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情緒：「你說什麼？」

第三章妻子

可最後，沈櫪也沒有給她答案，只是叫管家將她送出去。
一路上，陸雨眠神情恍惚，心底難受不已。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不醜，媽媽曾經說過，她是最美的女孩子。
可即使如此，以前的種種還是不自覺的浮現腦海。
剛上學讀書時，同年級的那些個同學都說她是「丑婆娘」。
那時候的自己不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還跑去問了老師。
陸雨眠永遠記得，老師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她說：「因為思思有一顆最漂亮的心，所以為了保護它，思思要答應老師，不要在意別人說的話，思思永遠是最美的！」
「轟！」
一聲雷鳴，陸雨眠回過神來。
天際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江家大門，慢慢走了進去。
客廳內，江母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即使她已經年過四十，卻也難掩曾經的絕色風華。
陸雨眠走上前在她旁邊坐下，頭靠在她肩上，悶聲問：「媽，我真的很醜嗎？」
江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着這話喉間微酸，可聲音依舊溫柔似水：「我家思兒才不醜呢，你是最美的女孩。」
「可他們都說我丑，沈櫪也這麼說……」陸雨眠眼底水霧瀰漫。
江母無聲的嘆了口氣，終於知道女兒今天為什麼這樣難過。
她壓下對沈櫪的火氣，心疼哄道：「思兒才不醜，媽過幾天去厲家一趟，把你和沈櫪的婚事定下來，等你們結婚以後朝夕相對，他一定能知道你的好。」
聞言，陸雨眠身子僵了下，可只是一剎，她就揚起抹笑：「好！」
見到她這麼輕易的又開心了起來，江母不知道是該笑還是難過。
吃完晚飯。
陸雨眠回到房間。
她坐在床上，扭頭看着床頭柜上擺着的全家福，眼中的情緒瞧不真切。
第二天一大早。
「媽，我現在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櫪！」
陸雨眠高聲喊着，從樓上衝下來，沒等江母阻止，就跑了出去。
厲家。
沈櫪看着陸雨眠，臉上陰雲密布。
陸雨眠好似不覺，一門心思說著：「我媽說了，等我們結婚以後朝夕相對，你一定會知道我的好。」
聽着她的話，沈櫪眼底犯冷：「要我娶你也可以，拿你們江氏的資料來換！」
江母和江父不是傻子，就算再疼愛陸雨眠，也斷不會同意這個條件。
沈櫪只想讓她放棄這份心思。
陸雨眠擺弄着裙擺的手有一瞬間的停滯，可很快，她眼神一亮：「真的？」
沈櫪看着，不知為何有些遲疑，但很快還是點了點頭。
見狀，陸雨眠連忙站起身：「好，我這就去！」
說完，她就往外跑去，還不忘回頭叮囑沈櫪：「我一定會成為你妻子的！」
沈櫪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知她的話不可能成真，可還是莫名煩躁。
轉眼，五天過去。
陸雨眠都沒有再來過厲家，沈櫪一時之間竟難以適應這份清靜。
他剛想喝口咖啡壓下煩亂的思緒，卻發現已經空了。
走到門口，剛要開門叫傭人進來，沒想到竟聽到他們在議論。
「聽說了么，江家那個又丑又傻的小姐被江董打的下不來床，還說要扭送去警察局呢！」
「可不是，也不知道她一個傻子偷江氏的資料幹什麼！」
而這時，屋內手機鈴聲響起。
上面的來電人，赫然是陸雨眠的父親——江明！

第四章傻子

按着江明的話，沈櫪趕往了江家。
剛進門，就看到跪在客廳地上的陸雨眠。
他腳步頓了瞬，卻又像沒看到一樣對江明說：「江叔叔，找我來有事？」
跪在地上的陸雨眠聽到沈櫪的聲音，顧不得背上的傷，扭頭看過來，語氣驚喜：「你怎麼來了？」
「誰讓你說話的！」
江明叱責着陸雨眠，看向沈櫪的眼神儘是怒火：「是你讓她偷資料的？！」
沈櫪垂着的手緊握，他沒有想到，陸雨眠竟然會偷？！
「她說的？」沈櫪反問着。
江父語噎，他問了陸雨眠很多遍，她一口咬定是自己要偷的，和沈櫪沒有關係。
可她一個……要資料有什麼用！
江父深吸一口氣，將『傻子』那兩個字藏在了心底。
客廳安靜了下來。
一旁的江母看了眼巴巴望着沈櫪的陸雨眠，心疼又無奈。
「沈櫪，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思思也喜歡你，本來我還想着過兩天去厲家談論下你們的婚事，但你竟然教唆思思去偷資料，我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
「媽，不是沈櫪，是我……」陸雨眠好怕她不讓自己嫁給沈櫪，連忙解釋。
可這時，沈櫪的話響起：「很抱歉，從頭到尾我都沒想娶過她！厲家還有事，江叔叔江阿姨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說著，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家裡就是這麼教你和長輩說話的？！」江父被他的態度惹怒，高聲喝問。
沈櫪垂在兩側的手驟然收緊，他停腳回眸掃了眼陸雨眠，然後看向江父：「您還是好好教導自己的女兒吧，別再讓她來糾纏我！」
說完，沈櫪抬步就走。
大門轟然關上。
江父看着還想要追上去跟着走的陸雨眠，氣的頭疼。
他與江母的婚姻早些年就已名存實亡，如果不是還顧念着這個女兒，怕她承受不住，他們早就離婚了。
「你給我站住！你還要不要點臉了？」江父叱聲罵道。
「江明！」
江母厲聲喝斷了他的話，然後緩和了聲線對陸雨眠說：「思思乖，我們明天再去找沈櫪好不好？今天這麼晚了，他也該休息了。」
迎着媽媽溫柔的目光，陸雨眠差點哭出來。
她緊掐着掌心將淚忍回去，痴傻應着：「好！」
聽到回答，江母鬆了口氣，對江父說：「去書房聊聊吧。」
江父看了眼陸雨眠，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上了樓。
陸雨眠站在原地仰頭看着書房緊閉的門，許久，她才邁步上樓，一步一步走到書房門口。
「你怎麼教的女兒？現在連資料都敢偷，以後為了沈櫪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
江父的叱責聲穿透門板，砸在陸雨眠耳邊。
而江母無奈的聲音，更是讓她淚流滿面。
「思思是傻，被人教唆了，可不是還有我們在背後看着嗎？」
「我看她一點都不傻，傻子能知道偷東西？你說她這樣下去怎麼辦？我們又不能陪她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