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相許》[末路相許] - 末路相許第41章(2)

到她這麼說,我只覺得心裏發苦,所有人都知道,江渝硯是真的愛我。
這次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我。
可是他又是實實在在地背叛了我,讓我輸得徹底。
有苦難言,我只好閉着眼睛不說話。
好在,江渝硯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斷了幾根肋骨,第二天他就從 ICU 轉到了普通病房。
他媽媽早就去世,於是我媽媽每天都讓阿姨煲各種名貴的湯。
想着法地做病人餐,然後親自提到醫院去,而她很快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他醒後,我借口工作忙很少去醫院,即使去了也冷着一張臉。
隔得江渝硯遠遠的,也不和他說話。
我媽生了氣,來問我究竟是怎麼會事兒,我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鞋尖。
最後才輕聲地說:媽媽,我想離婚。
說什麼胡話!
我媽瞪了我一眼,你看看他,為你差點送了命。
其實當時,我爸媽並不同意我和江渝硯在一起。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家和江家原本是鄰居,江渝硯比我大三歲,從小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面喊哥哥。
青春期時,江渝硯便已經是肩寬腿長,那時他是真正的眾星捧月,直到,他家裡發生變故。
江父因涉嫌非法集資鋃鐺入獄,後被判處無期,江母因受不了這個刺激自殺了。
江渝硯從天子驕子變成了過街老鼠,他的那群朋友一鬨而散,而他也搬離了別墅區。
幾年後,我考上了他的大學,他長得更加出眾了。
穿着白襯衫更是襯得眉目俊朗,那時他站在書架前,一眼就認出我來。
眼裡閃過驚喜,壓低聲音喊我:小尾巴。
他帶我去吃烤魚,給我涮碗洗杯,而我卻還在和他賭氣。
賭氣他這麼多年音訊全無,而他寵溺地笑了笑,將最嫩的那塊魚肉夾給我。
胡亂地揉着我的頭髮,說了一聲乖。
這一刻,我忽然有些眼酸,這幾年,我知道他一定過的很不容易,可他卻是決口不提。
我學的播音主持,外在條件很是不錯,剛開學不久就有許多男生追我。
讓我不勝其煩,對此我很苦惱,於是就和江渝硯訴苦。
沒想到江渝硯聽到後,反而有種吾兒初長成的欣慰,用半是調侃的語氣:小尾巴長大了。
氣得我不想理他,沒想到晚上下了課,他就在教學樓下等我。
他雙手插兜,站在那棵石榴樹下,影子被拉得好長,那樣的長身玉立。
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我跳到他面前,用腳去踢他鞋尖,而他笑着彎腰側頭看我,輕聲地哄着:好了,我知道錯了,帶你去吃東西。
這還差不多,我自然是大度地原諒了他。
只是我太過貪吃,吃到自己撐得難受,是真的難受,眼裡都有些生理性眼淚。
等到了校門口,我實在太難受了,於是苦着臉要江渝硯背我。
江渝硯好笑又好氣地看着我,最後認命地將我背在背上,像是想起我當年的糗事。
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沒有個分寸,擔心以後沒法上台。
我惱羞成怒:你是不是背不動我了,所以才故意這樣說,那隻能說明,你要加強鍛煉了!
怎麼會,這一輩子我都背得動你。
江渝硯笑道。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乖巧地伏在他肩頭,而他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們都不再說話,可我的唇角卻一點點地彎了起來。
不久後,我們便在一起了。
只是沒有想到,父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後堅決反對。
江父生意場上得罪的人太多了。
要是我還和江渝硯在一起,那我們宋家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我父母找過他幾次,可他卻從不和我說,可我知道,我爸媽的那些話語足以令他難堪。
那段時間,江渝硯整宿整宿地抽煙,我還擔心他要和我分手,沒想到他卻強勢地抱住我:小尾巴,我不會放手的,我會做出一番成績,還掉我父親造的孽。
當時江渝硯剛大學畢業,權衡之下,他和朋友去了非洲做生意,雖然辛苦。
可是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遇,他誓要闖出一片天地。
我們便這樣開始了異國戀,年少時的感情熾熱。
他可以為我一通電話,連夜坐國際航班出現在我面前,陪我吃一頓飯後又匆匆離去。
而我假期瞞着他去找他,路上吐得要死要活。
結果不適應熱帶的氣候,身上長滿紅疹,嚴重到需要去掛水。
我那樣怕疼,卻是不肯離開,因為是真的喜歡,想陪他多一點再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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