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夢醒時分] - 第7章(2)

又下來了,卻依然硬着心腸說:「蓁蓁,你要接受現實,不是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要在一起的。」沒等我說完,門就被打開,傅恆黑着臉走進來,他抱起蓁蓁,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蓁蓁,媽媽騙你的,我們不會離婚。」

第12章
「傅恆,你這樣騙……」
他抱着蓁蓁出去,根本就不聽我的,房間里就剩下我自己。
外面孩子的哭聲小了,一會兒就傳來銀鈴一樣的笑聲,他對女兒總是那麼有辦法。
忽然,我打了個寒顫,光想着要離婚,我卻一點理性都沒有。
離婚了孩子跟誰,我又該怎麼生活?
我竟然從來都沒考慮過。
怪不得姐姐說我給傅恆慣壞了,這幾年我安心的做着全職太太,對錢財都沒有了概念。
我和傅恆離婚,孩子肯定得不到,至於錢財王亞茹也不會讓我得到,難道我要凈身出戶?
傅恆要是真想離婚在錢財方面他是會給我的,但是現在看他根本不想。
可是我不想的是失去孩子,蓁蓁是我的心頭肉,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這樣一想我的離婚陷入了僵局,要是不離呢?
一想到傅恆把何優柔按在牆上親吻的樣子,我就感到窒息,難道就在這圍城裡一日日消磨,做一對相互嫌棄的夫妻?
不,這不是我要的。
可是再往深處想,離開這個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離開我精心布置的房子,還有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覺得心都給剜掉了。
一直在哭,什麼時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雙眼都腫的幾乎睜不開,我看看時間,快九點了。
這個時間傅恆去公司了,我下床去洗手間。
開門卻看到了他,他穿着妥帖合身的長褲襯衣,正要敲門。
看到我的眼睛,他下了一跳。
拉着我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他心疼又自責,「琅琅,對不起。」從出事後,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對不起。
可是我根本不需要。
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是一張嘴竟然發不出聲音,我把話苦澀的咽回去。
梳洗完畢,他拉着我去了餐廳。
先給我沖了一杯蜂蜜水,又把熱牛奶放在我手邊。
婚後,我在家相夫教子,每天都是變着花樣的做早餐,他的衣服帶領也是我提前給搭配好的。
他除了上班,什麼都不用管。
現在,他這樣做,無非是覺得我受的委屈是一頓早餐就可以解決的。
我忍了好久,才沒把桌子上的東西給掃到地上。
見我獃獃的不吃飯,他忽然傾身過來親了我嘴角一下,「乖,吃飯。」我鼻子一酸,眼睛跟針扎的一樣疼。
我哽咽着說:「傅恆,既然不愛我就別折磨我。」他沉默了,垂下眼帘的時候長睫毛覆蓋在眼瞼上,華美的像黑絲絨一般。
「琅琅,我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就不能給我次機會嗎?」我抬起頭憤怒的看着他,差點砸了手裡的牛奶杯。
這句話他傅恆也敢說!
「傅恆,要不我約秦昊去開房吧,也做三次,我們就扯平了。」我笑微微的看着他,我也想犯個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
他果然怒了,眼睛瞬間變得通紅。
「你這是無理取鬧。」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傅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是學中文的,當了幾年家庭主婦倒是沒把學的都還給老師。
傅恆的瞳孔縮了縮,額頭的青筋也跳的厲害,但是到底他沒說什麼重話,站起來拿着車鑰匙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陰陰的笑,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是什麼?
秦昊是我大學同學,曾經追過我,直到現在還對我念念不忘,以至於同學聚會只要有他傅恆就不讓我去。
我當然不會為了報復傅恆就去隨便跟秦昊或者別的男人上床,我不能失去我的人格和尊嚴。
傅恆走了,家裡又剩下我一個人。
往常這個時候我會哼着歌去把房間收拾一下,然後放音樂做瑜伽,等着我的每日一花送上門。
可是今天,我站在客廳的沙發里,竟然覺得家裡出奇的空曠,我孤單的想抱緊自己。
又回屋裡躺下,開始思考離婚的事。

第13章
蓁蓁我一定要爭取到,雖然傅恆愛她,可他總歸是個男人不可能天天守着她。王亞茹不喜歡她,要是再找個女人進門生了兒子,蓁蓁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她是我的小公主,我不能讓她給人欺負。
可要是傅恆不同意……
事情又進入一個僵局,我不禁看着頭頂的吊燈。
我喜歡張小嫻的小說,尤其喜歡她那篇《荷包里的單人床》。
女主用了半個月的房租買了一盞叫戴恩米恩的月光的吊燈,就是因為它的名字是個求而不得的愛情童話。
學中文的女生都矯情,我也想要這樣一盞燈。
可那是小說,很多年前的小說,沒有人跟風做一盞戴恩米恩的月光。
傅恆這個從來不看小說想像力更是匱乏到極點的人根據那句「那盞吊燈﹐半圓形的燈罩是磨砂玻璃做的﹐當燈亮起時﹐溫柔的燈光把整間燈飾店都浮起來」設計了個樣子,找工廠給我們做了一盞。
燈裝好那晚上傅恆偷偷把我從家裡接出來,摸黑把我抱到床上,當燈亮起的那一刻,溫柔的燈光真的把整間卧室都浮起來。
傅恆不是時機的單膝跪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鮮花和戒指,我還記得他用清越的聲音動情的說:「琅琅,你是我的月神我是你的牧童,我們不要凄美的愛情故事,我們只要這輩子的白頭到老。」白頭到老,那個時候我信了他的話,覺得我們一定能愛着愛着就老了。
可是不過才四年,這盞燈不過才亮了1460個夜晚,你就在別人的床上講了個愛情故事。
只有我這樣的傻瓜才相信你給我的是戴恩米恩的月光,其實這只不過是你把一隻碗倒扣過來畫的圖案。
我以為我能這樣渾渾噩噩過一天,沒想到中午卻接到了萬紫的電話,她約我出去吃飯。
我看了看身上的傷,實在不合適出去,可我心裏悶得慌,想找萬紫說說話。
離婚這事只能和她商量,我媽媽姐姐都指望不上。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拿着包出門了。
和萬紫約在漁人碼頭,我本來還詫異倆個人吃飯怎麼還要那麼大的包間,等推開門卻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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