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涵表情痛苦，似乎在強忍着不讓眼裡蓄着的淚水落下來，墨景炫觸到她這番模樣，不由黑眸一深，蹙起眉頭，

「你若想離開，不要用這種方法。殺了風天碩，朕就放你離開——」

「皇上，」好久，芷涵才從地上抬起頭，逼退眼眶裡的濕意，眸子清亮而黑白分明，「芷涵殺不了他……」

她的神色因陷入回憶忽然和軟，墨景炫將那份柔軟盡收眼底，狠厲從他的墨色的眸底一分一分傾泄而出，

「殺不了，還是不想殺？別忘了，你曾是朕的銀衣衛統領，是朕最好的刀……」

那冷淡的聲音像是一股寒意侵入她的五臟六腑，「何況，你還有這麼一張臉，作為女人，只要肯豁得出去，有些事會簡單許多……」

「……」

手指徒然失去了力氣，聽着耳邊響起木門關上的聲音。

芷涵伏在地上，很久沒能起來。

……

夜深，鳳霞宮，一道黑影掠入。

鑲金床榻前燭火微動，沐玲瓏從床上睜起眼睛，視線落在與脖子一寸之遙的冰冷劍梢。

不急不緩的起身，冷笑，「師妹這是做什麼？」

她就猜到，她這蠢笨的師妹今夜一定會來！

沐芷涵持劍的手微微顫着，「師姐，我父親從小收留你，教你醫術，視你為親生女兒，你為什麼讓墨景炫滅了千璣閣……」

「為什麼？」沐玲瓏幽然一笑，面色在燭光下冷漠陰鷙，「我的好師妹，也就是你會這麼傻還專程過來問我為什麼。」

她站起身，不住嘆息，「誰讓他們那麼不識趣，瞧不起我跟過北荒那個老不死的昏君，阻止我和景炫成親，該死！」

「你明知道墨景炫執意要娶你，他們阻止也沒有用……」

「是啊，所以還要怪……」沐玲瓏朝她靠了靠，聲音陰冷，「他們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救了皇上……」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