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笙衛晗朝》[駱笙衛晗朝] - 第3章(2)

半碗白粥。
這時謹煙過來,說是二夫人來了。
所為何事,衛晗朝自然猜得出來。
讓小五先回去,衛晗朝請二夫人進了西屋。
侯府出事後,二夫人就去了尼姑庵,等風波過去了,她才回府。但府上大小事都不管,整日待在小佛堂里。
謝子安是老來子,二爺比他大了十多歲,因此這二夫人也比她大不少。她穿着青色素樸的春衫,不着一件首飾,手裡拿着一串佛珠,面容溫婉沉靜。
她確實是潛心禮佛,不想過問俗事,可拋下丈夫和孩子,這更是一種逃避吧。
「老夫人一早派人喊我過去,說了你二哥的事。」這二夫人是開門見山。
衛晗朝笑笑,沒有接話。
二夫人嘆了口氣,「我們都知道三弟妹為侯府付出了很多,我們心裏也都很感激你,若不是沒有法子,也不能走這一步。三弟妹,事情沒有做到一半就丟下的道理,你二哥的命在你的手裡啊。」
「二嫂想讓我怎麼做?」
「你心裏明白。」
「我不明白啊。」
二夫人皺眉,以往這衛晗朝很尊敬她,不會這般胡攪蠻纏。
她頓了頓,道:「那駱笙貪圖你的美色,只要你繼續服侍他,哄得他高興,把西北這案子徹底了結了,你二哥便能從大牢出來了。」
衛晗朝抿了口茶:「只要是美色,他都喜歡,我自覺不如二嫂美貌過人。」
二夫人臉一沉,「你什麼意思?」
「二嫂想救您的夫君,那您應該犧牲自己去爬駱笙的床啊,他應該挺喜歡您這一口的。」
「你!!!放肆!你竟讓我去做這等骯髒的勾當!「
「您嫌臟,我不嫌嗎?」衛晗朝冷笑:「況,我只是二哥的弟妹,您才是他夫人!」
「你你……」二夫人被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因為這事她一點理都不佔。
「二嫂識大體,明事理,您說著,我仔細聽。」
二夫人又羞又惱,騰地站起身,氣沖沖的離開了。
等那二夫人走遠,謹煙啪啪拍起手來。
「太解氣了!夫人,對付這種不要臉的,您就得硬氣一些。」
衛晗朝也確實覺得解氣,上輩子活得憋憋屈屈的,這輩子她就鬧個翻天覆地。
這樣過了幾日,大理寺突然來人了,說要搜查侯府與廢太子來往的證據。
堂堂侯府,一個大理寺說搜就搜,沒人敢攔着。
等大理寺的人走了,大房二房的四個孩子,齊刷刷的跪在她這漪瀾軒。

衛晗朝讓謹煙去問,問他們為什麼跪着。
幾個孩子也不知道具體為何,只說祖母讓他們跪的,說要求三嬸兒救救侯府,救救他們。
「老夫人這也太卑鄙了,竟然讓幾個孩子來逼您。您若不答應,往後這幾個孩子不得恨您。」
衛晗朝沉了口氣。
大房有三個孩子,大姑娘已經出嫁了,不在府上,二公子在國子監讀書,四姑娘剛及笄。
二房有兩個孩子,三公子在教武院,五姑娘就是小五這小丫頭。
「讓他們跪着吧。」衛晗朝道。
別人家的孩子,他們自己都不疼,她操什麼閑心。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老夫人來了。
她也不進屋,就在外面喊:「雲鸞,為娘的求你了,你就救救你二哥,救救咱們侯府吧。你看這幾個孩子,他們還這麼小,你忍心讓他們丟了性命?」
那老夫人說的悲戚,幾個孩子一聽會死,也開始求衛晗朝,那四姑娘說著都哭了,只除了小五獃獃的不說話。
見衛晗朝不出面,老夫人抹着淚哭道:「雲鸞,你不能這麼狠啊,闔府上下幾十條人命在你手裡呢,你發發慈悲吧。你在屋裡不出來,難道是要我這長輩給你跪下?」
謹煙在屋裡氣得跺腳,「夫人,院外很多下人跪下了,這教您以後在府上如何自處。」
衛晗朝冷笑,「她不是要我露面,我便讓侯府露露臉。」
從屋裡出來,衛晗朝已經紅了眼睛。
「娘,您這是什麼道理,好似是我要坑害侯府似的。」
「雲鸞,你若撒手不管,可不就是坑害了侯府。」老夫人氣道。
衛晗朝點頭,「老夫人說的都是理,我說不過您。謹煙,你把大門打開,咱們去街上說說理去,哪個有臉面的人家會逼著兒媳婦,尤其還是個寡婦去伺候別的男人去。」
說著,衛晗朝要往外走,那老夫人攔住她,一下跪到地上。
這一下,府上主子和下人們都驚了。
「娘給你跪下了!」
衛晗朝身子晃了一晃,「母親,兒媳受不起,既您要這麼折煞我,我便弔死在侯府大門上。」
她進屋拿了準備好的白綾,真往府門外去了。
侯府大門一開,白綾掛上去,衛晗朝登上椅子,很快就有很多百姓圍了過來。
「這不侯府三夫人,她這是要上吊?」
「她一個寡婦,在侯府沒有人給撐腰,定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嘖嘖,可憐哦,還這麼年輕。」
外面的人議論起來。
謹煙自然要配合著,她抱住衛晗朝的雙腳,哭着不讓她做傻事。
衛晗朝不哭,只是一臉決絕。
就在這時,餘光一瞥!
她看到駱笙打馬經過,看到她便停了下來,而後依着馬一臉興緻的看着她。
這男人喜歡穿玄色的衣服,但面如瓷玉,更顯俊美。而一雙鳳眼修長,不笑時含着一股陰氣,笑時又極是不正經。
但衛晗朝深知這人就是瘋子,東廠督公是他師父,他手握東廠特權,又考中狀元入了大理寺,掌管刑案,手眼通天,權傾朝野。
他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一如在床上時,逼着她做各種羞恥的樣子。
禽獸!流氓!無恥!下流!
衛晗朝強忍着一口氣,沒上去抽他兩巴掌。
這時管家跑出來,說老夫人已經回東院了,讓她趕緊回自己院里,別再丟人了。
衛晗朝暗暗哼了一聲,擦乾眼淚,再看了那駱笙一眼,轉頭回家了。
入夜,衛晗朝去了蘭園。
這隻惡狼,萬不能招惹,但如果你無所忌憚,倒也不用怕他。
所以,這次她是自己主動的。
這蘭園是駱笙的外宅,其實就是養女人的地方。
謹煙扶着她下了馬車,一臉擔憂之色。
「安心等我。」衛晗朝拍了拍謹煙的手。
進了門,有婢女引着她往後院的落水閣去了。
他又在那兒,想來一定喝了酒。
果然,上了二樓,但見他靠着矮榻,正自斟自飲。這話也不太對,其實不遠處掛着一張畫像,他滿眼看得都是畫中人。
這個惡棍,其實還是個痴情種。
畫中是個女子,長得溫婉可人,尤其一雙杏眼,秋波微盪。
她也是一雙杏眼,元卿月也是,其實被駱笙帶到蘭園的女人,多少都像這畫中人。
上一世,侯府為她請了貞節牌坊,她進宮謝恩的時候,才終於見到這個女人。
彼時她已經是金太后了,而駱笙扶持他兒子登上皇位後,反被她構陷,最後落得斬首示眾的下場。
「你笑什麼?」
衛晗朝側頭,見駱笙正看着她,鳳眼上挑,帶着妖冶的風情。
笑你不得好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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