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清念明白，這一次過後，他們就再沒機會合照了。

季北裕沉默地看着她，並沒有拒絕。

慕清念心底鬆了口氣，走到了他身邊站定。

霎時，極光從雲霧中探出，絢爛的色彩將黑沉天空點綴得越發夢幻。

她數着定好的時間，在即將拍下的最後一秒，踮起腳，吻上了季北裕的唇角。

察覺到他的僵硬，慕清念眼角划過一滴淚，悄無聲息。

一直到了深夜，兩人才回了酒店。

慕清念坐在飄窗上，翻看着手機里唯一的那一張照片。

畫面定格瞬間，季北裕眼底不帶一絲溫度，她卻越加珍惜。

看了一遍又一遍，慕清念甚至想好回國之後，要把這張照片打印出來，就放在他們床頭。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看向季北裕：「北裕……」

然而話剛出口，就被季北裕打斷：「對不起，我要回國一趟。」

慕清念一愣，原本的喜悅頓時散盡：「可我們才剛……」

「若曦那邊出了事。」季北裕滿眼淡漠。

慕清念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出發時的不安終於成真，她最後奢求的溫馨，終究被何若曦奪走。

季北裕還是會為了何若曦，放棄她。

見慕清念沉默，季北裕眉目漸緩：「你可以先在這裡玩幾天，我處理完事情就過來接你。」

他知道自己失約在先，聲音不由放輕幾分。

慕清念沒有回答。

她的身體現在發病越加頻繁，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可最終，慕清念還是選擇妥協：「好，我等你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