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苓織沈延》[陸苓織沈延] - 第5章

她莞爾,收回錢,說:「你這兒有沒有吃的?」
「有的有的,我去給你拿。」男人轉身出了房間,幾分鐘後,他拿着吃的走了進來,海邊盛產海鮮,他拿的是一大盤螃蟹。
陸苓織道了聲謝,一天的奔波很累,吃完飯以後,她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手機響了。
陸苓織沒反應過來就接了,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這是沈延的電話,她已經有好幾天,刻意沒接他的電話。
「你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沈延那邊壓抑的火氣幾乎有些不受控制。
陸苓織想,薑母大概礙於什麼,暫時沒跟沈延說,她已經同意跟他離婚的事。她或許有她的理由,她拿了支票,也就配合薑母,沒提這事。
她沒有說話,手機放在身側,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再等他說幾句,她就像之前那樣找理由哄他,想讓他把電話給掛了。
沈延那邊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一下:「之前你還願意跟我聊十分鐘,現在只有五分鐘,越來越短了。」
陸苓織冷淡道:「真有事。」
「我也很忙,每天都困死了,但是我還是抽時間出來跟你打電話。我有時候回你消息慢,可是都會回。你不接我電話,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不接,萬一出事了我找誰?」他的聲音拔得越發高,顯然是真生氣了。
陸苓織只道:「等你回來,再談吧。到時候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沈延冷漠道:「沒人想見你。你不接我電話就不接唄,外頭想接我電話的人多的是。」
陸苓織心不在焉的想,大概很快就要如他所願了。等離完婚,她應該就會盡量避着他,等陳橫山那邊一結束,她就離開這個地方。之後應該這輩子估計也見不着面了。
她也知道,他對她還算習慣,習慣多了多少有點依賴,只不過,這點依賴陸苓織卻總是誤解成喜歡,才誤判了幾回。
跳樓那件事之後,沈延就不可能再喜歡她。
陸苓織下一個,要麼不找,要麼一定找一個比她大一點的,比自己小的不夠成熟,相處太累了。何況她跟沈延只是被迫婚姻,都這麼累。要真認真好一個,那不是得更累。
「掛了吧。」陸苓織收回思緒,打了個哈欠。
沈延那邊不吭聲了,卻也沒有按她所說的那樣,把電話給掛了。
最後是陸苓織這邊,主動把電話給掛了。
……
沈延在沙發上坐了好久,一直盯着手機,他這會兒心情奇差無比,陸苓織這段時間跟他聊天的語氣疏離感都太強了。
強到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進而讓他覺得很煩躁。
收養的流浪狗小黃倒是蹭了蹭他。
沈延擼了擼它的毛,冷冷的說:「你媽真是個壞女人。」
小狗輕輕哼叫着。
他回到房間,半夜都睡不着,最後還是打開了陸苓織的微信。
她給他發的消息,永遠這樣冷淡。
沈延冷冷的想,他就不應該出國的,不應該那麼急切想給她拿回陳家的。
即便他以最快的速度有一番作為,有了實權,能對付陳橫山了,又怎麼樣呢?
陸苓織對他永遠都是忽冷忽熱的。
沈延恍惚的想起,明明一年前,陸苓織跳樓那會兒,他就警告過自己,要把陸苓織給戒了的,他分明已經吃了足夠多的苦頭了。
結婚後也告訴過自己,不要刻意對她熱情,但到後來打的電話發的消息還是他多。
陸苓織只有在需要自己的時候,才會稍微主動一點。
沈延盯着陸苓織的微信,一個字一個字的打着:
老婆,你突然這麼疏遠我,是不是因為,你身邊有了,可以取代我的人?是不是又是徐斯言?
我真的有那麼差勁么,為什麼他總能輕而易舉的取代我。
沈延縮在被窩裡打完字,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而是默默的刪了。
……
沈延記得第一次知道陸苓織追了徐斯言很多年之後,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於是他不顧大雨,去拆了,他費盡心思鎖在情人坡,祝願有情人白頭到老的姻緣鎖,最後把鎖丟進了湖裡。
沈延從來不覺得徐斯言比他優秀,少年驕傲且自尊心強,這輩子不可能願意給別人當替身。更何況,沈延這張臉,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誇着長大的,家世又顯赫,同樣考上名牌大學,誇他的人,遠比誇徐斯言的要多了去了。
他冷冷的想着,沒必要的,喜歡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回去就把陸苓織給甩了。女朋友么,分手了再談就好了。
那一天之後,沈延在外頭昏天黑地的玩,別人見他一改常態,問陸苓織去哪了。
沈延扯了扯嘴角,一點也不在意的說:「女人而已,憑什麼管我?我已經膩了,估摸着沒幾天就要分手了。」
他已經醞釀好分手的事情了,馬上就要分了,再見面就他就會毫不留情的說分手。
這場酒局結束,沈延也正好看見了陸苓織。
他以為自己可以很冷漠的說好聚好散之類的話,但是見到她,她朝他伸出手,他就捨不得了,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但也不想理她。冷着臉一個人往門口走,甚至故意主動去跟女孩子搭話。
後來陸苓織把他拉走了。
那一晚,他們做完愛躺着的時候,他愣是把她給搖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場床事,聲音異常沙啞,他說:「陸苓織,我喜歡你,也會對你很好,但是你也得喜歡我,不準把喜歡分給別人,一丁點都不行。」
他指着她的胸口說,「這裡,以後只能住着我。」
陸苓織沒有說話。
沈延死死盯住她,聲音冷漠起來,「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心裏有人了,不喜歡我吧?」
陸苓織搖搖頭,認真的說:「不,我愛你,沈延。」
.
沈延回神的時候,起來點了一支煙。
這是記憶里,陸苓織唯一一次說愛他。
他到底是沒有忘記習慣,一邊抽着煙,一邊給陸苓織發了一句:老婆,晚安。
沈延等了一會兒,原以為等不到回復,陸苓織卻回了一個「嗯」。
他本來想再回兩句的,想起她今天的疏離,突然沒了興緻,什麼都沒有回。
但是即便這樣,結婚了,沈延也是不可能離婚的,即便以這種並不親密的方式相處。
……
陸苓織這一覺,簡直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太陽已經很大了。
她跟往常一樣,拿起一旁的手機看時間。
給她發微信的人不少,陳英芝、葉晨曦、徐斯言都問她去了哪,徐斯言甚至多問她要了定位。
一個女人,獨自出行,確實有不安全的可能。
陸苓織把定位發給了徐斯言,那邊幾乎秒回:玩得怎麼樣?
陸苓織說:這地方很容易讓人心靜下來。
徐斯言說:不是風景區?
陸苓織說:嗯,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沒開發過。
她退出微信,那個時常出現在置頂位置的微信發來的消息,她沒有點進去看。
陸苓織往外走時,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人,或是拎着鋤頭,或是拖着漁網往外走。村子裏沒有出現過她這樣子細皮嫩肉的美人,總是會轉過來看着她。
坐在大堂里的男人也看見了她,黑黢黢的臉上露出個笑容來,說:「醒了,來吃飯。」
陸苓織問:「沒有出去忙么?」
「我媽說你沒吃飯,讓我給你煮飯,你吃完我再出去。」
陸苓織點點頭,心裏覺得挺麻煩人家的,可知道人家是好客,拒絕沒禮貌。她吃着飯,又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姜軍。」
陸苓織笑着問:「沒有上學了么?」
「不上了,上學貴。」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你平時都幹什麼?」
「幫爸媽打打魚種種地。」
陸苓織「嗯」了一聲,本來就是為了找個話題,沒有再繼續往下問。嚴格意義上,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對別人的遭遇很難產生共鳴。
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適應那個富人圈子而作秀,才成為大家眼裡的爛好人。
直到溫遠輝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再披着面具了。
陸苓織下午的時候,在村子裏逛了逛。到晚上回去,再次點進微信,回完了所有人,才點開沈延早上發的那條。
老婆,我大後天回來。
陸苓織要跟他談事,問了一句:回來幾天。
那邊消息回的也蠻快,說至少一個星期。
陸苓織說行:那到時候見。
……
沈延回國的那天倒是沒有主動跟陸苓織打電話,他原以為,陸苓織會來機場接他,只不過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當時的心情就不太好,電話里冷淡就算了,對於見面也這樣。
助理看着他的臉色,道:「太太不是還在學校工作,可能比較忙,您先回家休息,等等她唄。」
沈延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出機場的時候,有個帶着孩子的婦人在等出租,一臉焦急的神色。
沈延最後讓司機問她怎麼了,一問才知道手機沒電了,他就讓她報了她老公的號碼,她老公說了地址,女人便下地要去打車,沈延看她大包小包行動不便,就開口道:「我送你一程吧。」
女人道了謝,跟沈延一起坐在後排。
娃娃一直好奇的看着沈延,最後朝沈延伸出了手:「叔叔。」
助理知道沈延向來不喜歡小孩,正要開口阻止,沒想到沈延卻含笑把孩子給抱了過去,逗了一會兒,才把娃娃還給了女人。
「先生很喜歡小孩?」
「還行。」沈延漫不經心說。
助理忍不住蹙起眉梢,沈延在陸苓織以及姜家長輩面前,向來都是一副嫌棄小孩的模樣,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不是一個喜歡小孩的人,今天的舉動讓人意外。
裝作不喜歡小孩,有什麼意圖?
不過,也許是當著女人面前,不方便說出他不喜歡小孩的實情,不然可能會讓女人尷尬和拘束。
送完女人,讓沈延到家的時間比計劃當中晚了半個小時。
到了家裡,他整個人的狀態就放鬆下來了,他去冰箱找了點吃的,冰箱這回的食材跟往常不太一樣,沒有陸苓織最喜歡的香蕉,估計是她換口味了。
他很快就上樓沖了個澡,換上睡衣,進了卧室補覺去了。
陸苓織一個人睡,床鋪都是整整齊齊的,沈延從床上捕捉到了淡淡的陸苓織的味道。
比起睡覺,他現在更想乾的是陸苓織。
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老婆。
陸苓織這會兒在,他肯定要好好欺負她的。
沈延想的有點燥熱,就把睡衣給脫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先給陸苓織發了消息:我回來了。
陸苓織:嗯。
沈延:我先睡一覺,睡醒了就去接你。
這句話陸苓織沒有回復,但上一秒她還在回消息,應該是看見了的。大概是開會,或者手頭有事,沒有空回。
他也沒有在意,這會兒是徹底準備睡覺了。
一直到樓下的開門聲吵醒了他。
沈延以為是陸苓織回來了,懶洋洋的看了眼時間,才下午四點,今天下班倒是挺早的。他翻身起來,光着上半身下了樓,說:「晚飯別準備,我什麼都不想吃。先上樓辦事。」
溫湉抬眼看去,先看見的是他保持良好的身材,再偏移,就看見他白白的睡褲上,那的痕迹格外明顯。
她在國內上大學那會兒,室友就跟她一起討論過沈延的本錢,當時她被說的面紅耳赤。只不過,她一直沒機會跟他發生什麼。
溫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鈺,是我。」
沈延聽見這個聲音,猛的抬起頭,表情微變,然後立刻回房間把衣服給換了,下樓時皺着眉,說:「怎麼是你?」
仔細聽去,他的聲音里有點不耐煩。
溫湉小聲道:「今天我在醫院照顧我父親,聽阿姨說你今天回來,就順道來看看你。」
「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沈延冷聲說,「溫湉,你懂不懂什麼叫私闖民宅啊?」
這要是讓陸苓織看見……
沈延眉頭擰得越來越死,煩躁的說:「你趕緊走。」
溫湉道:「阿鈺,鑰匙是阿姨給我的,她讓我有空多過來轉轉,冰箱的水果是我買的。」
「溫湉,你是不是有病?」沈延冷道,「我越拒絕你,你非要往我面前湊?我幾次跟你說過了,我跟你再沒有可能,你聽不懂人話?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個翻譯?」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薑母走了進來,她看了眼溫湉,道:「你父親那邊別讓你媽一個人守着了,你還是先去醫院幫幫忙。」
溫湉乖巧的說了聲好,然後轉身走了。
沈延這會兒臉上仍然是一臉不悅,他坐在沙發上,不悅道:「媽,這套房子是陸苓織的。」
「最近國外怎麼樣?這回回來又待多久?」薑母沒跟他聊溫湉的話題。
「國外那邊上個星期的項目昨天弄完了,這回的假期應該比較久,一個星期至少了。國外那邊給我管得還挺有起色,過段時間讓我爸給我弄回來吧,我想空降個高層。」沈延隨口道。
「你之前在國內不也是高層?」
沈延往沙發上一靠,懶洋洋的道:「之前那高層也是小高層,真正的話語權才多少。跟我爸辦公室都還不在一層樓呢。不然你以為我去國外做成績幹什麼,就是想讓人家服我。」
薑母欣慰道:「你爸也說你在國外那邊幹得不錯,之前讓你創業,都是小打小鬧做點生意,這回聽說幾個項目,你都幹得挺漂亮。今天晚上回去吃飯,到時候和你爸商量商量調回來的事。」
沈延道:「爸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跟陳橫山動手,那邊不是這幾年挺頹,應該挺容易佔便宜。」
薑母解釋說:「陳橫山手裡,握着點你爸的事。你爸得給他幾分面子。他對洛初好,也有幾分陳橫山的原因。」
「什麼事?」沈延說。
「都是上一輩老事了。」
沈延便沒有多問,只是看了幾眼時間,等到了四點半,就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薑母有些奇怪的說:「你這是要去哪?」
「洛初姐要下班了,我過去接她。」
薑母的目光閃了閃,說:「阿鈺,不用去了。」
沈延回頭看了薑母一眼,道:「我不累,我看她車庫裡的車沒開走,省的她自己打車回來。」
薑母遲疑了一會兒,說:「前段時間,因為溫遠輝的事情,我跟陸苓織姑姑,鬧得不太愉快。你讓我官司的事情別插手,媽也就沒插手,畢竟我知道你跟洛初,感情不深,但對她也是有些許習慣的。後來媽看溫遠輝在裡頭挺苦,他又是溫湉父親,我就把他給撈了出來。」
沈延意味不明道:「這事我知道,在您印象中,陸苓織姑姑那人確實潑辣難纏。」
薑母斟酌了片刻,嘆口氣道:「這事可把陳英芝給氣到了,她非要讓洛初跟你離婚。」
沈延臉色猛的變了,很是難看。
薑母沒注意到他的表情,繼續說:「要不幹脆離了吧,我看溫湉這孩子最近是認真在追求你,你也別跟她倔了,一直倔着感情就沒有了。媽現在贊同你們在一起,以後也絕對不會幹涉你。洛初那邊,你也愧疚,媽到時候多給她兩套房。」
她再次嘆氣說:「這件事情,本來早就要告訴你的,但你前幾天那個項目急,媽就暫時沒說,省的你分心。」
沈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淡的開口說:「陳英芝是不是有病?她不高興了就非要我和洛初姐離婚,這是一個姑姑能做得出來的事?親姑姑一心就想着毀姻緣?」
薑母微微蹙起眉,道:「阿鈺,也不是只是陳英芝說的,我問過洛初了,她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沈延怔住了。
他先是覺得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隨即冷靜的否認說:「不可能,我剛剛還給她發信息,告訴她我回來了,她也是照常回應我的,並不像一副要跟我離婚的樣子。」
「沒有,確實是洛初親口跟我說的。」薑母終於有點不安,害怕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什麼,她說,「離婚這件事,是媽跟她在咖啡廳里談的,她還要了媽給的支票。」
沈延心裏發冷,想起她這段時間,對他越來越疏離,大部分時候跟他說話,都是敷衍的哄。他不滿、跟她發脾氣,她也沒有改,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冷淡。
原來真的是已經做好打算跟他一刀兩斷了。
一刀兩斷,還需要維繫什麼感情?
「您給了她多少?」沈延聽見自己冷靜的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會兒語氣裡帶着山雨欲來的冷意。
「五百萬。」
沈延就笑了:「就五百萬啊?您再給點吧,這樣顯得您兒子真不值錢,堂堂姜家獨生子,就給五百萬分手費?」
薑母遲疑了片刻,說:「你想給她多少?」
「我想給她多少?」沈延冷冷的笑了笑,質問道,「我跟她在一起的小半年時間裏,有沒有跟她提過分手?我有沒有在您面前說過半句我跟她過不下去了?都沒有。所以您怎麼會覺得,我迫切的想跟她分開?」
薑母被問的啞口無言,心也不停的往下沉,臉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難看,「阿鈺,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想離婚?」
「我要是想離,您覺得需要拖到現在么?」沈延面無表情道。
但凡有半點想離婚的念頭,他有一百種離婚的手段。他這會兒什麼也不想說,懶得給薑母解釋,只想趕緊先找到陸苓織。
沈延跨出家門的那一刻,薑母就有些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怎麼事情會跟她想像中,出入這麼大?
他不是喜歡溫湉么,不是在跟溫湉賭氣?
他倆不是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對么?
薑母卻想起,沈延生日那天,對溫湉冷淡的說:「我不會系其他女人給我的領帶。」
他對溫湉也很冷淡,並不熱絡,甚至飯吃到一半,就走了。
一直開口說話的都是溫湉,一直都是她說,阿姨,阿鈺還在生我的氣,不過我會哄好他的。
薑母突然想起一個細節來,自家兒子跟陸苓織結婚到現在,戒指也一直是戴着的,從來就沒有摘下來過。
她隱隱覺得戒指有點眼熟,想起什麼來,連忙給沈延的助理打電話。
那頭電話接的也很快,客氣禮貌的說:「姜夫人,請問你有什麼事情么?」
薑母道:「阿鈺跟洛初的結婚戒指,是在哪兒訂的?」
助理道:「是在國外訂的,排隊就排了一個月,而且只能本人持身份證去排。小姜總怕錯過了,天天自己在等着。本來是算好日子回國的,能在婚禮前一個星期趕回來,後來因為戒指的排單,又拖了十來天。」
助理想起那一幕,又覺得挺心酸的,「所有人都是小夫妻倆一塊排的隊,只有小姜總是一個人。他總是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看他們成雙成對,一般都是默默的看着,但這種時候就會異常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薑母絕望的閉上眼睛。
原來真是她理解錯了。
她自以為很了解自己的兒子,沒想到她並沒有那麼了解。……這個季節的a市,總是時不時的會飄上幾滴小雨。
沈延出門的時候,是沒有帶傘的,以至於後面他都淋着。
這會兒他在陸苓織的學校,正在往陸苓織辦公室走去的路上。因為下雨的緣故,路上這會兒一個人都看不見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