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思緒讓他越想越悶，蔣延降下車窗透氣。

只聽窗外吵吵嚷嚷：「今天什麼鬼日子，有人結婚就算了，怎麼還有人出殯啊？」

出殯。

聽到這個詞，蔣延心莫名被刺了一下。

耳畔，林曉琪抱怨的聲音響起：「真晦氣！遇到什麼不好，竟然遇到這種事！」

「生老病死是常事。」

蔣延推開門也下了車，不自覺地往前走去。

就瞧見對面路口，掛着白色奠花的靈車。

而那車下站着的，竟然是蔣父！

蔣延壓下驚詫，大步走到蔣父面前：「爸，你從濱城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蔣父也愣了下，神色是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張了張嘴，竟發不出聲。

「您這是給孟阿姨出殯嗎？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蔣延問着，尋看了眼周圍，聲音有着他不曾察覺的激動：「孟姝晴回來了？」

蔣父沉默了陣，啞聲道：「嗯。本來想等婚禮結束告訴你的，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

蔣延沒注意到他爸莫名古怪的神色。

想到孟姝晴在，他不停來回張望着：「她人呢？」

蔣父站在那裡，眼神複雜的看着蔣延：「她在車上，你先回去吧，曉琪在等你。」

蔣延卻沒理會，徑直朝着靈車走去。

蔣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到蔣延都忍不住皺了眉：「爸！」

蔣父聲音啞沉「回去！要見她就等你辦完婚禮後再說！」

蔣延忽然笑了：「怎麼，你還怕她搶婚不成，那我去問問她敢不敢！」

說完他就掙脫徑直走向靈車，絲毫不理會蔣父的阻止，腳步急切。

可拉開了門，裏面除去司機，空無一人。

蔣延茫然的看向蔣父，在他逐漸泛紅的目光里，重新看回車廂。

就瞧見黑皮座椅上，妥妥正正的擺放着一個骨灰盒！

上面貼着的紙條，赫然印着一個他熟悉的名字——孟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