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笑盈盈的?，目光在施家三?個女孩面上掃過，心裏暗自揣摩着，在沐聽雪身上頓了頓，又輕飄飄移走，滿臉堆笑：「這是自然。」

施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又受不住累，坐了片刻就受不住往屋裡去歇息，只讓桂姨娘和田氏招呼來客，後來沐墨淵來，見雲綺和芳兒坐在一處說話，桂姨娘和田氏和女客們攀談，到處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只不見沐聽雪，問雲綺：「你二姐姐呢？」

雲綺看着身側空蕩蕩的座椅，撇嘴道：「剛還好好坐着，我哪裡知道。」

芳兒環顧四周，訝然睜眼：「剛二姐姐還在這兒坐着聽我們說話，一轉眼就不見了。」

那座兒鋪着軟墊，桌上嶄新的碟碗和半杯酒水，一雙筷箸乾乾淨淨的?。

沐墨淵禁不住冷麵皺眉，又見紫蘇和寶月，跟一堆婢子站在廊下花燈處說話，上前問沐聽雪，這個說二小姐剛還陪着老夫人坐，那個說二小姐跟人說話，不知何時就不見蹤跡。

他環顧身邊紅飛翠舞，語氣極冷，眼底陰寒：「我讓你兩人好好跟着她，她去哪兒了你們也不知？面前奉迎我，轉身就怠慢主子？」

這話是對紫蘇和寶月說的，但?一圈婢子都鮮少?見他這副神色，自覺收緊臉上笑意，個個噤若寒蟬，寶月被他整治過，最懼他發怒，不由得臉色青白：「婢子這就去找二小姐」倒是紫蘇，第一回當眾被他駁面子，臉上漲得通紅，解釋道：「婢子剛從廚房過來」

「去找。」

雲綺和芳兒聽見動靜，俱回頭看，見沐墨淵臉色冰寒，極是少見，帶着寶月和紫蘇往外去。

「人就在家裡，還怕跑了不成。」雲綺嗤笑，「她若是能跑，又怎麼肯再回到施家來，說不定前陣跑出去，也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惹得祖母憐惜她」

芳兒去拉雲綺的袖子，低聲道：「大哥哥和祖母還是看重?二姐姐的?，姐姐這樣說話，被人聽去，未免傷了自家和氣。」

「我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雲綺嘀咕，翻了翻白眼，「現在回想起她以前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真覺得噁心透了。鳩佔鵲巢，滿腹壞水，還有臉出來見人，你看她一露面，這麼多人有誰願意搭理她，有誰看得起她，她自己也聽到旁人私下說的那些話，坐不住跑了唄。」

主屋那邊，施老夫人已然睡下，圓荷說是未見沐聽雪，又往繡閣去，滿屋的?喜慶還未收拾，也未有人影，新園子還未用，樹影幢幢，昏昏暗暗，沐墨淵帶着人仔細找了幾圈也未見人影，心中又熱又急，不知怎的心兀然一跳，急急趕回了見曦園。

見曦園裡掌着燈，青柳正端着茶盞從屋內邁出來，見沐墨淵身後跟着紫蘇寶月，一行人急急而來，開口便問：「二小姐」

他頓住話語，見沐聽雪坐在一側石階上，正面對着滿壁的?花藤樹影，一條緋紅的裙拖在地上，身旁擱着只粉彩瓷碟，碟內盛着只喜餅，她靜靜瞟了瞟眾人一眼，捻着一塊餅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