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若煙傅景行》[鹿若煙傅景行] - 鹿若煙傅景行第19章(2)

的。
何建濤環顧了下飯館:「天黑的早,你還要照顧老人跟孩子,早點打烊吧。」
頓了頓,又將目光放在了鹿若煙身上:「芳菲,你真的不要住到我那邊的房子嗎?
店裡雖然能住人,但三個人住一間也擠得很。」
鹿若煙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已經幫我很多了,而且阿嬤跟安安在身邊,我也好隨時照顧他們。」
聽着她第四次的婉拒,何建濤也不再說什麼。
「那你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
鹿若煙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阿媽。」
江安安扯了扯她的衣角,仰着頭看着她:「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阿爸?
安安想阿爸。」
聞言,鹿若煙心微微一緊。
她俯下身將孩子攬入懷裡,張了張口卻回答不了。
就在鹿若煙糾結怎麼回答江安安的問題,卻見他眼睛突然一亮,指着外頭叫了起來。
「阿媽,是阿爸!」
======第14章======鹿若煙抬頭望去,不遠處的路上駛來幾輛軍卡停下。
南茂只是個縣級市,飯館又開在比較偏僻的地方,所以平時客人並不多,不過飯館面前就是去214國道的必經之路。
想起一個月前發生的山體滑坡,她想着一定是戰士們搶險回來了。
鹿若煙摸了摸江安安的頭:「那不是阿爸,不過跟阿爸一樣都是軍人,安安乖,進去陪太奶奶,阿媽一會兒給說你做好吃的。」
江安安鼓起臉,有些不情願進後房去了。
見孩子進去了,鹿若煙便進廚房拿出麵粉,開始做饅頭。
天色見黑,楊超讓人乘着休息空隙檢查車子。
「營長,團長這些日子沒事吧?」
身邊的戰士忍不住問了句。
楊超繃著臉:「死了那麼多鄉親們,誰看來心裏會沒事。」
其實也只有他和幾個排長知道,傅景行並不只是因為遇難的人,還因為跟着遇難的鹿若煙和江安安……二十分鐘後,二排排長突然過來:「營長,剛剛有位女同志硬塞給我們一大袋饅頭……」「不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忘了嗎?
快還回去!」
楊超皺眉道。
5排長一臉難色:「可那位女同志扔下東西就走了,飯店的門都關了。」
話落,傅景行從車上下來:「什麼事?」
楊超解釋:「有位開飯館的女同志送來一大袋饅頭,我讓他送回去。」
傅景行看了眼各個面露倦色的戰士:「累了一個月,讓他們吃口熱乎的吧。」
說著,從口袋拿出一張五十塊和三張十塊的錢朝飯館走去。
楊超叫住他:「團長,我去吧,你幾天都沒合眼,先休息會兒。」
傅景行抬手阻攔:「不用,十分鐘後,繼續前進。」
一路走進關了半扇門的飯館,裏面雖然寬敞,但因為用的鎢絲燈,所以顯得很昏暗。
忽然,一股熟悉的鮮香讓傅景行步伐一滯。
是從右邊廚房裡傳出來的,而且這味道怎麼那麼像鹿若煙的手藝?
廚房裡,鹿若煙給江安安做好碗面,正要端去,卻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
以為是來吃飯的客人,便擦了擦手走出去:「吃面還是吃……」話說到一半,她瞳孔驟然緊縮。
當看到幾步外一個多月沒見到,甚至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傅景行整個人都愣住了。
鹿若煙滿眼錯愕,好半天才回過神:「傅景行?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傅景行的思緒,如釋重負的狂喜風浪過後,便有股無明火在胸口燒了起來。
鹿若煙還沒反應,男人已經跨到眼前,投下的陰影遮蓋住了她的臉。
「你是故意讓我以為你死了嗎?」
幾乎從牙縫裡擠出的話刺的她心一緊,雙腿也不由往後退。
傅景行察覺到她想逃脫的動作,忽然跨了一步,直接將人抵在牆上,居高臨下凝着那張寫滿慌張的臉。
他撐在牆上的手慢慢攥緊:「你想去哪兒?」
鹿若煙只覺呼吸發窒,下意識伸手想推開他:「你離我遠點……」話沒說完,手就被對方狠狠扼住。
「鹿若煙,跟我回去。」
======第15章======傅景行壓着胸膛的怒火,努力平靜自己的口吻。
鹿若煙獃獃看着他,似乎對他的要求毫無準備。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眼前山一半的男人。
「傅景行,我已經在離婚申請報告上籤了字,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或許是逃離了那個成為上輩子噩夢的大院,鹿若煙眼底滿是從沒有過的強硬和堅持。
傅景行眉目一擰,只覺額上的青筋在跳:「報告我沒有上交。」
鹿若煙愣了瞬,但很快冷淡地轉過身,不去看他:「江慧芳說,你在跟我結婚第二天就寫好了離婚申請報告,之後你也提了離婚,現在不是遂了你的願嗎?」
一字一句,都像針扎在傅景行血肉里。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可看着她的側臉,心根本沒辦法讓他就此放手。
像是不受控,傅景行再次朝她靠近:「你不是說你愛我嗎?
既然愛,為什麼要離婚。」
鹿若煙眼底掠過絲詫然。
她以為『愛』這個字是絕對不會從傅景行嘴裏說出來的。
熟悉的氣息又一次逼近,她正想躲開,卻聽見何建濤大聲喊了句:「住手!」
傅景行皺眉轉過頭。
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提着棉被站在門口。
他個頭高瘦,梳着小背頭,戴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眼神卻透着絲油滑。
何建濤見傅景行轉過來,氣勢頓時少了大半。
眼前的男人眉目冷峻,高了自己整整一個頭,軍人特有的壓迫感更是像風似的吹了過來。
但看到鹿若煙,他硬是挺起了胸膛:「芳菲,出什麼事了?
他是誰?」
親密的稱呼讓傅景行臉色一黑。
鹿若煙連忙繞過傅景行,朝何建濤走去:「他是來搶險的軍人同志,剛剛……剛剛他是想讓我做點饅頭。」
說著,急忙轉移話題:「對了何老師,您怎麼回來了?」
何建濤將手裡的棉被放在椅子上:「最近天冷的很,怕你着涼,所以特意送了床被子過來。」
頓了頓,他看向臉已經鐵青的傅景行:「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部隊里還有耍流氓的痞兵呢。」
鹿若煙垂眸不說話。
雖然她也不是很樂意傅景行被人誤會,但為了讓他走,也只能這樣……看着面前『親密』的兩人,傅景行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如果不是身上的軍裝,他高低要給那滿眼挑釁的男人兩拳。
這時,外頭傳來楊超的聲音:「團長,我們該走了!」
傅景行緊抿着唇,凝着鹿若煙好半晌,緊握的手才鬆開。
把錢放在桌上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着急促遠去的腳步聲,鹿若煙臉上閃過抹失落。
見人走遠了,何建濤才問:「你跟他認識?」
鹿若煙也不再隱瞞,直言道:「他就是我丈夫,應該說是前夫了,我倆都簽離婚報告了。」
何建濤的心順着她的話上去又落下。
看着眼前女人清麗的小臉,他暗自感嘆:那男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團長呢,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都不要,好在離婚了,自己還有機會。
這麼想着,何建濤慢慢揚起個自認溫柔的笑:「芳菲,你覺得我這個人咋樣?」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