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分容琬謝韞》[滿分容琬謝韞] - 第1章(2)

城內有不少富貴人家會在那兒購置院子。
容琬靠在謝韞懷中,忽然緩緩道:「夫君,你去過長明街嗎?」
謝韞身子一僵,隨即又恢復自然:「問這個做什麼?」
她抬眸,直視着謝韞的眼睛:「聽說那兒風景不錯,想去逛逛。」
謝韞直接將她抱起,放回床上。
「那兒太偏了,你去不安全,若是想出去玩,南風山莊有一處溫泉,我送你去休息幾天如何?那兒附近晚上還有螢火蟲,也是你喜歡的。」
仍然像以前一樣,他會熟練的替她安排好一切。
可容琬還是從這周全的安排中,察覺到了謝韞的心思。
他不想讓自己去長明街。
為什麼呢?
容琬眼神黯淡,心裏五味雜陳。
……
三日一晃而過。
這天正好是十五,容琬這才反應過來。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每月十五這天,謝韞永遠不在王府。
從前,他總是說朝中有事。
今日,他亦早早的準備出門。
卻頭一次被容琬抓住了衣袖。
她心神不寧的開口:「夫君,今日留在府里,陪陪我好不好?」
容琬從不這樣黏人,更多時候,她要求自己做一個合格的晉王妃。
謝韞笑着在她唇角落下一枚吻。
「乖,聽話,本王回來給你帶榮和齋的點心。」
他只當容琬在撒嬌,還是離開了。
而容琬獃獃的看着他踏出王府,心也不斷隨之下沉。
那股驚慌不安叫囂的越來越厲害,彷彿她真的即將失去什麼。
在原地愣了許久。
最後,容琬還是忍不住,悄悄避開下人們,一個人出了王府。
她蒙上面紗,按照那信中的地址,找到了長明街的聽風院。
長明街的院子錯落有致,但各個高雅精緻。
眼見着越走越近,容琬的心裏也打起了鼓。
忽然,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抬眸望去。
當看到眼前那一幕時,剎那間,天地無聲。
她僵在原地,如墜冰窟!
她看見……
那個曾為了娶她甘願違抗父母之命,那個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個全天下都說愛慘了她的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扶着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走在院子里散步。
看清那女子的臉,容琬又是一震。
鳴月!
晉王府以前的醫女,她曾見過幾次,後來老王妃離開,便帶着鳴月一起走了。
謝韞從前從未多看過鳴月一眼。
可如今,他不僅扶着鳴月的手,甚至緩緩蹲下,用極溫柔的眼神撫摸她凸起的孕肚。
而鳴月看他的眼神亦極為繾綣,她忽而附身在謝韞耳邊說了句什麼。
說完臉頰羞紅,含情脈脈的看着謝韞。
而謝韞先是一怔,緊接着,抬頭與她對視。
那雙向來冷淡的眼眸里,帶着幾分暗色,他隨即將鳴月打橫抱起,轉身進了院子。
那樣的眼神,容琬再熟悉不過。
每每動情時,他總是這樣凝視着她。
可這一次,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另一個女子。
聽風院內一間房裡突然亮起了燭火,明明滅滅。
轟的一聲。
天邊突然響起一聲巨雷。
容琬僵在原地,那燭火如同一把鈍刀,狠狠割過她的心扉。
無盡的絕望痛苦襲來,甚至讓容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的夫君,那個曾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
此刻抱着另外一名女子,滅了燭火,做什麼呢?
身子止不住的發顫,雙眸更是下意識沁出淚光。
容琬從未想過,謝韞有朝一日會背叛對她的誓言。
哪怕從成親之初就有人告訴她。
他是大周最尊貴的王爺,三妻四妾是遲早的事。
可洞房那晚,他就牽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鄭重許諾。
「琬兒,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我此生必不負你,晉王府,永遠只會有你一個女主人。」
容琬信了。
可原來,晉王府只有一個她。
但他的家,不是只有晉王府。
可那是謝韞,是將她寵進掌心裏的謝韞啊。
十歲時,他為了幫她摘一朵懸崖邊的花,險些摔斷雙腿;
十五歲時,他為了送她最特別的及笄禮,跑遍了整個京城;
十七歲時,他為了給她最盛大的成婚之禮,忙的三天高燒不退……
他們攜手走過無數個朝朝暮暮,彼此之間的情誼濃的像永遠化不開。
因此,哪怕在這個三妻四妾為常態的封建世界,她亦從未懷疑謝韞的專一。
可此刻,真相如一把鋒利的劍刃,刺破了她的幻想,亦刺破了她的心!
「轟隆隆——」
雷電閃爍,暴雨將至。
容琬就站在雨里,如一隻無所依靠的孤雀,可憐又脆弱。
她渾身冰冷,像走進了一場夢魘,被人扼住了呼吸。
一整晚過去,屋子裡的燭火明明暗暗,熄了又亮,聽風院里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容琬還是僵站在原地,唇色發白,渾身濕透。
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她如同一個木偶,僵硬的轉身離去。
回到王府時,府里的傭人們找她都找瘋了。
容琬剛露面,府里的下人如同劫後餘生般舒了口氣。
可下一秒,容琬就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昏了過去。
下人嚇得大喊:「王妃!」
……
容琬醒來時,只聞到一陣濃烈的葯香味。
她不在芳心院,甚至不在晉王府。
但謝韞還是如從前一樣守着她。
一項尊貴整潔的發束和衣袍都有了幾分凌亂,顯然不知道守了她多久。
見容琬醒來,他連忙將她緊緊擁住。
「琬兒,你終於醒了!」
容琬還未從昨日那一幕中回過神來,久久沒有開口。
謝韞又捧着她臉,深情又欣喜的開口:「琬兒,大夫說你有孕了,你懷上我們的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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