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顧寧嫣》[陸凜顧寧嫣] - 第8章

盧氏剛回府,就被丫鬟請了過來。一路上,她心跳得極快,她自然是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麼,鬧得這麼大,想來老夫人叫她過去也是正常。
進了松煙堂,盧氏隨即掛上一副擔憂的神情。一進門,見府里的人幾乎都齊聚一堂,立刻先發制人道,「母親,侯爺,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那人怎麼會有臻臻的帕子?」
顧寧嫣看着她唱作俱佳的樣子,沒忍住的哼了一聲。
盧氏聽見,當即轉頭看向她,厲聲道,「你哼什麼?府里出了這樣的事,你竟然一副無事人的樣子,你還配做淮陰侯府的世子夫人嗎?」
顧寧嫣頓時一噎,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爐火純青。
但她顧寧嫣也不是吃素的,她彎了彎嘴唇,立刻進入戰鬥模式,「怎麼會呢,今日府里出事,兒媳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這會兒才能坐下。倒是夫人,今日也不知在哪家府上坐客,府里出了事,派了人去尋,竟然都找不到您。」這當然是她編的,盧氏是巴不得陸凜跟陸臻臻出事的,叫她回來有什麼用?看熱鬧嗎?再說了,一個始作俑者杵在跟前,也是很倒胃口的。
盧氏瞬間不悅,「我去哪兒,難不成還與你報備?倒是你們,在侯府門前的鬧出人命來,豈不是讓全京城都看我們的笑話?」
她說完,又看向了縮在老夫人身邊的陸臻臻,話語里藏着說不出的快意,「臻臻也是的,怎麼會惹上這種人呢,如今倒好,損了名聲不說,侯府也因此被拖下了水。」
「夫人怎麼知道今日府外死了人?」陸凜忽然開口,冷冷地問道。
盧氏覺得有些不對,遲疑了一會兒,「不是都傳遍了嗎?」
她回來後,還來不及回湘水居見戚嬤嬤就被請到松煙堂了。如今這氣氛……
仔細想來,竟是處處都透着端倪。
難道……
「跪下!」一聲令喝,嚇得盧氏抖了抖。
她神情慌張地看向出聲的淮陰侯,下意識地就要做出那副柔弱之相來,「侯爺……」
然而,淮陰侯卻是眸帶厭惡,聲音里透着威壓,「本侯讓你跪下,你沒聽見嗎?」
盧氏心頭一陣害怕,又難堪又委屈。他竟然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跪下,她可是他的結髮妻子!
然而,她到底不敢忤逆淮陰侯,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
「你說,今日的事到底和你有無關係?」老夫人開口道。
盧氏不清楚是哪兒出了問題,這個計策幾方配合,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可是,眼下容不得她細究,只能辯白道,「母親,我一整日都不在家,哪裡清楚發生了什麼。我雖不是個好母親,但待臻臻也算是過得去。總不能她出點岔子,就賴到我頭上吧。」
盧氏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倍受委屈的繼母。
看着盧氏唱作俱佳的表演,顧寧嫣只想拍手叫好,不要臉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誰都學得來的。
她忍不住下去了,開口直接回懟道,「夫人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處境吧?要不是清楚夫人先前都做過什麼,這一聲聲叫屈,我都快信了。世人都說繼母難當,可是那種坑害元配子女的繼母,也很多的呢。」
顧寧嫣話音剛落,就收到了盧氏滿含怨毒的目光。
她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往陸凜那兒靠了靠,嘴上卻一點也沒留情。
「夫人送給臻臻的那盆九枝梅,帶毒,不知道夫人自己清楚嗎?還有上回望水閣的那場大火,要不是我和臻臻夠警覺的話,怕不是已經被燒成灰了?」
「再就是這一次了,各種要給臻臻尋那種外看花團錦簇但內里都爛了的人家,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讓你的侄子去毀臻臻清白。您這樣的惡毒繼母,還真是不多見。」
盧氏定定地看着顧寧嫣,咬牙切齒道,「你憑什麼冤枉我?」
「冤枉你?我沒必要。」顧寧嫣無辜地眨眨眼,一副乖巧懂事從不做壞事的樣子,「我不是你,成天算計着別人,生怕自己侯夫人的位子坐不穩。我是陸凜的妻子,未來侯府的當家主母。老夫人疼愛我,弟妹尊敬我,掌家權又在我手上,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冤枉自己幹啥啥不行的繼婆婆。」
顧寧嫣的話猶如一陣陣嘲諷,錘得盧氏整個人都僵了。
這時,陸凜從懷中拿出那份供狀,丟到了盧氏的面前,「夫人好好看看吧,有人指證是你收買他來誣陷侯府。夫人有何要解釋的?」
盧氏抖了抖,都到這時候了,她怎麼還會不知道計劃失敗了。
「不,我沒有。是你冤枉我!你看我不順眼,想要除掉我,就借這個機會把這個罪名栽贓到我頭上!」盧氏恨恨地看向陸凜,幾乎是垂死掙扎,「我是淮陰侯夫人,我不會對做任何對不住侯府的事情!」
顧寧嫣不說話了,人是矛盾的,而在盧氏身上更是如此。
書里的盧氏惡毒有謀略,把府里的人個個算計其中,手上沾滿了血卻一直未被發現。直到後面,她卷進了朝堂之事,這才露了端倪。
可是眼前的盧氏,手段很多,卻都不高明。撕開了原書的劇情需要,似乎一切都變得平常又合理。
而今日,她有預感,盧氏怕是要提前下線了。至少,也是要退出主線劇情了。
果不其然,老夫人冷淡開口道,「住口,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真能瞞得過我的眼睛?我一次次給你機會,卻是助長了你越發的囂張陰毒。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你是不配坐了。顧家的家廟清靜,你去靜靜心吧。」
顧寧嫣默然,盧氏的結局就這麼悄然的定下了。她還是有些嘆息的,那兩萬兩銀子的事情還沒有抖出來呢。
嘖。
盧氏一下子呆住了,等反應過來時,立刻朝着淮陰侯撲過去,哭得梨花帶雨,「侯爺,妾身沒有做過,你要相信我!」
淮陰侯神色冷淡,將自己的袍角從盧氏的手中扯回。
盧氏只覺得腦海中有什麼炸了,她恨恨地盯着淮陰侯,「我知道,你心裏只有她!可那又怎麼樣,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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