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聲。
「你看她那又蠢又丑的模樣！」
慕綰回神，認真反駁：「我不醜。」
聽她這話，那些傭人笑得更加歡快：「我看不止是丑，還臉皮厚，厲小少爺雖說是個私生子，出身不太乾淨，但人家現在好歹也算半個繼承人，可你呢，又蠢又胖，帝都誰能看得上？」
慕綰本不想搭理她們，但是聽見她們這樣說陸宸，卻忍不下去：「你們不準說他！」
可她的話並沒讓傭人住嘴，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不只是說陸宸，把慕綰也數落了一番。
慕綰忍不住，朝着他們衝去就要教訓他們。
一時間，尖叫聲響徹了厲家。
樓上，聽完管家的彙報，陸宸臉色了下來。
剛到門口，就見和傭人打在一起的慕綰。
「慕綰！你在做什麼！」
男人冷冽的聲音，讓慕綰的動作一頓。
她回眸就看見陸宸鐵青的臉，像個被家長發現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忙收回了手：「她們說我丑，還說你……」
那些詆毀侮辱他的話，慕綰說不出口。
而陸宸卻只是冷着眉眼，沉聲開口：「道歉！」
慕綰愣了下，背脊卻挺得很直：「我不要。」
「我說了，道歉。」陸宸厲聲命令着。
慕綰身子一顫，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莫名感到陌生。
良久後，她眼圈微微泛紅：「你變了。」
陸宸一噎，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四目相對，氣氛陷入了僵持。
一旁被打的傭人不甘心的低喃：「你說厲小少爺該不是喜歡那個醜女吧？」
「哪裡是喜歡啊，是不敢，誰不知道厲小少爺被她父親看上，若是能有江家的幫助，他何愁成為不了厲氏的掌權人。」
傭人的嘀咕雖然聲音小，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陸宸垂着的手攥緊，他一個人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到現在的位置，怎麼就變成靠別人的幫助了？
慕綰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話，見陸宸被這樣議論，她轉過頭就要訓斥那些傭人。
他現在已經變的這麼好了，他們憑什麼還要這樣說他！
可叱責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身後陸宸冰冷的聲音響起：「她們說得對，你是很醜！」
一瞬間，涌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慕綰怔怔回身看向陸宸，一雙眼裡是說不出的情緒：「你說什麼？」

第三章妻子

可最後，陸宸也沒有給她答案，只是叫管家將她送出去。
一路上，慕綰神情恍惚，心底難受不已。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不醜，媽媽曾經說過，她是最美的女孩子。
可即使如此，以前的種種還是不自覺的浮現腦海。
剛上學讀書時，同年級的那些個同學都說她是「丑婆娘」。
那時候的自己不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還跑去問了老師。
慕綰永遠記得，老師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她說：「因為思思有一顆最漂亮的心，所以為了保護它，思思要答應老師，不要在意別人說的話，思思永遠是最美的！」
「轟！」
一聲雷鳴，慕綰回過神來。
天際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江家大門，慢慢走了進去。
客廳內，江母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即使她已經年過四十，卻也難掩曾經的絕色風華。
慕綰走上前在她旁邊坐下，頭靠在她肩上，悶聲問：「媽，我真的很醜嗎？」
江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着這話喉間微酸，可聲音依舊溫柔似水：「我家思兒才不醜呢，你是最美的女孩。」
「可他們都說我丑，陸宸也這麼說……」慕綰眼底水霧瀰漫。
江母無聲的嘆了口氣，終於知道女兒今天為什麼這樣難過。
她壓下對陸宸的火氣，心疼哄道：「思兒才不醜，媽過幾天去厲家一趟，把你和陸宸的婚事定下來，等你們結婚以後朝夕相對，他一定能知道你的好。」
聞言，慕綰身子僵了下，可只是一剎，她就揚起抹笑：「好！」
見到她這麼輕易的又開心了起來，江母不知道是該笑還是難過。
吃完晚飯。
慕綰回到房間。
她坐在床上，扭頭看着床頭柜上擺着的全家福，眼中的情緒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