湉，就不見溫湉。
似乎那一天兩個人的對峙只是一場夢，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陸英芝跟陸清月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眼底都閃着光，說：「你看，姑姑不會猜錯的，溫湉不論怎麼樣，都進不了沈家的門。這種大豪門，愛情能值幾個價？」
尤其是隔天沈崇來找陸清月，陸英芝心底那股子優越感又出來了。
沈母這幾次有意無意跟她暗示過無數回，想把陸清月和沈崇的婚事定下來。說的是避免夜長夢多，豪門婚姻沒那麼容易離，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沈崇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陸英芝看來，有了婚姻做保障，對陸清月來說，就是件好事。
「有事？」陸清月沒什麼情緒的看着他。
沈崇說：「今天不是你生日？」
陸英芝皺眉道：「你看看我，這麼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別說她，陸清月自己都忘了。
沈崇看了眼腕錶，說：「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陸清月看了他兩眼，上去換了身衣服。坐在沈崇車上以後，她很安靜，而他像是在完成一個任務，不停的在看時間，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不耐煩的動作。
「我想吃那家網紅店的冰激凌。」陸清月故意為難他。
沈崇再不耐煩，也沒有拒絕，排了一個小時時間的長隊，買了一個。
「謝謝。」她舔一口。
沈崇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這麼吃東西？」
這麼個吃東西的方法，很難讓人不多想。
陸清月沒反駁他，卻把冰激淋給丟了。
沈崇微微一頓，「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陸清月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去吃飯吧，趕緊吃完趕緊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來陪我過生日的。其實我也不太想跟你過。」
沈崇帶着她去了一家燒烤攤，就近原則，看到什麼吃什麼，抓緊時間，然後各自回家。
「我跟溫湉沒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訴我媽的吧？」他在燒烤上來之前開口問。
陸清月現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你要是非要這麼覺得，我也沒有證據證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問我她是怎麼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幹活的事情，阿姨撞見了，除了要養她，還有什麼能讓你這麼拼了命的幹活？」
沈崇神色淡淡，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半天后，他說：「我就是覺得她，過得太拮据了。女孩子應該被富養。」
陸清月偏了偏頭，說：「眾生皆苦，各有各的難處不是嗎？」
幾分鐘後，溫湉出現，看見他倆坐在一起時眼神變了變，眼眶有點紅，然後拉着同學的手離開了。
陸清月低着頭說：「還不趕緊去追？」
沈崇掃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圖了。」陸清月說。
昨天溫湉在朋友圈曬了這家燒烤的優惠券，截至今天過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來吃的。沈崇偏偏帶着她進了這家燒烤店，除了想見溫湉，沒有其他理由。

021
沈崇的視線在陸清月身上頓了頓，斟酌片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那你自己回去。」
「嗯。」她點頭。
沈崇這會兒是格外提防着沈母，「你最好晚點回去，不然我媽會發現我不在，會調查我去了哪，不能讓她知道我跟溫湉一塊，她最近恨她恨之入骨。」
當然，他也不會讓陸清月白白在外頭干坐着，說：「我給你算錢。」
陸清月說：「我等一個小時，你給我一萬。」
沈崇也體驗過一段時間沒錢的生活，一萬塊一個小時不是小數目了，但他急着去找溫湉，就沒有糾結：「行。」
燒烤店的老闆帶着烤好的茄子從後廚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陸清月一個人坐着，對面的位置已經空了。
「男朋友幹什麼去啦？」老闆說，「大晚上的丟下你一個人走了，這個男人不靠譜。」
陸清月笑了笑，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闆便以為她是在追求男方，男人沒同意。他有點同情她，便拎了一瓶啤酒過來：「這個就當我請你的，吃燒烤不喝點酒沒意思的。」
陸清月道了聲謝，老闆擺擺手說沒事，「你點的量多，四百了，送你一瓶酒也沒什麼。」
量確實多，她根本吃不了多少，陸清月問陸英芝吃不吃燒烤，給她打包。
那邊沒回，不過沈崇的消息進來了，叫她先別走，說等會兒空了就來接她。
陸清月說好，收起手機。又撞上兩個學生，她就叫了他們一起，她年紀不算大，跟他們聊天也還算自在。
一個小時以後，學生說要走了，只是離開以後，又折返回來，手裡捧着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說：「老師，聽說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這是今天陸清月收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生日禮物，她是真的有些受寵若驚：「謝謝。」
「老師，我們都，挺喜歡你的。」其中一個學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陸清月忍不住彎了嘴角，在他們再次離開時，揮手跟他們道別。
她結完賬，就在店裡坐着，然後拍那束玫瑰花的照片，萬一挑出一張，發了朋友圈。
同校的老師在下面留言：男朋友送的？
她頓了一下，回：不是，是我的學生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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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折騰，轉眼到了晚上十一點，陸清月還沒有等到沈崇。
她微信消息發過去：大概幾點過來？
沈崇隔了很久回她：十二點吧。
陸清月只好繼續等，等到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少，老闆過來問她：「還不走？」
「等朋友。」她笑了笑，揚揚手機，「朋友有點事，要晚一點過來。」
這會兒其實已經稍微超過十二點一些了，陸清月去問沈崇：你到底還來不來了？
那邊的人像是死了一樣，到兩點都沒回。
老闆看她蹙着眉，說：「你朋友，恐怕是不會過來咯？」
「嗯。」她勉強朝他笑了笑，點點頭，「我也覺得。」
老闆嘆口氣，覺得小姑娘這麼等着也不容易，說：「大晚上的你一個小姑娘打車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順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順路，我也送你，不過你要付點車費可以嗎？」
陸清月說：「當然可以，謝謝你。」
她在十二點以後繼續等了兩個小時就是因為，大晚上不太敢打車。這段時間網約車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沈崇信誓旦旦的說要來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燒烤店老闆的幫忙，就是救她於水火。
陸清月上車的時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帶上了。
她坐在後排位置刷了會兒朋友圈，不少人給她那束花點了贊，在看到點贊的人裏面有溫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進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溫湉發了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