛快地取出錦墊,往那兒一鋪,分明就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顧寧嫣看了一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聲音之大,毫不遮掩。
姚歡頓時有些不悅,微抬了抬下巴,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這裡也沒別的椅子了,陸少夫人略坐一坐也沒什麼,今日本來就是大家一塊兒說說話,莫掃了興緻了。」
顧寧嫣掃了她一眼,眼神平靜得讓姚歡不由梗了一下。
她徑直走上前去,卻是越過了那鋪着錦墊的位置,直接坐到了姚歡的椅子上。
姚歡臉色一變,「那是我的位子。」
顧寧嫣笑,一邊招呼澹臺明夏落坐,一邊衝著姚歡道,「怎麼?每個位子還標了名字不成?姚姑娘剛不還說,略坐一坐沒什麼。今日是你攢的局,你的疏忽,自然該由你自己來買單呀。哪有要客人去坐下人位的,若姚府這樣沒規矩,那以後,姚府的帖子就不用送到我們淮陰侯府了。」
姚歡哪裡知道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眼下,她便是再加把椅子也無濟於事。若加了椅子,不就是認了自己是故意為難顧寧嫣。可若是不加,難不成真讓她去坐那石墩子?
她堂堂姚國公府的嫡女,可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
一時之間,氣紅了臉,憤憤道,「所以陸少夫人這是非要跟我過不去嗎?」
「到底是誰跟誰對不去?姚姑娘記得給我下帖子,卻不記得給我準備椅子?是姚姑娘天生健忘呢?還是故意與我不對付?」
姚歡定了定,隨即冷笑一聲,言語里俱是輕慢之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家中姑娘勾三搭四,這做嫂子的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們的宴會,能請你來已然是格外的恩賜了,竟然不惜福,合該……」
話音未落,顧寧嫣猛然起身,一個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姚歡臉上姚歡被打了一個趔趄,雪白的臉頰上浮現清晰的指印,她不可置信地愣了愣,隨後尖叫道,「你敢打我!」
顧寧嫣收回手,冷笑道,「打的就是你,只許你口口聲聲誣衊我淮陰侯府的女兒,我就不能賞你這巴掌了嗎?」
姚歡捂着臉,恨恨道,「我祖父是姚國公,我姑母是當今皇后!你敢打我,我要讓姑母殺了你!」
顧寧嫣頓時無語,宅鬥文里傻逼可真多。
「所以姚姑娘是仗着皇后,才敢如此放肆嗎?我陸家的大小姐已與華陽長公主府結了親,姚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詆毀華陽長公主未來的兒媳,就不知長公主知道了,先燙爛了你的嘴,再去尋皇后要個說法?」
姚歡氣得半死,卻不敢再張嘴。她知道顧寧嫣說得沒錯,華陽長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妹妹,就是她姑母平時也要禮讓三分。
若讓姑母知道她得罪了長公主,必定會扒了她一層皮。
周圍眾貴女再度沉默了,每次宴會,總有各種不長眼的人要去挑釁陸少夫人,可每次都討不到好果子吃。
這些人,怎麼就學不乖呢。
顧寧嫣教訓完人,又假模假樣地道了個歉,「先時在大公主的宴席上,我家二妹與你起了幾句嘴角。姚姑娘也別放在心上,都是世家貴女,大度一點。」
眾貴女吃瓜,恍然大悟,原來姚歡找茬是因為陸纓纓得罪了她,卻要報復到顧寧嫣身上。
天吶,這也太不講理了些。
姚歡氣得仰倒,正想反擊,只聽得澹臺明夏淡淡道,「原來你們南楚的女子心眼這麼多啊。」
眾貴女覺得自己都被內涵到了,看着姚歡的眼神里都帶出了點深意。
角落裡,虞錦絮淡看着這一幕,慢慢飲了口手中的茶。
不遠處,似有人過來,很快便進了涼亭,是太后身邊的女官沉珠姑姑。
「太后娘娘請各位貴女過去說話。」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自然知曉,一定是這裡的風波驚擾到太后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茶言茶語
眾人很快就到了太后宮裡,太后倚在主位上,三公主正坐在小杌上替太后捶腿,端的是一副上慈下孝的景象。
「參見太后娘娘,見過三公主,五公主。」貴女們齊聲行禮。
「起來吧,都賜座。」太后睜開眼,聲音里透着慈和。
顧寧嫣默默落座,這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太后娘娘。她雖得過太后娘娘賞賜的錦鯉,但離得這麼近,還是頭一回。
這位太后娘娘面容慈祥,保養得宜,歲月彷彿在她臉上並未留下多少痕迹。
但顧寧嫣知道,在後宮拼殺,一直升到王者段位的,能有幾個是傻白甜。
太后坐直身子,拍了拍三公主的手,慈愛道,「行了,你也累了,起來歇會兒吧。」
三公主順勢放下了手中的小布錘,挨着太后坐着,嬌生生道,「姒玥不累,給皇祖母錘腿,錘一天都不會累的。」
太后點了點三公主的額頭,「就你最油嘴滑舌了。」
一旁,五公主慕容姒雪心中嫉妒不已,同是失了母妃的公主,三皇姐卻被太后抱到宮中撫養,不得了父皇的寵愛。
而她卻只能跟乳母一起生活在偏殿中,幼時乳母不經心,餓了病了時常有,才讓她的身子不如普通女孩兒健康。
她斂了斂神色,細聲細氣道,「怪不得皇祖母最寵愛三皇姐了,三皇姐對皇祖母最孝順,日日奉茶陪侍都不假他人之手。不像孫兒,身子骨弱,時時生病,都不敢往皇祖母身旁湊,就怕過了病氣給皇祖母。」
說完,又掩着帕子輕咳了兩聲,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三公主臉上的笑意緩緩地收了,端起一盞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咦,好清新的綠茶味兒。
顧寧嫣原本眼觀鼻鼻觀心地當著合格花瓶,這下都忍不住要看五公主一眼了。
這一番話繞了好幾個彎,暗指三公主如今得寵就是靠巴結太后得來的。而她自己也是孝順的,只是身子不好不敢上前,實在是有心無力。
一般人聽到這話,難免要開口安慰她一番,但太后可是宮斗滿級選手,這種小手段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太后原不打算搭理她,只不過,卻有傻逼在這時開了口。
只聽得姚歡道,「五公主何必妄自菲薄,天家公主身份尊貴,這種伺候人的話,自有宮人去做,哪裡就是你的錯了。」
姚歡自小就與三公主不對付,沒少仗着姚皇后的勢欺負三公主這個沒母親的公主。只是三公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姚歡很少能佔到便宜。
今日的姚歡已然在顧寧嫣那裡吃了憋受了氣,忍不住就想拿話嘲諷一下三公主。
此話一出,原本氣氛輕鬆的殿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這位姚大小姐怕是出生的時候,腦袋被門夾過吧,什麼話都敢往外亂說。自己不想好了,可也別連累了她們。
果不其然,只見太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睨了她臉頰上的巴掌印,冷哼了一聲。
「你臉上的巴掌印,是陸少夫人打的?」
姚歡還不知自己觸怒了太后,立刻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也不知哪裡觸怒了陸少夫人,就得了她一個耳光。」
姚歡說完,就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卻在竊笑。她是故意不讓下人替她修飾臉上的印子,為的就是讓太后看見了,好替她作主。
「依哀家的意思,這巴掌還是打輕了。先前就造了口孽挨了巴掌,轉頭就管不住嘴,公主的事,是論得到你一個臣女來說三道四的?」太后厲聲道,「來人,把她送到皇后那兒,讓皇后好生管教。再替哀家問問皇后,她姚國公府是如何教出這種口無遮攔的女兒。」
姚歡瞬間呆住,連忙跪下,「太后娘娘,臣女知道錯了,求太后娘娘饒了臣女。」
太后卻是懶得再看她,直接讓女官把人帶出殿去。
貴女們面面相覷,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但都紛紛在心裏猜度,似乎每個跟陸少夫人找茬的人,最後好像都沒得什麼好下場呢。
一時間,隱晦的帶着示好般的眼神悄眯眯地投向了顧寧嫣。
顧寧嫣有些納悶,這種奇奇怪怪的眼神又出現了。好幾次聚會,到最後貴女們都以這種又含蓄又熱切的眼神看她,搞得她以為自己有了什麼瑪麗蘇光環了。
姚歡被拖走後,話題迅速轉到了禮佛上來。
太后娘娘常年禮佛,幼子誠王殿下更是與佛有緣,十幾歲就出了家,如今更是成了得道高僧。
先帝時期,當時貴為皇后的太后娘娘一度遭當時的貴妃陷害而失寵,太后不願枯守在宮中,便以養病為由遷居行宮,造了一座佛殿,潛心禮佛。最終等來機會,一舉扳倒了貴妃。
此次來行宮,太后娘娘亦是住在了佛殿前面的殿宇中。
顧寧嫣默默地聽着,對於這個話題並不是很插得上嘴。而且,她可是很介意一清大師說她與佛有緣這件事的。
因此眾人討論佛祖畫像,顧寧嫣就像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一聲不吭。
「太后娘娘,聽聞陸少夫人擅丹青,不若請陸少夫人臨摹釋迦牟尼像,半月後太后娘娘生辰,正好供於佛殿之中,也算是一片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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