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
你覺得現在以寧還想再見你？」
「她現在需要靜養，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你也知道自己曾經對她做過哪些混賬的事情吧？
你還想再害她一次嗎？」
說完便徑直繞開陸瑾澤，頭也不回的走了。
律師所到麗江灣的路程不遠，所以溫曉棠通常都是步行回家。
而陸瑾澤開着車，降低了車速，跟着溫曉棠一路來到了麗江灣附近。
溫曉棠停下，他也在不遠處停下。
沒一會兒，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陸瑾澤眸色一動，透過車窗，他看見走出來的慕姍姍。
幾天不見，她氣色好了許多。
門口的溫曉棠不知對她說了幾句什麼，讓她臉上平添了幾分笑意。
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陸瑾澤頭一次看見慕姍姍發自真心的笑容。
他直直地望着兩人相邀着走進了房間里，門聲關合。
一切歸於寧靜的暮色。
陸瑾澤望着房間的落地窗，明明沒有人，他還是看了許久。
另一邊，房間里。
溫曉棠跟慕姍姍說起了今天新接的案子，剛說到一半，她又想起了今天遇見了的陸瑾澤，語氣莫名頓了一下。
「怎麼了？」
慕姍姍察覺出了她的異樣。
溫曉棠嘆了口氣：「今天陸瑾澤來找過我。」
慕姍姍握着水杯的手緊了緊。
溫曉棠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以寧，你現在就盡量別出去走動了，我怕到時候陸瑾澤又找上你。」
慕姍姍嗯了一聲，她這才回身繼續工作。
這時，桌邊的手機彈出了一條陌生的消息：「溫小姐，有時間出來聊聊嗎？」
慕姍姍垂眸，看着下面的落筆——顧凝。
======第二十九章======隨着夜色漸深，遠處高樓的霓虹燈也凝聚成了一片星河。
慕姍姍穿着厚重的羽絨服，踩着滿地白雪來到麗江灣附近的茶館應約。
她剛進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顧凝。
慕姍姍斂眸，走去坐在了女人的對面：「有什麼事？」
顧凝遞來一杯清茶，聲音不疾不徐：「溫小姐，你有沒有從其琛口中聽說過他以前的事情？」
慕姍姍沒說話。
除了遊戲，陸瑾澤從來沒有聊過關於自己的事情。
她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相同的，他也從不想了解自己的事情。
「其琛以前是個做事很衝動的人，建立戰隊後，從沒有考慮過戰隊該怎樣在電競圈生存下去，該怎麼去運行，他對這些一竅不通，一直都是我來料理的這一切。」
慕姍姍眼神帶過一抹情緒，聽着顧凝自顧自地說著。
「當初戰隊人手不夠，憑其琛一個人，也帶不動團隊成績，在成立戰隊的第五個月就差點解散。」
說到這裡，她抬眸對上慕姍姍的目光：「你知道為什麼戰隊會運營到現在嗎？」
慕姍姍不由得握緊了手中溫熱的茶杯。
顧凝輕挽過耳邊的碎發：「是我的前夫，投資的戰隊。」
「這就是我當初嫁給我前夫的理由，為了戰隊能夠繼續下去，也是為了幫助其琛實現他的電競夢。」
慕姍姍眼底閃過詫異，怎麼沒料到當初顧凝離開的理由，會是因為這個。
她不由得回答起，顧凝口中所說的陸瑾澤對她的虧欠。
原來欠她的，不止是陪他的那段感情，還有更多……顧凝將慕姍姍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那抹算計的笑一閃而過。
她放下茶杯，從容的語氣多了份警告：「換句話說，沒有我，其琛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所以我希望你明白，他欠我太多了，所以他根本不會跟你在一起。」
聽着這話，慕姍姍心上的酸澀感怎麼也化不開。
「我從來沒有打算跟你爭什麼，以後也不打算爭。」
她嗓音盡量維持着平靜，放進口袋裡的手暗自緊攥着。
顧凝眉眼微沉：「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當然。」
氣氛僵凝了一會兒，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直到手指關節的脹痛蔓延，慕姍姍才起身：「我先走了。」
落下這話，她轉身離去。
空中又徐徐飄來小雪。
慕姍姍漫步在江城的街頭，看着眼前划過的飛雪，回憶着顧凝說的每一句話。
針扎般的疼痛在她的腦子裡蕩漾。
忽然，鼻尖湧上一股熱意。
慕姍姍伸手去摸，都是流不盡的鮮血。
她沒有帶紙，只能掩着口鼻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看着怎麼也止不住的鮮血，一滴接着一滴落進雪裡。
紅白相稱，無比刺眼。
慕姍姍沉重的呼吸攜着濃濃的霧氣，心裏又是一陣酸苦。
她也曾是個有名的職業選手，也曾對未來充滿嚮往，也曾想過和陸瑾澤一直走下去，可怎麼就活成了現在這樣……回到家。
溫曉棠已經回房休息了，慕姍姍看着桌上的電腦，猶豫了會後打開了遊戲。
剛登錄遊戲，一條特別關注彈了出來。
「您的好友陸瑾澤已上線！」
======第三十章======慕姍姍眸色一暗，手不自覺地操控鼠標點開了它。
只見寫着官方證明的職業選手賬號陸瑾澤，名下的標記寫着：在線中……雖然慕姍姍正在長期修養，但她依舊時常關注國內的電競比賽。
她還記得今天沒有MilkWay的比賽。
這個時間點，陸瑾澤應該還在和幾個隊員訓練。
看着陸瑾澤遊戲號發愣了許久，慕姍姍才關閉了好友列表，進入遊戲。
然而剛匹配一局。
隊友中「陸瑾澤」的名字讓她心一頓。
慕姍姍下意識地想點擊退出遊戲，遊戲卻率先開始。
幾個在熟悉不過的隊員聲音從耳機中傳出。
「沒看錯吧，連琛神都開始過來陪隊員打匹配訓練了？」
「看來MilkWay戰隊真的缺高手了，琛神，不如轉會期來我們GX吧！」
高段位匹配，來來回回總能遇見好幾個職業選手。
陸瑾澤沒有理會那幾個人的調侃，連殺了好幾個對手。
慕姍姍全程閉麥沒有說話，操控着女射手配合。
十分鐘後，她慢慢找到以前打遊戲的感覺。
除了到一些關鍵點的時候，手還是有些不受控的抖，其他問題不大。
從前開始，她和陸瑾澤就是遊戲中的最佳搭檔。
遊戲順利進行到了後半場。
忽然，陸瑾澤清冷的音調在耳畔響起：「你的操作很熟悉。」
慕姍姍操作鍵盤的手一僵，直接導致女角色死亡。
但是轉瞬，她又想起註冊這個遊戲號的時候陸瑾澤根本都不知道。
她蜷了蜷手指，本來沒打算理會。
誰知其他幾個隊員聽見後，又開始起鬨：「琛神，你不會看見一個厲害的女神射手就會想起以寧吧？」
幾分鐘過去，再沒傳來陸瑾澤的聲音。
慕姍姍長舒一口氣，正打算用沉默等待着遊戲結束時。
耳麥邊，那道清冷的的聲音再傳出：「慕姍姍，是你嗎？」
慕姍姍眸色一緊，發顫的手在左下角的對話框里敲下一句話：「你認錯人了。」
她點擊發送。
耳麥那邊沉默了幾秒後開口：「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做了四年的拍檔。」
慕姍姍心頭一震，慌忙就退出了未完成的遊戲。
拆下耳機，她聽見身後傳來的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