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時，他室友看我的眼神頗恨鐵不成鋼。
上次勸我的那個男生大老遠看見我就無奈搖頭，排隊的時候還特意湊到我面前。
「妹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耐心解釋。
「那玩意不是我寫的，也不是給陸學川的。」
男生一臉「都是借口」的表情看着我。
我徹底擺爛。
「好吧，就當我喜歡過他，那我現在聽勸，以後不喜歡了。行了吧。」
「孺子可教也。」他或許覺得自己拯救了一個失足少女，心情大好地離開。
一天的好心情因為這件事變得鬱悶，我習慣性地掏出手機跟川川吐槽。
川川各種吐血的表情包刷到飛起，對他素未謀面的陸學川大罵特罵。
「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他卻撐上了傘。」
「誰給他的勇氣，梁靜茹嗎？」
「他就是個四，除了二還是二，減去二還是二。」
雖然很不道德，但我的心情還是因為川川鬼斧神工的懟人技術撥雲見日。
我掛着笑容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見坐在我前面兩桌的陸學川蹙着眉抱着手機瘋狂打字，吃到一半的飯菜都快涼了，像是一副跟女朋友吵架了的樣子。
我心情又好了一截。
半夜十二點，我正打算睡覺，川川又發來微信。
隔着屏幕，我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與小心翼翼。
「梧寶，那個臭屁王是不是真的很優秀啊？」
「你要禁得住誘惑哦，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而且我也超優秀的！」
「你在學校乖乖的，過段時間我去找你，好不好？」
是他平時耍寶時慣有的語氣，可看得我直接愣住。
組CP這麼長時間，我們都心照不宣地不畫餅、不談未來，似乎默認這是一段隨時可以結束的關係。
這還是第一次，他以「男朋友」身份自居，且提出要來找我，跨過網絡，連接現實生活，成為像無數情侶那樣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
我拉過被子蓋過頭頂，努力平復着欣喜與期待。
我突然意識到，我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