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媽媽才去世不到一年，我怕他接受不了。」
「可我們不是已經同居了嗎？」
媽媽像是攀附人的菟絲子，軟軟地靠在男人的肩頭。
男人的邏輯明顯說不通，可是她也不敢反駁。
我知道她是想擺脫爸爸的陰影，擺脫那個破舊小屋裡的噩夢。
生命垂危的爸爸躺在床上，他的喉嚨破了一個大洞。
連着的塑料球是他活命的工具，我每天不停的擠壓着爸爸的簡易氧氣泵。
如果我停下動作，爸爸就會在我面前沒了呼吸。
媽媽不會給爸爸抽氧。
自從爸爸生病後她就經常早出晚歸。
濃妝艷抹地出門，再帶着一身酒氣和奇怪的味道回來。
我看到爸爸眼睛裏的光搖搖欲碎，後來爸爸瞎了。
他苟顏殘喘地活着，像個無知無覺的屍體。
我每天喊他。
「爸爸……」「」「爸爸……」「爸爸……」終於有一天，他親手扯掉了喉嚨上的管子。
爸爸在生命盡頭的最後一刻，顫抖着用筆寫下了一句話。
「爸爸是個沒用的人，連你和媽媽都保護不了。」
爸爸是退伍軍人，他回老家掃墓的時候遇到了持刀的精神病。
那個人發瘋似地砍人，女人，小孩，老人。
他一點也不像精神病，他懂得怎樣規避風險。
所以法院判決了精神病人不�我的冰山女總裁�死，但會去精神病院呆一輩子。
可精神病本來不就應該在精神病院里呆一輩子嗎？
爸爸被他一刀子插到了鎖骨，血一下就漫出來了，染紅了我的整個童年。
媽媽愛漂亮，卻衣衫不整地坐在法院門口哭。
「我男人救人重傷了，那個精神病就該死，你們是要遭報應的……」……氣息平穩了，我重新躺會床上，腦海里不斷想着這些以前的事情。
我哥會去諮詢的那個陳律師，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是怎樣。
或許還是跟以前一樣，得到一筆不小的賠償，再頒發一面錦旗或一枚勳章。
我可以不要那人死，但他憑什麼就覺得一個精神病可以抵萬難。
迷糊睡去的過程中，我彷彿聽到我哥叫我。
「小野，有正義感是很件好事，但它可以保全你，也可以毀滅你。」
我有點理解當初我哥說這話的意思了。
1很奇怪，我會和一個大學生玩得很好。
我從不把他當比我大的人看，他倒是總想當孫子。
熱鬧的夜市攤販推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