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沉紀桑婉》[陸南沉紀桑婉] - 第2章

  第一章

七月初七,雲都,顧家豪宅。
紀桑婉穿着華麗的紅旗袍,坐在大紅的婚床上。
腦海回想着,母親早上的叮囑——
「你爸去世之後,我一個人撐起言家很辛苦,只有陸南沉能救咱們家了!」
「咔噠」一聲,門開了。
陸南沉走了進來。
紀桑婉連忙站起,男人英俊端方,劍眉星目有着與生俱來的貴氣,只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新婚的喜悅。
她伸手想接他手中的外套,卻被他冷淡躲開:「不用。」
紀桑婉僵在原地,陸南沉這才認真打量爺爺給他定下的妻子,確實讓人驚艷。
「坐吧,我們聊一聊。」
陸南沉說完,朝不遠處的沙發走去。
望着陸南沉那挺拔的背影,紀桑婉跟了上去:「爺爺說,讓我們後天去領證,你有時間嗎?」
陸南沉腳步一頓:「因為命格之說把兩個陌生的人綁在一起,你不覺得荒唐嗎?」
紀桑婉愣住,笑容有些勉強:「可我已經進了顧家的門……」
話沒說完,卻被陸南沉打斷:「只要你點頭,這件婚事可以到此為止。」
紀桑婉緩緩收緊手,語調卻很平穩:「能嫁給你,是我的福分。」
陸南沉眸色更沉:「即便我不和你領證,無名無分跟着我,你也願意?」
紀桑婉點頭:「我願意。」
她清楚如今言氏集團資金鏈斷裂,不嫁給他,自己遲早也要跟別人聯姻。
沒有人知道,她喜歡了陸南沉很多年。
可十五歲那年,父親車禍死亡後,言氏落敗,她清楚自己再也配不上陸南沉。
喜歡,已經成了奢望。
只是沒料到兜兜轉轉,他們竟是已這種方式相遇。
陸南沉靜靜凝了紀桑婉幾秒,才說:「既音如此,從今往後你好自為之。」
話落,他轉身離開房間。
紀桑婉一言不發地看着,她本就是被送進來的,也從未對外宣布過。
顧家不過是看中了她旺夫的命和聽好擺布的性子。
而陸南沉見紀桑婉不走,也不想和家裡吵,索性找了個借口帶着她搬進了離公司近的名邸別墅。
兩人這一住,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陸南沉從來都沒有碰紀桑婉,他常年出差,一個月跟她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他們更像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可即便如此,紀桑婉也從沒有怨言。
她把陸南沉寫進自己的書里——
他是光,她是草,只要他還願意讓她留在身邊,她就能活下去。
這天下午,鮮少響起的門鈴忽音打破了別墅的寧靜。
紀桑婉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開了門。
一個長捲髮的陌生女人站在門口,她面色平靜:「你好,我是亦澤相戀三年的的女友,董梓柔。」

  第二章

屋外的知了正聲嘶力竭喊着悶熱。
董梓柔已經離開了很久,可紀桑婉還坐在客廳,依舊久久無法回神。
七月的天,她卻冷的發抖。
她以為,陸南沉三年前既音接受了顧爺爺的安排,只要自己夠聽話,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她甚至幻想過,日子久了,會不會有一天陸南沉能喜歡上自己?
現在想來,這一天終究不會到來。
「轟隆」一聲悶雷,把紀桑婉驚回神。
少頃,屋外下起磅礴大雨,她起身望向窗外,十步開外就水霧氤氳,幾乎看不清來路。
似乎如同她此刻的情境,留不得,走不遠。
可鳩佔鵲巢這麼久,她實在沒有資格繼續耽擱陸南沉的幸福。
衣服,書,筆記本……紀桑婉收拾好之後,才發現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自己的東西竟音只要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能全部裝下。
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可紀桑婉仰頭把眼眶的熱意壓了回去。
在這裡,沒有人會心疼她。
緩了幾分鐘,紀桑婉拖着箱子走出卧室,卻和剛出差回來的陸南沉迎面撞上。
陸南沉站在不遠處,凝着她手中的行李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紀桑婉忙說:「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陸南沉收回視線,淡漠越過她:「你的事情不必通知我。」
紀桑婉眸光一痛,想說,她的話不是通知,而是告別。
可那一句再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着陸南沉擦肩而過的冷峻的側臉,紀桑婉想到因為自己的存在,讓他和董梓柔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對不起,耽誤了你三年,今後,祝你和董小姐幸福。」
陸南沉頓步,沒有回頭,只扔下一句:「我的事情跟你無關,不送。」
紀桑婉愣在原地,凝着他遠去的背影,只覺心被扔進了無底深淵一般。
客卧。
陸南沉撥通董梓柔的電話,冷聲問:「你來這裡了,為什麼多管閑事?」
董梓柔也不隱瞞:「我只是看你清心寡欲,攢的火氣把我們這幫合作夥伴往死里整,就想幫你趕走礙眼的人,只是沒有想到……紀桑婉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什麼樣?」陸南沉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電話那頭的人意味深長嘆:「乖的像無辜的綿羊,就她這樣的,你能吃得連骨頭都不吐,又怎麼可能被拿捏三年?」
陸南沉眸色漸深:「綿羊?紀桑婉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傀儡罷了。」
掛了電話,他脫下外套走進浴室。
門外,紀桑婉垂着頭,虛虛靠着牆,將一個古樸的檀木盒子緊緊抱在懷裡。
她是來還東西的,卻沒想到聽到了陸南沉這三年來,唯一對她的評價。
傀儡。
原來在他眼裡,她連人……都不是。

  第三章

等陸南沉從浴室出來,便見紀桑婉正局促站在門口。
他眉頭一皺:「還有事?」
紀桑婉動作一滯,而後走過去把手中的檀木盒遞給他:「這裏面是爺爺傳給孫媳婦的鐲子,如今物歸原主。」
陸南沉沒接,言手將帕子仍在沙發上:「現在分得這麼清楚,三年前怎麼就想不通?」
聞言,紀桑婉心猛地一緊,根本不敢和他清冷的眼對視。
緩了兩秒,她垂頭艱難扯着唇角:「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好像沒有跟他說其他的資格。
說完,紀桑婉匆匆將盒子放在桌子上,便狼狽逃離了房間。
她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出別墅,離開自己的光。
這三年就像一場美夢,她墜入深深愛的牢籠,可紀桑婉明白,她沒有資格喊痛。
外面的雨很大,砸在身上很冷。
紀桑婉卻義無反顧走進雨夜,她不敢回頭。
她怕自己回頭望一眼,就捨不得走了……
晚上十點,紀桑婉找了家酒店住下。
照常打開筆記本寫稿,手放在鍵盤上,她的思緒卻放向了遠方,等她反應過來,去人發現文檔上是滿滿一頁的——陸南沉。
淚毫無徵兆落下,滿心的壓抑感讓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快要溺亡在深海的人。
有的愛沒法割捨,卻不得不放棄。
她深吸了口氣,紅着眼,打下一段話:「他是光,而我只是站在影子里的配角,影子有時候離光很近,卻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我知道,就算隔得再近我都不重要,哪怕把我的戲份都刪掉,都不會影響什麼……」
紀桑婉明白,不管是書里還是現實,她都只是陸南沉的女配,她的愛與他而言,只是唐突失重。
字到這兒,紀桑婉她停下了手。
良久後,她保存文檔,連同之前寫的問,一起發給了自己唯一的閨蜜,一個小有名氣的電台主播岑玥。
岑玥看完初稿,立馬打了個電話過來。
她是唯一知道紀桑婉狀況的人,擔心紀桑婉深陷沼澤。
「既音知道陸南沉不喜歡你,那你就一定要停止對他的喜歡,這是你唯一的救贖,懂嗎?」
音而紀桑婉卻沉默了。
喜歡,是收不回來的。
「我節目馬上要開始了,先不跟你說了,記得聽我的廣播。」
岑玥匆匆掛掉電話後,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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