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詩芮陸疏揚》[沐詩芮陸疏揚] - 沐詩芮陸疏揚第7章(2)

整個羌國。
朝堂文武百官和民間百姓議論紛紛。
一時間,行至何處,都會聽見百姓或多或少的討論此事。
「放肆!」
金鑾殿上,皇上震怒,放在龍椅上的手握緊。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戰戰兢兢跪倒一地,沐詩芮站在皇上右前方,鷹眸看着下方百官的神情,不放過一絲一毫。
羌帝臉上盛怒之氣未消,指着下方的文武百官怒道:「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天子腳下竟然發生這種事,朕要你們何用?!
一個個不如早日告老還鄉,一群廢物!」
下方百官弓腰低頭,不敢言語。
羌帝被此事氣的五臟俱痛,胸前急促呼吸。
「沐詩芮。」
羌帝喊道。
聞言,沐詩芮往前走一步,轉身半跪在羌帝面前。
「臣在!」
羌帝深吸一口氣,看着前面冷峻的面孔,臉上有着期待之色。
「朕命你全權負責調查此事,遇到不配合的人有先斬後奏之權,一定要把靜安給朕找回來。」
沐詩芮冷硬的聲音隨即響起:「臣遵旨。」
說完,後退兩步,轉身大刀闊斧的離開了金鑾殿。
金鑾殿內,皇上看着百官,眼底有着難以看清的深意。
半晌,他輕揮黃袍:「退朝吧。」
隨即不再管下方跪着的人,起身朝左側而去。
文武百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也籠罩上了濃濃的陰霾,揮之不去。
第十三章 謠言轉眼七日已過。
上京城內關於靜安公主和親遇刺,下落不明一事不僅沒有平息下來,反而更加傳得沸沸揚揚。
眾多猜測流傳出來,一時不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更有甚者傳出,靜安公主早已在宮裡時就暴斃身亡,出嫁不過一替身而已,皇上為了避免戎國發現,所以故意派人做了一齣戲而已。
此次流言一出,竟然被大部分人默認為真的。
畢竟整個羌國都知道,靜安公主是個傻子,代表羌國去和親,難免不會讓羌國在戎國丟臉。
倘若在和親路上出事,那麼就可以避免羌國國體損失。
「一派胡言!」
御書房內,羌帝一手揮去桌上的奏摺,大發雷霆。
沐詩芮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朕豈會做此等吃力不討好之事,且不說靜安是朕一直疼愛的女兒,就算朕要這麼做,也不會選在羌國境內,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在羌國境內,還是上京城內發生這種事,才是丟的整個羌國的臉,讓羌國淪為別國的笑柄。
「散播此等謠言的人定是狼子野心。」
羌帝咬牙切齒,對散播謠言的人恨之入骨。
聞言,沐詩芮抬起頭,對羌帝拱手回稟:「皇上息怒,散播謠言的人跟刺殺公主的肯定是一伙人,臣已經有了一些線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將人一網打盡。」
聽到這話,羌帝陰沉的臉色總算有些好轉:「既如此,那朕便等你的好消息。」
卧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一天不把作亂的人查出來,羌帝便一天寢食難安。
看着還跪在地上的沐詩芮,羌帝上前一步將人扶起:「陸愛卿,起來。」
「謝皇上。」
沐詩芮順勢起身。
羌帝深眸看着他道:「朕前不久聽聞,陸夫人前教坊司尚儀陸疏揚也在和親的隊伍里,可有此事?」
沐詩芮眸色一頓,恭謹回答:「回皇上,確有此事。
此時和親的隊伍中其餘人等皆已經被殺,只剩靜安公主和臣妻下落不明。」
羌帝聞言有些意外:「哦?
陸夫人為何會出現在和親隊伍中?
朕記得,名單裏面沒有她。」
和親名單羌帝是看過的,之前確實沒有陸疏揚的名字。
所以不久前聽人說起時才覺得意外。
「是臣妻陸疏揚放不下皇上和公主的恩情,自請下堂,自願陪伴公主前往戎國和親,以求照顧好公主。」
五年來,沐詩芮終是在皇上面前為陸疏揚說了好話。
羌帝眸色一閃,臉上閃過一些動容。
容崢見她臉頰泛紅,心裏突然起了一股戲謔。
陸疏揚身體一僵,一臉驚詫的看着他。
「將軍何必明知故問。」
見她不肯說出來,容崢反而不依不饒起來。
「你不說清楚,本將軍如何知道,下次也只能遵循舊例行事了。」
陸疏揚睜大雙眸,似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容崢將軍竟是個如此無賴之人,揣着明白裝糊塗。
兩人到現在不過是交情言淺,如何就有舊例可尋了?
不過若是陸疏揚知道自己昏迷的那大半個月一直是被容崢抱在懷裡來的戎國,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將軍下次不必抱我,我能自己走,多謝將軍好意。」
陸疏揚無法,只得明說出來。
容崢聽出陸疏揚話里的微微惱怒,嘴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不在逗弄她。
佯裝正色道:「原來如此,可以,本將軍答應你,下次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陸疏揚抬頭,仔細打量了容崢一眼。
半晌,她輕微點頭。
「好。」
她知道了。
容崢見陸疏揚嘴唇乾涸,轉身從身後案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
陸疏揚垂眸接過茶水道謝。
容崢看着安靜喝水的陸疏揚突然說了句。
「你該如何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噗——」陸疏揚被茶水嗆得滿臉通紅,喉間直咳嗽不已。
「咳咳……咳……」容崢見陸疏揚一副驚嚇的神情,不由得眉間輕皺。
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放在一邊。
轉頭看着她道:「本將軍說的話這麼讓你意外嗎?」
陸疏揚經過這一間隙,感覺好了很多,呼吸也比剛才順暢。
抬眸認真地看着容崢,反問道:「難道將軍覺得我不應該意外嗎?
將軍可知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陸疏揚實在不知道容崢是如何能用如此正經的神情,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
「本將軍當然知道,也知道你聽得很清楚,難不成你以為本將軍是那種隨便遇見什麼人都會救的嗎?
我還沒那麼慈悲。」
若不是心悅於她,他還不至於用掉自己身邊唯一一顆玉榮護心丹。
對於身在沙場的人而言,一顆護心丹相當於比敵人多了一條命。
容崢的話讓陸疏揚怔住。
半晌,她訥訥的道:「難道將軍……」「不錯,本將軍的確心悅於你,而你註定是本將軍的人。」
容崢炙熱的視線緊盯着陸疏揚,直接當著她的面承認他對她的勢在必得。
他從來不是什麼隱忍的人,這麼多天以來,若不是顧忌着陸疏揚的情緒,他早就向她表明心意。
陸疏揚神色一愣,沒想到他竟如此乾脆。
容崢灼熱的目光讓她避無可避。
「將軍可知,我在羌國是成過親的,而且你我相見不過寥寥幾次,我實在不知將軍為何會心悅於我,將軍可是認錯了人?」
陸疏揚小心翼翼的開口。
除了容崢認錯人之外,她想不出別的解釋。
只可能是容崢早年曾喜歡過一女子,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兩人未在一起,而她恰好與此女子長相相似,所以才會讓容崢有移情的錯覺。
容崢聽她說的話,眉頭緊蹙,看起來神情異常嚴肅。
看的陸疏揚心裏一顫,聲音不由得變得輕起來。
「難道……不是嗎?」
容崢當即反駁她的話,乾脆利落:「當然不是!
我還不至於連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從頭到尾,本將軍心悅的只是你一人而已。」
第十九章 已死之人陸疏揚從未感受過如此直白的話,她嫁給沐詩芮之後,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冷嘲熱諷。
或者是沐詩芮乾脆對她視而不見。
如今第一次聽到容崢如此**的話,她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
臉頰比剛才在暖陽下更加通紅,連帶着整個耳尖都是紅的。
還沒等她做出回應,又聽到容崢開口。
「至於你說的成過親,本將軍則根本毫不在意,據我所知,沐詩芮根本從未心悅過你,他喜愛的是一個叫柳雪的人,而你也已經與他和離,兩人再無瓜葛。」
「你怎麼知道這些?」
陸疏揚愣愣地問他。
容崢對她對視一眼:「這些消息不是什麼秘密,本將軍隨便一查便能查到。」
第一次在羌國皇帝設宴款待他們的時候,他便對陸疏揚一見鍾情,事後自然也派人打探過她的消息。
「況且,本將軍是在和親隊伍中尋找到的你,若你和那沐詩芮還有牽扯,又豈會在和親隊伍中,打算跟隨靜安公主來我國和親。」
「你可知,你在羌國早已是一個已死之人。」
陸疏揚心尖一震,容崢的毫不留情的話讓她無法反駁,他說的不錯,沐詩芮心裏從來不曾有過她。
五年的時間,不過一直是她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罷了。
而現在,整個和親隊伍除了她之外都已經不在人世,她也已經不能再回羌國了。
恐怕在沐詩芮的心裏,她死了也許會更好吧。
不過……陸疏揚仰頭看着容崢,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多謝將軍厚愛,只是恕我無法接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將軍盡可以吩咐,絕不敢辭。」
話音剛落,容崢臉色微變,鷹眸緊盯着陸疏揚,聲音變得低沉:「給我個理由?」
陸疏揚苦笑一聲,看着外面的暖陽,心裏卻感覺到悲涼。
「因為我是一個不詳之人,每個對我好的人都會遭遇不測。」
陸疏揚雲淡風輕的開口。
聞言,容崢嘴邊卻出現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是在擔心本將軍?」
他反問道。
陸疏揚沒有回答,反而起身,走到窗邊,指着外面道:「我知道將軍是戎國的戰神,可若是出現什麼意外,這江山又該由誰來守?」
容崢走到陸疏揚身邊,視線跟着她看過去,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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