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沈馭安》[明意沈馭安] - 第1章(2)

明意那迷惑的眼神,他握拳輕咳兩聲:「我幫你。」
第十八章可曾後悔

明意看着他把外袍脫下,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準備生火。
看着高大的沈馭安坐在小板凳上,生火也是帶着几絲慌張,明意忍不住笑出了聲。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人,連生火都不會。
沈馭安有些尷尬,卻並不覺得丟人,反而覺得此刻與明意平凡的相處來之不易。
明意蹲下身,接過火摺子幫忙生火:「你是哪裡人?」
「京城。」
「難怪。」明意不覺點點頭,「天子腳下的人都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吧。」
她並無諷意,且不說沈馭安是不是京城人,就看他那一身衣服都知道肯定不會是尋常人家,跑這兒來找她師父,不知是為何。
沈馭安看她輕而易舉的將火生起,便撿起柴往裡邊兒塞:「你是哪裡人?和林思鶴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
明意無奈的看着他的動作,將他塞進去的粗柴火一根扯出來重新放進細柴:「你問題還真多。」
她直起身舀了一瓢水倒進鍋里,語氣低迷了些許:「我陳州本地人,林思鶴是我師父,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仵作。」
「師父說要去出趟遠門,他走了快半月了,應該過兩日就回來了。」
明意手腳很利索,幾下就將洗完鍋的水舀的乾乾淨淨,這模樣誰能想到她之前是堂堂王妃。
沈馭安微微偏了下頭,看着她衣領比一般衣服要高上幾寸,遮住的地方正好是她那日自盡所割的地方。
心疼再次襲了上來,沈馭安緊握着差點要伸出去將她抱在懷內的手,啞着聲音又問:「顧顯贇你可認識?」
「嗯?」明意頭也沒抬,自顧自的洗着菜,「沒聽過。」
沈馭安雖為七尺男兒,也不由得鼻尖泛了酸。
顧顯贇對明意曾是何其重要,那日顧顯贇被斬,她驚懼到氣血逆流吐血昏倒在地,甚至在那兩日的夜晚,他在院外站了多久,就聽了明意哭了多久。
可現在,明意聽到顧顯贇的名字就像聽到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但沈馭安不明白,為何明意不記得他,不記得顧顯贇,偏偏記得曾經那個教她驗屍的林思鶴。
「其實你說的名字我有些耳熟,但我的確想不起了。」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拿過一旁的刀,看着砧板上的菜愣了,「應該說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沈馭安抬着頭,心彷彿也隨着她的語氣漸漸低迷下去。
「師父我因失血過多昏迷近兩月,等我醒來時,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撫着傷口處,「師父說我是仵作,剛開始我還不信,你也知道仵作是何等低賤。」
「但跟師父去驗屍時,我並未害怕,反而比師父還行雲流水。」
明意垂下頭,嘆了口氣:「我可能就是做仵作的命吧。」
身為仵作,她已經不奢望嫁人了,為了做事更方便,她還要女扮男裝。
若不是林思鶴說「活人又嘴能伸冤,可那些含冤屈死的人的冤又有誰來訴」,她還真不想做這種人人都議論紛紛的事兒。
她側過頭,原以為會看見沈馭安同樣不恥的眼神,可他只是緊緊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緒更是多到她分不清。
「你可曾後悔?」

第十九章知府威脅

明意手中的動作一停,沒有回答。
後悔嗎?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並不喜歡現在做的事情。
那種感覺就好像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去做了,現在只不過是因為師父那句話而帶着憐憫和混口飯吃的心。
向她這個年紀的女子,多數已經有了孩子了,而這些卻是她望塵莫及的事情。
良久,明意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不後悔。」
說完,她就轉過頭,而後瞥了眼沈馭安,似乎在說我幹嘛要跟你說這麼多。
看着她情緒變化之快,沈馭安也愣了一下。
若要明意恢復記憶應該不是難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會威脅她了,等林思鶴一回來,他便要問個清楚。
雖說沈馭安打着幫忙的旗號來着,但是他從始至終也就是坐在一邊看看火,其他全然幫不上忙。
明意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已經要把他作為貴客供着了。
簡單的三菜一湯,明意幫沈馭安盛了一碗飯,道:「小家飯菜,別嫌棄。」
沈馭安搖搖頭,加起一口黃芽放在嘴中。
還是曾經那個味道。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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