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溫橫山身邊那個，是她學生，人家對雪瓷姐不太客氣，都是熟人，也該幫幫忙。
偶爾一兩次例外，幫雪瓷姐撐撐場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顧衛勤盯着薄國山道，「我知道您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如果是這個原因，薄國山表示理解。
他同樣也不想看到慕優優被人欺負的場面。
他看着他的傷勢問：「傷的不嚴重？」
「沒什麼感覺，一點小傷。」
顧衛勤說。
「你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嬌生慣養的，你媽擔心你。」
薄國山道，「一接到電話聽到你出車禍了，情況還不知道，眼淚就已經往下掉了。」
顧衛勤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這麼難過的，就不多見了。
也許有，但是慕優優絕對不會。
…慕優優回家之後，溫英芝擔心的問她情況，顯然她也知道她剛剛出意外了。
溫英芝說：「就連你姑父，剛剛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進來，我說你還沒回來，他還遷怒到我身上，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慕優優出了會兒神，上樓之後，未接電話里就有溫橫山的。
她接了。
溫橫山開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點心思沒放在你身上，她照顧你，就沒有合格過。」
慕優優平靜道：「你有什麼資格怪她？」
溫橫山啞口無言，沒有再開口，也沒有掛斷電話，在等她這邊想說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對她好一點，這麼多年，她跟着你，特別苦。」
慕優優只說了這麼一句。
溫橫山說：「聽你的。」
慕優優掛了電話。
她發了好一會兒呆，記憶里父親的形象已經越來越不清晰了。
片刻後，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慕優優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顧衛勤的。
顧衛勤說：「雪瓷姐，我父母走了。」
慕優優說：「你好好休息。」
「睡不着，身上疼。
翻身都疼。」
顧衛勤說，「我聊會天。」
慕優優氣不打一出來：「那會兒我問你，你還口口聲聲說沒事，這麼怕疼，逞什麼英雄？」
顧衛勤聲音裡帶了點委屈的情緒，淡淡的，不明顯，也確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聽來，稍微有些相像，他說：「我怕還不是怕你這副脆弱的身子骨給折騰沒了。
上次我揍顧澤元，你就擋了一下，結果到頭來那麼嚴重。
我這次能不多想嗎？」
慕優優沒說話，如果那玻璃扎進她後背，肯定更加嚴重。
指不定牽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對了，這事也沒必要跟我媽坦白。」
顧衛勤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給你擋，不是什麼好事。」
「我欠了你的。」
慕優優說。
「雪瓷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雞湯。」
顧衛勤這已經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絕，第二天如了他的願。
白天顧衛勤病房裡多的是人，他畢竟也是高層，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後都趕來探望他。
他坐着，臉色也如常，半點不像受傷的模樣，跟大夥聊着什麼。
慕優優站在門口沒進去，顧衛勤並不是一個喜歡撒嬌的人，在外人面前，他從來不示弱不討好，薄母都說，顧衛勤自打記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着頭，神色難辨。
沒過片刻，薄母也來了，見她在門口，喊住她：「雪瓷。」
慕優優說：「我來看看顧衛勤。」
薄母也沒有立刻進去，這會兒提着飯進去，就相當於提醒飯點趕人了。
她跟慕優優說：「昨天聽醫生說，雖然玻璃扎得不深，沒什麼大事。
但是扎得部位，其實挺危險的，正好對着心臟。」
慕優優沒有言語。
「只是運氣好，不深，運氣要是差點……」薄母的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慕優優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的心裏一團亂。
薄母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帶着慕優優往裡走了。
「雪瓷也來看你，不會打擾到你休息吧？」
薄母問道。
顧衛勤看了看慕優優，表面上波瀾不驚：「不會。」
他也挺冷淡，就是慕優優的雞湯，他喝了好幾碗。
薄母感慨道：「看來還是雪瓷手藝好。」
顧衛勤又看了眼慕優優，沒說話，低頭喝着雞湯：「等會兒我想跟你聊聊合同後續。」
薄母不悅道：「怎麼受傷了還惦記着工作？」
「又不是眼睛瞎了。」
顧衛勤說。
慕優優則是說行。
薄母道：「我也管不住你，算了，你們要談工作，那就你們談吧。
下午我晚上飯點再過來。
反正你還能談工作，看來大問題也沒有。」
她帶着保溫桶走的。
顧衛勤在薄母走後，就立刻坐了起來，朝慕優優張開雙臂，說：「過來。」
哪裡是談工作的呢？
那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慕優優沒動，他也沒有收回手，就保持着那個動作，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我不道德綁架你，願不願意都行，你自己做決定。」
顧衛勤道。
慕優優還是站着不動看着他。
幾分鐘後，她到底還是朝他走了過去，雙手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後背受傷的位置，把他抱進了懷裡。
190慕優優的動作，真的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她真的很久沒有對他這麼好過了，也不會主動親近他。
似乎回到了好幾年前，她總是願意哄着他。
顧衛勤自己都清楚，自己這臭脾氣離譜得要命，但她也不需要道歉，只要她肯給一個台階，隨便找一個理由，他一般氣消得很快。
後來她很少再有所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舊愛，他堵着氣，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差。
慕優優之前，愛着徐斯言，他也清楚的。
格外清楚。
她甚至夢裡也喊過幾回徐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