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膽魄過人，大義不讓。

素九瑤聞言也頗為感動，一改冷麵，柔聲道：「凡兒，我已不是你師母，何必為一山野之身，丟了真傳首席之位。」

陸凡向她叩首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您永遠都是弟子的師母。」

素九瑤嘆道：「帝凌霄何德何能，竟收得你這樣的弟子。」

「也罷，既然你不願貪戀這裡的榮華，便隨我離開這是非場，靜心修鍊，探求大道。」

陸凡頓時喜道：「謝師母成全！」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在看帝凌霄的反應。

是清理門戶，還是念舊放人？

林笑在看着陸凡。

越看越心驚。

「苦載！」

林笑的想法與眾人所猜截然相反，只想對着陸凡磕頭認錯。

出現在這裡之前，他是一名相術師，轉給人看相算命。

雖然他所學粗陋，但陸凡此人的面相，透金光滿紫氣，正應了他所學中第一尊貴的命格。

天運九吉！

即壽吉、福吉、康吉、德吉、文吉、武吉、親吉、友吉、終吉。

相術中，十才是滿數。

所以，天運九吉實則還藏有一。此一乃凶一。

完整是九吉一凶。

但此凶並非應在命者己身，而應在其敵。

凡與之為敵者，大凶！

故而，雖還有個天運十吉的命格，但排序反而沒有九吉尊貴。

這種命格，凡間絕跡，林笑也是第一次見。

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因此愣了許久。

素九瑤本已暗暗運功，做好拼上一場的準備。

但見帝凌霄繼續沉默，便以為他默認了放行。

「帝凌霄，好自為之！」

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警言，素九瑤駕起紅霞升空離去。

長須老者緊跟而上。

陸凡起身，對林笑抱拳一拜，隨即化身劍光追隨而去。

數萬人默默注視，無人敢攔。

道場最高處，林笑欲哭無淚。

卻又無可奈何。

他不知因何緣故，經脈移位，靈氣逆流，神元紊亂。

一身靈君修為，使不出一星半點，反而全身僵直，只剩一雙眼珠還能動彈。

只能幹看。

三人離去後，道場上，萬人寂靜，針落可聞。

在場的靈霄派門人都不敢妄動。

他們在等宗主的指示。

但林笑哪有心力做出指示，眼珠一轉，看向距離問道台最近的一位中年修士。

此人是靈霄派左護法，一見掌門眼色，立即會意。

他從列席中走出，從袖袋中取出一喜慶捲軸，面朝眾人打開，大聲宣佈道：「奉天法祖，掌教詔曰：吾派將於三日後，舉行教主與聖女墨初雪的訂婚儀式。」

「特令宗門上下，同慶共賀！」

左護法念完，將詔書一拋。

詔書捲軸頓時化作流光，衝天而起，隨即轟然炸響，化作璀璨的喜慶煙花。

一瞬間，靈霄派宗門上下，無論是否身在宗門，全都收到了這道喜訊。

林笑看得人都傻了。

傳道場安靜了兩秒，隨即，數十萬門徒齊聲高呼。

「恭賀宗主！」

「恭賀宗主！」

「恭賀宗主！」

呼聲滔天，一個賽一個熱情。

「作孽啊！」林笑心若死灰。

「吉凶盤，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