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初厲誠澤》[孟南初厲誠澤] - 第7章(2)

他不懂,一個人的離開怎會那麼快,更讓他害怕的是,孟南初似乎瞞了他很多事情。
這時,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他朝下人吩咐道:「去將春桃帶過來。」
不過一刻鐘,春桃就跪在了他面前。
厲誠澤看着她,聲音凌然:「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春桃幾乎要將頭埋進胸口,她聲如蚊蠅:「王爺,奴婢……奴婢不知道您想知道什麼。」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
厲誠澤手臂擱在冰冷的石桌上,寒意慢慢滲入他的身體。
他慢慢開口:「從她的病開始說。」
春桃一愣,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才開口。
「王妃的咳疾是從去年入夏有徵兆的,請了大夫,卻看不出什麼,只開了葯,那時……奴婢只以為是因為林夫人進府,王妃憂思成疾。」
「可不想,這咳疾越發嚴重,王妃不願讓您擔心,便一直沒請大夫。」
「直到有一日咳血,王妃才讓奴婢去外面請了顧大夫來。」
「卻不想,被診斷出是不治之症,僅剩半年不到。」
春桃聲音哽咽:「王妃第一時間就吩咐了奴婢,千萬不要讓您知道這件事。」
「王爺,王妃從未騙過你,她是真的命不久矣,也是真的從未背叛你!」
春桃鼓足勇氣說完,帶着必死的信念磕下頭去,卻久久沒有聽到厲誠澤降罪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春桃聽到腳步聲。
她偷偷抬眼,卻被眼前那一幕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厲誠澤走到棺木旁,竟從裏面抱起了孟南初的屍身!

厲誠澤將孟南初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執起她的手。
他問:「怎會這麼輕?」
厲誠澤記起,大婚之日,按規矩他需要將孟南初從謝家背出來。
他以為自己會很抗拒,可事實上,自從孟南初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只有:不能摔着她。
厲誠澤突然眼睛有些酸脹,明明那時他對孟南初還有關心和愛護的啊,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的蒼白與痛苦就視而不見了?
他將孟南初的手按在臉上,那股冰冷之氣帶着鋒利,直直刺進他心臟。
他淡淡出聲:「孟南初,新婚夜,合巹酒,你明明說過此生不離,你騙我。」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在孟南初面前自稱本王。
厲誠澤就這麼坐在床邊看着孟南初,直到夜幕徹底包裹住天地,他才站起身來。
他走出去,對還在跪在那裡的春桃開口:「以後,你就負責守着王妃的院子,本王不會虧待你。」
春桃走後,厲誠澤又走出去,對守在門口的下人開口:「將棺木重新訂好,讓人抬去靈堂。」
說罷,他徑直出了王府,朝皇宮趕去。
一個時辰後,厲誠澤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群大內侍衛。3
厲誠澤一指屋內:「把東西放過去,你們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轟的一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些人將木板拆開,這才退出了院子。
房間里多了一張寒玉床,本就低的溫度一瞬間下降到了不可思議的溫度。
厲誠澤沒管,繞過屏風從裏面將孟南初抱起來放上去。
他去宮中求了皇帝,將這張外邦進貢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據說這張床能有效的保證屍身不腐。
他看着孟南初瞬間結冰的髮絲,輕聲開口,眼睛裏難得溢出溫柔之色。
「孟南初,你永遠都會是攝政王府的王妃。」
說罷,他竟直接翻身上床,躺在孟南初身邊。
厲誠澤整個人都冷的打顫,卻還是將孟南初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
他們的懷抱如此契合,他卻從未發現過。
厲誠澤將頭埋進孟南初的發間,輕聲道:「孟南初,該睡覺了。」
與此同時,林雪舞也得到了消息,她驚的整個人站起身來,顫聲道:「你說什麼?」
那下人又重複了一遍:「聽說王爺讓管家準備靈堂,迎接王妃。」
林雪舞想到先前在厲誠澤身後見到的那口棺材,那裏面裝的竟是孟南初的屍體?
孟南初死了?!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瞬間被欣喜填滿。
死的好!從今天開始,她便不再是這個勞什子林夫人,而是會成為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了!
她很快意識到這裡還有旁人,連忙掩蓋下臉色喜不自勝的神采,道:「突聞噩耗,我要去看看王爺,你再去外面守着,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告知我。」
「是。」
林雪舞腳步匆匆的衝去了厲誠澤的院子。
可剛踏進房門,她猛地頓住腳步。
眼前,一張泛着寒意的床上,厲誠澤跟孟南初並排睡着。
聽到聲音,厲誠澤不滿的睜開了眼。
當看清林雪舞的瞬間,他的臉色比身下的寒玉床更冷。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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