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方野的話一字一字穿過走廊，刺進孟宛的心。

她僵在原地，只覺渾身上下冷透了。

他剛剛說……他要娶誰？

恍惚間，十八歲少年模樣的蕭方野突然浮現在孟宛眼前。

她看見他迎着陽光，笑容恣意地朝空幽的山谷里大喊：「孟宛，我愛你！我蕭方野此生非你不娶！」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孟宛不得不承認，她好像失去了曾經那個一心一意只愛自己的少年。

手術室的門砰一聲關上。

蕭方野失神地盯了那盞紅燈幾秒，而後吐出一口氣，退了兩步靠在牆上。

他正想抬手擦去額上的汗，可餘光一移，目光就這樣不偏不倚的對上了幾米外的孟宛。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一雙眼裡滿是受傷和瞭然。

蕭方野臉上的表情一瞬慌亂：「阿宛？」

孟宛卻直接轉身離開。

「阿宛！」蕭方野快步跑來拉住了她的輪椅。

他急切地望着她，想解釋，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辯解。

孟宛從不捨得他為難，開口打破了僵局：「你剛才說……你要娶胡念芹，是嗎？」

只要他否認，那她就學着自欺欺人，當做沒聽見。

蕭方野的身體明顯一僵。

沉默片刻，他點了頭：「是。」

蕭方野說「是」。他是真的要娶胡念芹！

孟宛越發覺得剛剛問出那話的自己可笑，壓不住脾氣：「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

蕭方野怔了怔，一把握住她的手：「阿宛，不是你想的那樣！」

「念芹想不開在家裡割了腕，我找到她時她已經快不行了，我不答應她，難道要眼睜睜看她去死嗎？」

孟宛凝望着蕭方野的眼，不放過他任何神情：「那你愛她嗎？」

蕭方野猶豫了。

就這幾秒鐘，孟宛已經得到答案。

她輕輕掙開他的手，垂下眉眼：「我回去了，別跟上來。」

說完，沒給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