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濛沈榷》[陸夕濛沈榷] - 陸夕濛沈榷第47章

沈榷活着的消息是瞞不住的,她看向邵循,語氣雖緩和了些但依舊帶着冷漠:「千葉不想見你,以後也不會再見你。」
她此言一出,不止邵循,連邵太傅都愣了。
「程少夫人,你說,你說千葉她……她還活着?」
邵太傅睜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蘭。
昨天他親眼看見邵循將沈榷的遺體從棺中抱出來,甚至到了太傅府她都沒有聲息。
而邵循只覺所有思緒被阻隔了,滿心只有「沈榷還活着」這幾個字。
他顫抖着喘着氣,通紅的眼中濕潤起來:「她在哪兒?
我要見她!」
類似失而復得的喜悅逐漸佔據了他的心,若沈榷還活着,他說什麼都不會再像昨日那樣容易的放手。
柳馥蘭望了望外頭的天色,並未理會邵循的問題:「你們走吧,或者等出殯下葬時再來。」
邵循怎肯離去,他撐着棺沿站穩了腳步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見她!」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焦躁過,甚至升起一絲將整個將軍府都翻過來的衝動,但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柳馥蘭看着邵家父子似是非要問個清邵,便轉過身去:「二位請便吧,等出殯你們還想問的話,便去問皇上吧。」
話畢,便抬腳走了。
待遠離了大廳,柳馥蘭才疲倦的鬆了口氣,望向前廳的方向,她垂眸對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壺熱茶給他們吧。」
丫鬟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心想少夫人心還是太軟了。
邵少爺與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現在又跑來「貓哭耗子」。
若少爺還要恐怕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邵循依舊站在棺旁,不肯坐下也不喝茶,似是鐵了心要等沈榷。
邵太傅年邁,禁不住久站,只能陪着邵循坐在一邊,期間為程毅上了柱香,而後再無言。
邵麗嘉循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針線正強行縫合著,本就患着風寒,現在全靠着要見到沈榷的這股毅力支撐着。
他不能倒下,若是現在倒下了,他又會錯過沈榷,漸漸的,抓着棺沿的手骨節開始泛白,連氣息都越發沉重。
邵太傅看在眼裡疼在心裏,但卻勸不住邵循,只能搖頭直嘆氣。
柳馥蘭換了身素衣,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廳。
看見邵循渾身都在顫抖卻依舊沒有挪動分毫,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詫異和不忍。
她開始猶豫了,邵循若是真心對沈榷,還能接受現在的沈榷,能願意照顧沈榷,她倒是寧願沈榷和他在一起。
「邵……」「少夫人!
不好了!
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一個小丫鬟跑來,手足無措的哭着:「吐,吐了好多血……」「你說什麼?」
柳馥蘭心一沉,連同着肚子都開始發疼,她急忙道:「還愣着幹什麼!
去叫大夫!」
頓時,將軍府的丫鬟小廝們又亂了起來,邵循看着柳馥蘭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沈榷!
她還活着,還在這兒,可是她吐血了又是為何?
邵循只覺雙腿無力,卻不敢放慢腳步,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鮮血的沈榷,他才陡然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 你走吧此時沈榷的衣襟和鵝黃色的被褥上滿是黑紅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蘭攬着她微微抽搐的身體,眼淚不斷:「千葉,千葉,你撐住,大夫馬上就來!」
她不知道沈榷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說她體內餘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為這個。
邵循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奔至床邊,將虛弱不堪的沈榷從柳馥蘭懷中生生搶了過來。
「千葉!
千葉!」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甚至還帶着哭腔。
面前的沈榷就像他夢中那樣,可能隨時都會離開一般,他心慌的徹底。
沈榷邊咳嗽着邊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覺處在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耳畔是柳馥蘭的哭聲,還有像是溫熱的水滴在她的額頭上,她吞咽着滿口咸腥,緩緩睜開眼:「嫂,嫂子……」「千葉……」聽到這熟悉至極的聲音,沈榷長睫一顫。
是邵循的聲音!
她現在靠的是邵循!?
沈榷強打起精神,微微抬起頭,一眼撞進邵循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蘊藏着太多東西,喜悅、擔憂、自責、愧疚……還有她從不曾見過的愛意。
「……是你?」
「嗯,是我。」
邵循蒼白的臉上帶着幾許欣喜,他輕撫着沈榷的臉頰,即使手上沾滿了濕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蘭怔怔的望着,心中卻有幾分悲涼:程家用兩條命贏得了邵太傅的尊敬。
而沈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跑邵循明白自己的心意,這真的值嗎?
沈榷差點要沉溺在邵循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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