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舒顧嘉許》[孟念舒顧嘉許] - 孟念舒顧嘉許第10章(2)

秋水,君王帝後,實在是沒有絲毫違和。
這樣的認知,不自覺讓白槿瑜心裏堵得慌,眼眶微微泛了紅。
白燁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明日洗塵宴上,自然有你看的。」
白槿瑜收回眼神,好在她頭上戴了帷帽,臉上覆了面紗,沒有人能看到她那一點細微的神情變化。
她故作輕鬆,壓低了聲音才道:「自然要看仔細一些,不然到時候要是殺錯了人,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完,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陸南弦。
陸南弦只是笑着喝了一口茶,一句話也沒有說。
白燁聽得一頭霧水:「殺什麼人?
你們在說什麼?」
白槿瑜跟着喝了一口熱茶,笑着搖了搖頭:「這是機密大事,得問四皇子殿下,我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整個酒樓忽然都安靜了下來。
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影,白槿瑜抬眼看過去,心都差點跳出嗓子眼。
一身便裝的顧嘉許帶着南宮長瑤直直往這裏面走,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兩人正好坐在白槿瑜旁邊的位置。
她一抬眼,剛好就能看見顧嘉許。
空氣一時寂靜,眾人也十分識時務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各自說起話來。
白燁在一邊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道:「這個姜國太子也真是奇怪,能跟這些平頭百姓相處得這麼融洽,還真是……不容易。
想來是經常帶着這位南宮家姑娘微服私訪了。」
白槿瑜拉出自己的衣袖,抬眼果然正看見顧嘉許往這邊看。
她心下一緊,這個顧嘉許該不會是認出她來了吧?
那日誤闖桃花潭純屬是個意外,難不成她以為她有什麼壞心思不成?
那可真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公子,您的桃花醉。」
適時,小二端了三壺酒放在跟前。
白燁看了一眼,對小二道:「你送錯了吧?
我們沒有點這麼多酒。」
小二一臉難色地看着他,壓低了聲音才道:「這是咱們太子殿下請諸位喝的。」
白燁臉色古怪,再看顧嘉許,卻見他神色自若,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南弦,你說這姜國太子該不會是想在這酒里下毒,毒死我們吧?」
話音剛落,白槿瑜已經倒了一杯,白燁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一飲而盡。
喝完,她才搖搖頭:「我試過了,無毒。」
陸南弦輕笑了一聲:「既然是太子殿下美意,卻之不恭。」
然後,他拿了一壺酒到跟前,白燁也只好拿了一壺。
只是,白燁才倒着喝了一杯,眉頭就已經蹙成了一團:「這個酒可太烈了,喝完這一壺,我恐怕是要躺着回去了。」
他雖然是經常花天酒地,但是這酒量着實不怎麼樣。
白槿瑜看了他一眼,將他面前的酒放到自己跟前:「就這點酒就將你難倒了,未免丟了趙國的臉。」
白燁被噎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湊上前:「六妹妹,你可別逞強,回頭你要是喝醉了要打人,我可是攔不住你出醜的!」
第二十四章 不是她就不行「哐——」最後一壺酒幹完,白槿瑜將杯子重重磕在了桌上。
「好酒!」
着實是好酒,並非她沒有喝過比這更烈的酒,而是這酒的味道很熟悉,是趙國沒有喝過的味道。
酒香濃烈,伴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就像身處上京城外那片桃林,芬芳滿地。
陸南弦在一旁看着,都不由得有些呆住了,三壺烈酒入喉,她像是沒有一點感覺一樣。
果真是軍營里呆久了的,這點酒根本不夠看的。
「呵。」
隔壁桌發出一聲冷哼,顧嘉許看向陸南弦的眼裡隱有恨意,「看來趙國是無人了,居然殪崋讓一個女人出來擋酒。」
白槿瑜皺眉,剛要開口,卻被陸南弦搶先一步。
「太子殿下嚴重了,前有姜國孟念舒挂帥出征,女子既能上戰場,又何妨是區區幾壺酒?
何況,我趙國國公府的六小姐,自然不輸你們姜國女子。」
陸南弦說得義正嚴辭,絲毫沒有半分心虛。
顧嘉許眼中含怒,恨拍了一下桌案:「陸南弦,別讓本宮從你嘴裏聽見她的名字!」
他身邊的南宮長瑤忙拉住他的手寬慰道:「顧嘉許,你別衝動,四皇子如今是趙國使者!」
這一幕,落在白槿瑜眼中,她竟莫名有些難過。
陸南弦始終是淺笑:「她?
不知太子殿下指的是誰?」
顧嘉許恢復了冷靜,手中暗暗攥緊了拳。
無數次,他在夢中都恨不得將陸南弦碎屍萬段,一想到孟念舒當年是死在這個人的陰謀詭計之下,他就恨得徹夜難眠。
兩年了,這樣的恨始終在他心中只增不減。
甚至,每每午夜夢回,他都能夢到孟念舒的影子在他夢中出現。
她萬箭穿心而亡,身體里的血都已經流干,她拿着一把劍,就這樣出現在他夢裡,無數次跟他說,她很痛苦,她說她想回家。
可是,無數次醒來,顧嘉許只能看着空蕩蕩的宮殿,外面夜色濃濃,他便會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孟念舒。
她的骨灰撒在靖海關外,下雨的時候會將她淋濕,打雷的時候她會害怕,冬天的時候會冷,夏天的時候會熱。
想到這裡,他總也睡不着。
依譁明明說了要將她忘掉的,他會愛上別的女人,會有比她溫柔,比她賢惠千倍萬倍的女人出現,做他顧嘉許的妻子。
可是,後來他才發現,姜國的太子妃可以是很多人。
但是顧嘉許的妻子只能是孟念舒,總之,不是她就不行!
「陸南弦,你記好了,不管是你國公府的六小姐,還是你趙國的六銥驊公主,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陸南弦聽罷,卻是大笑兩聲,忽然又問道:「我怎麼記得,當年孟念舒的婚約是太子殿下您親自要解除的,怎麼?
現在可是後悔了?
找一個長得一樣的女人當替身?」
聞言,顧嘉許和一旁的南宮長瑤都是臉色一白。
良久,顧嘉許眼中恢復如常,清冷的眼瞳里只剩一片冷寂。
他的語氣淡淡的:「本宮不需要替身,也沒有人能代替孟念舒!」
言罷,他的目光掃過坐在對面的白槿瑜,她一身白紗,頭戴帷帽,裏面還覆著面巾,着實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顧嘉許走了,南宮長瑤微微低着頭也跟了出去。
白燁這才敢說話:「四皇子可是真厲害,三兩句話就能把姜國太子激成這樣,傳聞他個是座萬年冰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陸南弦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酒杯,高深莫測的一笑:「冰山只要有了軟肋,那也就不算什麼了,你說呢,六妹妹?」
白槿瑜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心裏卻不由一片沉重。
她凝眉,只是低道:「若那位南宮將軍不是姜國人,着實也是個英雄,四皇子殿下拿一個死人這般刺激,着實不是殿下的格局。」
陸南弦也不惱怒,轉了一圈手裡的杯子:「計不在詭,有用就行,六妹妹,你記住了,那位姜國的太子殿下,最大的軟肋,就是那個已經戰死沙場的孟念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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