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安阮螢》[陸遇安阮螢] - 第3章(2)

。」
「讓着小錦?」
阮螢喃喃的重複着顏爸爸的話,腦袋裡好像也冒出了一些什麼,頭突然像炸開了一樣疼,她難受的抱着腦袋,顫抖着身子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陌陌,你是做姐姐的,你要讓着小錦。」
……
「陌陌,原來你爸一直叫你陌陌啊,以後我也要喊你陌陌,哈哈……」
……
「小陌,以後我疼你,只疼你!」
……
腦海中瘋狂湧入的東西讓阮螢痛苦不堪,好像腦袋裡的每個細胞都要炸掉了,終於,她不堪忍受暈了過去。
顏爸爸嚇壞了,想把她送去醫院,可是精神病院的醫生卻連病房都不讓她出,顏爸爸氣壞了,給陸遇安去了電話,誰知陸遇安撂下一句話。「要麼請個醫生給她看,要麼讓她死。」
顏爸爸還想和陸遇安據理力爭什麼,那邊卻已經掛了電話。
阮螢為了陸遇安謀殺顏陌這樣的醜聞,顏氏背不起,他只能忍痛把阮螢丟給了腦科醫生,離開了精神病院。
腦科醫生很認真的給阮螢檢查了身體,還問了她很多問題,可是阮螢一聲也不吭,只是雙目空洞的看着前方,最後腦科醫生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阮螢被人照顧着躺在床上,病房裡安靜下來,很靜很靜,哪怕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精神病人敲打着她的門,哪怕窗外有人拍打着她的窗,她始終目光獃滯的看着白慘慘的天花板,直到眼角淌下淚來。
她才是顏陌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阮螢布的局,九個月前,正值她和陸遇安大婚前夕,那時候她忙得不可開交,可耐不過阮螢的軟磨硬泡,非要帶着她一塊去三亞玩幾天。
那天,天很藍,阮螢突發奇想的說想和她換衣服穿,跟她玩角色扮演的遊戲,所以她就穿着阮螢的衣服,帶着阮螢的所有身份信息去了海邊。
在傍晚海水漲潮的時候,阮螢一直不肯離開,直到海水漫上來將她們淹沒,她因為童年落水的陰影很是慌亂,阮螢卻利用她的恐懼,按着她的頭扎進海水中,直到她沒力氣掙扎了,阮螢才將她帶上岸。
在她精神恍惚的時候給她注射了什麼東西,然後丟下她離開了,醒來以後她就失去了記憶,後來的一切,都按照阮螢的計劃,進展的很順利。
這麼想起來,陸遇安口中提到的那個,「當初照顧你的護士」想來也是阮螢安排的吧。
這一步一步,安排的何其精妙絕倫,她和陸遇安就這樣被阮螢耍的團團轉,可笑的是,陸遇安竟然一點都無從查覺,她才是真正的顏陌!
他親手害死了他們的孩子,親手把她推向黑暗的深淵,親手害的她再無做媽媽的可能,還無比寵愛的把阮螢摟在懷裡,扭頭跟她說:「真是報應,替我跟她講一聲,活該!」
咬牙切齒的恨刺的她渾身難受,可她又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於陸遇安而言,她和阮螢是沒有區別的,那些口口聲聲的愛聽起來多麼虛偽,多麼輕不可言,更何況她現在如同個廢人一樣,即便是她證明自己是顏陌,即便是她逃出了這個精神病院,又能如何呢?
她已經輸了!

漫長的夜壓過來,她睜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眼皮很重,意識卻太清醒。
第二天,顏陌像平時一樣被護工喊起來出去活動,習慣的走到她經常坐的那條長椅上,坐了下來。
不到兩分鐘,一道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她的陽光,沈秋的風冷了起來,她不悅的緊了緊衣服,扭頭朝着那人看去,她以為蕭文軒又來吵她了,可看清楚朝着她走來的人時,她的眉尖帶了一絲冷漠。
「他們說你昨天頭疼,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陸遇安看着顏陌單薄的身子,很奇怪,心裏竟然有種想過去抱她的衝動。
「我想不想的起什麼,有什麼區別嗎,你會相信我就是顏陌嗎?姐夫!」最後兩個字顏陌幾乎是咬出來的,可講出這兩個字,她的心就好像被剜了兩次,自己最愛的男人,她卻要拱手讓人,裝成他最厭惡的人。
「你!」
陸遇安被顏陌的話堵得臉都黑了,其實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今天為什麼會來精神病院見這個讓他噁心至極的女人,只是昨天顏爸爸給他打完電話之後,他抽了一夜的煙,早上莫名其妙的開着車子來了這裡。
見陸遇安不講話,顏陌臉上的冷笑越甚。「還是你想知道我是如何迫害你摯愛的小陌的,想讓我親口給你講講經過,你好再去心疼她一番?」
「閉嘴!」陸遇安冷喝一聲,眉目冷的像刀,「你爸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疼你這種女兒!」
陸遇安講完,黑着臉轉身離開了,留下顏陌一個人獃獃的坐在長椅上,傻笑着。
可是爸爸不疼她啊,他疼的一直都是小錦。
從他聽說小錦在學校跟人打架,從他聽說小錦的朋友都是些小混混,從媽媽去世後他看到小錦窩在小板凳上吃即食麵,他都覺得是他虧欠了小錦的,所以他的眼中從來就沒有她,只有小錦。
嗯,既然小錦喜歡陸遇安,把陸遇安讓給小錦,他也會開心的吧?
……
陸遇安疾步走出精神病院,掏出車鑰匙朝着自己的車走去,剛坐進車內,發動了引擎,一輛炫銀色的寶馬停在了他的面前,車門打開,看到走出來的人,他的腳不由鬆開了油門。
一直看着那人提着飯盒走進精神病院,消失在大鐵門後,陸遇安才開車離開。
車子開了沒多久,陸遇安像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踩了剎車,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這些天都有什麼人去看過阮螢?」
「除了顏總,只有一個叫趙四的來看望過顏小姐。」
「趙四?」陸遇安眉頭蹙起來,凝思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然後對着手機問:「他大概多久去看望一次阮螢?」
「那個趙先生幾乎每天都來,剛剛我還看到他來了。」
「嗯。」
陸遇安掛了電話,拳頭攥了起來。「這個蕭文軒到底要做什麼?」

精神病院內。
蕭文軒提着飯盒走到走到顏陌面前,俊朗的五官帶着溫和的笑,也不管顏陌態度多冷漠,徑自的把飯盒打開,盛了一小碗湯遞過去。
「你不願意跟我說話,總可以吃點東西吧,我問了這裡的護工,他們說你重度貧血,來的時候我特意找廚師燉的鯽魚湯,補血效果很不錯的,喝一點吧,對身體好。」
顏陌的視線終於從遠處落到了那碗,蕭文軒舉了很久的鯽魚湯上,然後又移到蕭文軒的臉上。「我都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蕭文軒舉着碗,莞爾一笑。「誰讓你長得和我家陌陌……你和她一模一樣呢?」
頓了頓,蕭文軒才繼續開口,聲音尤為傷感。「她不是我家的了。」
顏陌看着他,有些汗顏,卻依舊面無表情的講道:「可是我差點害死她。」
「可我看到這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我還是捨不得傷害你。」蕭文軒換了只手端着碗,轉了轉一直舉着碗的手腕,「更何況,有些事情還說不定呢。」
「你是覺得得不到她,想退而求其次?」
「姑奶奶,你先把湯喝了好不好,我的手好酸啊!」
蕭文軒不正經的對着她嗔怪着,她的視線才又回到那碗湯上,抿了抿唇,正打算接過去,蕭文軒卻把手縮了回去。
「天冷,湯有些涼了,換一碗熱的再喝。」
簡短的一句話,聽在顏陌的耳中卻讓她有些眼熱,腦袋裡忽的就冒出了那年,他踩在桌子上當著全班的面,霸道宣布的話——
「從今以後,陌陌是我的人了,只能我欺負,別人誰也不能欺負!」
只是那時她剛剛聽說阮螢跟一些小流氓的事情,對混混無賴這種人深惡痛絕,而蕭文軒的種種行為又頗具流氓屬性,她就自動給他掛上了流氓無賴的帽子。
那時候,到底是年輕不懂事……
蕭文軒看着顏陌小口小口的喝着鯽魚湯,還有神遊的情態,突然開口講道:「陌陌,我想辦法帶你來開這裡吧?」
拿着勺子的手一僵,顏陌抬頭,迎着蕭文軒的視線,目光與他對峙了良久,然後猛地把手中的小碗和勺子摔在地上。「你神經病吧,你要是喜歡顏陌就去跟她表白,拿我當什麼假想對象,我是阮螢,阮螢,知道嗎?」
講完也不等蕭文軒反應,扭頭就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蕭文軒被顏陌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顏陌離開,才蹲下身子去收拾自己一身的狼藉。
湯湯水水灑了他一身,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那些魚刺,整整齊齊的一排,一根沒斷,陌陌說把魚刺剔成那樣是教養,難道一個在豪門外長大的阮螢,習慣也跟陌陌一模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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