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

沐雨欣看着眼前這一幕，清楚的感覺到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穩住身形，定聲問。

「你可知她犯了什麼罪？」

季馳宜撩起衣袍下擺，背脊挺直的跪了下去。

「無論何罪，臣願意代她受之！」

沐雨欣眉心一擰，頭一次生了怒意：「哪怕她犯下竊聽軍機之罪？」

季馳宜一愣，沉默片刻才開口：「敏兒是為了臣才冒險探聽，此事罪在臣身。」

沐雨欣對上他眼裡的情深不悔，心上蔓起一股難言的酸脹。

半晌後，她冷冷吩咐侍衛：「送丁小姐回府。」弋?

丁敏被帶離後，季馳宜卻沒有起來的意思。

沐雨欣衣袖下的手緊緊捏在一起，聲音卻淡：「賀家男兒錚錚鐵骨，你為了一個丁敏，要跪到幾時？」

季馳宜目光定定，一字一頓：「臣與公主成婚，對她已是辜負，只求公主往後不要再為難她。」

瞬間，沐雨欣十指指甲刺入掌心，卻抵不過心口驟然湧上的揪痛。

季馳宜，你只說辜負了她，可曾想過當日靈堂之中，對我許下的諾言？

她走到季馳宜身前，俯視着他，冷冷道：「起來。」

季馳宜身形未動半分。

沐雨欣喉間一股腥甜湧上，被她狠狠壓下。

「如你所願。」

她閉了閉眼，語氣掩不住的失望：「今日之事……本宮會當沒發生過。」

說罷，沐雨欣起身，快步掠過季馳宜身邊，未再看他一眼。

那一瞬，季馳宜竟有些恍惚。

沐雨欣強撐着往外走去，但還未走多遠，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公主！」侍女大驚失色。

沐雨欣抬手制止了她，拿出手帕拭去唇角血跡。

她有些怔然地看着手上染血的綉帕，就在這時，一陣寒風襲來，將那綉帕卷到一旁草從中。

沐雨欣驀然回過神。

她回首看向季馳宜，聲音有些縹緲：「季馳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有絲毫難過？」

她很少直呼季馳宜的名字，是以季馳宜愣了一瞬。

反應過來之後，他一板一眼的答：「公主若亡，天下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