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分阮夏沈宴執》[滿分阮夏沈宴執] - 第1章

入組的第一天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塗以回坐在保姆車裡伴着雨聲優雅地吃着肉包子。他今天穿了一件定製西裝,高挺的身材微微向前蜷縮。除了翹着的蘭花指,其他手指上都泛着油光點點。
阮夏餓着肚初之心盛霆燁子斜眼無語地看着他,隨後餘光留意到前排司機師傅逐漸顫抖的雙手。
山城影視基地坐落在山頂,從山腳上去的路不算長。但當年造路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負責人喝大了,車道建得寬一段窄一段的。城裡司機師傅第一次開這樣畸形的山路,又碰上下雨天,一時發怵也是難免。
車子顫顫巍巍一路顛簸到半山腰就卡殼了,前方愈發陡峭的山路徹底把司機師傅的心防擊潰了。
阮夏今天穿了件白色長裙,看着泥濘路倒是有些犯了愁。開工第一天,勢必會有記者。
「我先去看看。」塗以回看了眼手錶,當即果斷下了車,大長腿晃了幾步便不見了人影。
阮夏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他回來,看着一直不停的小雨和越發光滑的泥路,心裏有些擔憂,索性拎着裙尾也下了車。
結果沒走幾步路,腳一落空,直接踩進了大泥坑。濺了一身泥不說,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還沒來得及尖叫,左手肘便被一雙有力的手穩穩地扶住了。抬頭,只看見傘下一張勾魂攝魄的臉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阮夏瞬間像是失去了五感,等到耳邊微弱的風聲,臉上雨滴冰涼的觸感以及滿鼻子陌生香味一窩蜂湧進她腦袋時,她才從對方溫柔又深情的眼眸中驚醒過來。
「謝謝。」阮夏垂下眸,神色還算鎮定。
兩人便稍微隔開了段距離,只是那把傘扔恰恰好遮着阮夏。
阮夏餘光看見他舉着傘,步態穩健,和此時狼狽的自己相比倒如謫仙人一般自在。
「小心。」許是走了神,沒幾步路又踩了一個大水坑。男人虛扶了一把阮夏,邊走邊說,「山裡泥路崎嶇,若腳下不穩,怕是要摔幾回跟頭。」
他聲音溫厚,說出的話卻是不留情面。阮夏料想他許是看見了自己踮着腳尖,提着裙尾妄想一絲不染的貪樣,尷尬得臉都燒燙了。
兩人之後依舊是沉默不語地往前走着。阮夏僵硬地垂下了手,只是手指還是尷尬地抓着裙擺。滴滴答答的小雨落在傘上發出好聽的聲音,山間微風涼絲絲的,吹着阮夏久久熟透了的臉卻是清爽舒服。
「怎麼下來了?」塗以回不愧是王牌經紀人,這麼短的功夫也不知是從哪弄來了輛小電驢。此刻原路折返,卻是看見一身狼狽的阮夏。
「我——」阮夏沒來得及回答,一輛車從後面緩緩開到了他們前面十步外停下。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恬靜的側臉。嬌柔嫵媚,如三月杏花。
塗以回還在碎碎念着把雨披往她身上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出了一段路。阮夏被塗以回遮住視線,微微斜歪了腦袋,卻只能看見男人撐着傘漸遠的背影。
她看見他在車門前停住腳步,不知是車裡的女人說了什麼有趣的事,眼中盛滿了笑意與柔情。
「誰啊?」
「啊?」阮夏晃神,再回神,車已經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剛剛沒留意到他長相,看這保姆車,也是個藝人?」
「沒誰。」收回目光,阮夏看了看灰濛濛的天,「快走吧,開機前還能洗個頭。」
兩人就這樣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開機前到了劇組。
結果到了才發現,山城這場雨最終捉弄的只有阮夏一人。
山城影視基地基本上只有頂級製作才捨得租,也租得起。阮夏入行四年拍了幾十部電視劇,竟是一次來這的機會也沒有。而塗以回手上雖有不少頂流藝人,但都是愛豆和歌手,演員還真僅有阮夏一人。
沒多久,《懸旗》這位撿漏空降女主在進組第一天就弄了自己一身泥這個新聞便傳遍了全組。
「聽說她經紀人問半山腰的大爺借了輛電動車,兩個人直接從正門記者堆里騎進來的,記者都沒認出來。」化妝間里,八卦的氣氛倒是比外面略帶涼意的秋雨熱烈。
「什麼來頭?」
「小觀園那一派的唄。」小觀園影視基地多拍攝低成本的網劇或綜藝。圈裡人私下開玩笑,常以影視基地給藝人加前綴。
比如這個專屬化妝間里,坐着的就是這部劇的女二號,以山城影視基地為前綴的知名一線女藝人冉嬌嬌。
「你們也別小瞧人家,簡易什麼地位,能接她留下的,會是簡單的角?」冉嬌嬌撥弄了下化妝師剛吹好的劉海,皺着眉下巴向上視線向下左右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神情中流露出一絲不滿。
化妝師跟了她五六年,眼力勁十足,急忙拿着定型噴霧上前替她重新搗拾。
「要我說就是因為這角色原先是簡易的,正經人才不敢接。先不提這事就不吉利,開機前鬧出這樣的新聞。就說簡易如今的咖位,能和她相提並論的,誰能忍得了天天被和死人比?跟死人比也比不贏啊。也就那些做夢都想紅的十八線,上趕着拿錢砸了。」
「十八線有錢還能是十八線?」有人笑,笑聲中有幾分輕蔑。
「嬌嬌姐,越汜到了。」說話間,冉嬌嬌的助理從門外小跑了進來,進屋後立馬甩了甩身上的雨水,語氣有些不滿,「這雨可真煩人,濕濕答答黏黏糊糊的,還下個沒完沒了了。」
話音剛落,屋內立馬爆發出一陣笑聲。
「笑什麼呢?」小助理一臉懵圈地看着屋裡的人。
「走吧。」冉嬌嬌倒是沒像他們笑得掉價,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圓潤的杏眼下睨眯成一條狹長的縫隙,眸光中流露出高傲的神情。
「走,去看落湯雞。」跟着起身的冉嬌嬌執行經紀人說著抱住小助理的胳膊,話音剛落就又引得其他人好一陣鬨笑。
山城影視基地不大,但勝在精緻。據說當年建房子時,請了有名的歷史學教授坐鎮,百分百還原了大部分明清建築。
阮夏穿過迴廊,沒多久便到了前廳。正感慨這建築設計之精妙時,卻是意外聽到了一旁的八卦。
「聽說bourial的當季主推一款只有十件,今年那件白荷用的中國風,國內很多人爭破了腦袋搶呢。」
「那阮夏一個十八線穿得起bourial?不會是盜版吧。」
「切,就憑她?」
「肯定不是,你看她那裙擺全是泥,荷花都被遮住了。」那人說著一頓,「今天這出不會是故意的吧?懸旗女主穿着bourial秋季限定款騎小電車進組。估計今天懸旗開機相關的熱搜都是她了。」
「yue了,好心機啊。」
「現在這世道啊,什麼東西穿個盜版都能被炒成富家小姐。」
「如今這圈子啊,嘖嘖嘖。」
「說不定是真的呢。」另一個人聽了輕笑一聲,「聽說她那經紀人是個gay,靠賣身給她接戲。那些暴發戶投資的網劇專愛挑她——和她經紀人。」
三個人越說越起勁,最後聲音都快控制不住了。
「白荷的裙尾沒有圖案。」
「什麼?」
「白荷唯一的圖案在後背拉鏈處,拉鏈四周細紋輔其為枝徑,連接裙尾呈一朵倒立荷花。世人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為枝徑之功。而白荷的設計師Sabrina卻是便讓這荷花入濁世,遇風雨而不退,是為國人傲骨。這,便是白荷設計的精髓。」阮夏低頭看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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