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雙宜周寧敘》[陸雙宜周寧敘] - 陸雙宜周寧敘第14章

丫鬟小廝這才回過神,忙跑了出去。
柳馥蘭喜極而泣,她握着陸雙宜的右手,哽咽着:「太好了!
太好了……你還活着。」
此刻的狂喜讓她難以自持:陸雙宜還活着,好似燃起了她繼續生活的勇氣。
柳馥蘭立刻命人將陸雙宜從棺中抬出,帶到她的房內等待着大夫,而陸雙宜看到她棺旁的另一副黑棺時,乾澀的眼眸不由得**。
她躺在床上,一手無力虛虛握住柳馥蘭的手,聲音低啞:「嫂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爹……」她眼睜睜的看着爹死在面前,而她卻活了下來,雖然得勝歸來,但心中總有着一絲自責。
柳馥蘭卻搖搖頭,兩手輕輕搓着她的手,想給她一絲溫暖:「別說這種話,你活着便好,爹……爹一定也希望你活着。」
雖然這麼安慰着她,柳馥蘭自己也不由得低頭落淚。
陸雙宜眼淚緩緩從眼角流出,看着床簾無聲的哭着,左臂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她忍不住**出聲。
在北疆回來時大夫只是將她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如今怕是開始潰爛了。
天色漸晚,大夫匆匆趕來,先把了脈再將陸雙宜的傷口處理了一番。
陸雙宜雖然喝了麻沸散,但看着大夫一刀刀剃下那細碎的爛肉,還是忍不住一震惡寒。
大夫將傷口包紮好後,凈了手抹去頭上的汗才鬆了口氣。
「大夫,怎麼樣了?」
柳馥蘭急切的問道,她雖然不明白陸雙宜為何突然死而復生,但她比較擔心的是她的傷勢。
大夫看着陸雙宜的斷臂,蹙眉道:「將軍傷口的餘毒已剔除,體內之毒服幾劑葯便可解,近幾日也需靜養。」
「毒?」
陸雙宜睜着迷濛的雙眼,她對於自己中毒的是似乎很疑惑。
大夫扶了下鬍鬚道:「此毒為『失魂草』,多生於北疆邊境,恐是將軍殺敵時被敵軍塗有毒藥的武器所傷,所以才昏迷不醒。」
陸雙宜閉着眼,重重的喘了口氣,如果她再晚一天醒來,恐怕也會被困在棺中至死了,與其那樣,還真不如戰死沙場。
「大夫,多謝了。」
柳馥蘭看着大夫,一臉感激。
大夫連忙躬身,語氣滿是敬意:「不敢不敢,風家乃忠將,老夫自當盡綿薄之力。」
送走大夫後,陸雙宜帶着滿臉的倦意,看向身旁的柳馥蘭。
她囁嚅着,緩緩問道:「嫂子,阿宸……他知道我的事嗎?」
第十七章 我要見她聽見陸雙宜問周寧敘,柳馥蘭臉上溫和的笑容一僵,陸雙宜難道還在惦記那冷心人嗎?
她捻這被角,輕聲問道:「他以為你死了,你想見他嗎?」
陸雙宜聞言,沉默了。
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的確想見周寧敘,因為她以為她沒機會了,可是現在死裡逃生活了過來,卻不願再面對他了。
他有那溫婉賢淑的女子,怎會在乎她這已經殘廢的人,況且他本就不喜歡她,她死纏爛打了十二年,已經夠了。
「不想。」
陸雙宜緩緩閉上眼,臉上的疲憊逐漸變成了困意。
柳馥蘭點點頭:「嗯,你好好歇着。」
她看着陸雙宜蒼白的臉頰,心疼不已。
作為長嫂,她下意識的想着陸雙宜的將來,皇上雖已經下旨,陸雙宜與蕭家再無關聯,但是未來陸雙宜又該怎麼辦。
她還能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嗎?
另一邊太傅府中,蕭太傅看着渾身滾燙的周寧敘擔憂的不停踱步。
葯被小廝端了過來,可怎麼也喂不進去,小廝無措的看向蕭太傅。
蕭太傅連忙接過葯,坐在床邊:「宸兒?
宸兒,把葯喝下去,聽話。」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麼溫柔對周寧敘說話時什麼時候了。
周寧敘的娘在周寧敘三歲時就病逝了,他沉浸在痛失愛妻和仕途受阻的低落情緒中,便很少去關心周寧敘,隨着周寧敘年紀的增長,對他也是越來越冷漠……「清染,清染……」此時,神志不清的周寧敘不停地在呢喃着,眉頭緊蹙,似是夢見了什麼讓他難受的東西。
恍惚中,周寧敘覺得他回到了十一歲那年,眼前是九歲的陸雙宜,她笑意盈盈:「等我做了女將軍,你就用花轎來接我吧!」
她不斷着重複這句話,稚嫩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他耳畔。
直到眼前漫天飛雪,他恍然驚覺自己身處一片蠻荒之地。
「殺——」他聽見陸雙宜的嘶吼,他轉身望去,陸雙宜穿着沾滿血的白色戰袍,手持長劍御馬而來,她身後是千萬士兵,兩軍廝殺的聲音如同雷震一般。
刀槍相撞,血濺白雪。
他看着陸雙宜身中暗箭卻仍在殺敵,她以最後的力氣斬下敵將的頭顱,同時她也失去了左臂,她迎着風雪仰頭沒了聲息……而周寧敘的腿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讓他動彈不得,他眼睜睜的看着陸雙宜死在了面前。
周寧敘的心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清染——」「宸兒!」
蕭太傅抓住周寧敘胡亂揮舞的雙手,老淚縱橫:「宸兒,你醒醒啊!」
他真的低估了陸雙宜在周寧敘心中的地位。
看着周寧敘嘴中喚着陸雙宜的名字,又想起那副黑棺,泣不成聲的低下了頭。
良久,掙扎的周寧敘才緩緩冷靜下來,看着周寧敘慢慢的睜了眼睛,蕭太傅渾濁的目光亮了些蕭,連忙將涼了一半的葯拿過來:「宸兒,把葯喝了吧……」周寧敘怔怔的看着蕭太傅,剛剛所看見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心卻還在疼。
他抬起無力的手,推開嘴邊的碗。
蒼白的嘴唇顫抖着:「我……要見清染……」第十八章 聲聲祈求蕭太傅手不由得一抖:「宸兒,明日一早再去見她吧。」
周寧敘前傾的身子猛地砸在床上,疲憊至極的雙目說什麼都不肯閉上,他緊咬着牙,直到口中有一股咸腥味才清醒了蕭多。
他害怕他閉上眼,會比看見陸雙宜死的模樣,蕭太傅命人將葯熱了一番才勸周寧敘喝下。
直至次日,天才蒙蒙亮,周寧敘便披上外袍,不顧蕭太傅的阻攔策馬奔向將軍府。
蕭太傅擔心他再出什麼事,只能坐馬車跟了上去。
將軍府的府門依舊是禁閉着,門上兩個大白燈籠只有微微燭火的光亮,好不寂靜。
周寧敘撐着發燙而無力的身子,走至府門前猛烈的敲着:「開門。」
蕭久,一睡眼惺忪的小廝將一扇門微微開了條縫探出頭,見是周寧敘,他立刻將頭縮了回去準備將府門關上。
他可不敢讓周寧敘進來,柳馥蘭早已吩咐過:凡是蕭家人,一概不蕭踏進風家一步。
周寧敘手疾眼快的將手伸了進去,被狠狠夾住也只悶哼了一聲:「我要見……陸雙宜!」
小廝被周寧敘的模樣嚇了一跳,想關上門卻又被周寧敘的手擋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蕭太傅急匆匆的下了馬車,命隨行的小廝拉住周寧敘:「宸兒,你別胡鬧了。」
周寧敘撐着府門,滿頭密汗的喘着粗氣,他望向燈火通明的大廳,干啞的喉嚨陣陣刺痛,可任身體再難受,他也不願再離開一步。
「蕭大人,您就別難為奴才了,少LJ夫人吩咐過……哎哎哎!」
小廝正說著為難的話,卻被周寧敘突然推開。
周寧敘直奔到陸雙宜的棺旁,黑棺的冰涼撞上他灼熱的體溫,讓他不由得一顫。
陸雙宜,她就在這兒,就在他的懷裡……周寧敘從未像現在這般貪戀着呢喃着陸雙宜的名字,好像只要他不斷的呼喚,陸雙宜就會活過來一樣。
太傅站在他身後,欲上前卻又止住,他心中有愧,實不忍去看風毅和陸雙宜的靈位。
只是周寧敘這般神志不清的模樣,讓他萬分擔憂。
柳馥蘭聽見丫鬟來說周寧敘闖進風府的事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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