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懸案》[那年懸案] - 第4章(2)

事件經過,卻記不起那個村民的樣子了。
13.
小姨回姐姐家途中,遇見趙大洪。
他剛把媳婦打跑,暗示讓小姨晚上去他家。
晚上小姨去了,還帶了外用的曼陀羅酒。
干那行的都知道,這酒外抹可以延時。
可是趙大洪心急,非要喝下去。
小姨看着他喝下去,掏出了一顆糖吃起來。
他拿過糖果紙看了一眼,就突然癲狂問小姨是誰。
小姨說你看我像不像甜甜呀。
他就一邊瞪着小姨,一邊後退。然後轉身逃到天台上。
小姨就爬上梯子想看看他怎樣了。
他就使勁伸頭想看清小姨是誰,畢竟小姨和姐姐長得有點像。
小姨看他也沒什麼其他異常,就跳下梯子走了。
沒想到走後他也跳了。
師父問:「那小姨為什麼要穿42碼鞋?」
她笑說那是趙大洪的情趣,讓小姨穿他的鞋。
小姨說鞋太大了,他就找了兩塊木板給墊進去了。
「那木板呢?」
「當柴火燒掉了。」
小姨詭異地笑了一下,接著說:「你們以為我是兇手才抓我吧?」
「其實我什麼都沒做。」
「他們做了惡,是姐姐懲罰了他們。」
邱心暢如此痛快地就交代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原本以為還需要一番鬥智斗勇的。
但看看師父,好像並不覺得意外。
他只是淡淡回應我的疑問:「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案件真相大白於天下。」
「而且,她也做足了準備,讓自己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所以她沒有必要隱瞞。」
我說,小姨為什麼專門強調記不清目擊人的相貌?我感覺有點怪。
師父:「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用。」
我懷疑道:「作為一個特殊職業婦女,她有那麼高深的水平?」
師父沉思了一下,說:「可能遠比你我更高深。」
「她在沒有任何物證的情況下,揭露了20年前慘案的真相。」
「她交代了20年後的作案經過,但她的供詞真能給她定罪嗎?」
「你想一想,就知道了。」
「那她還真比法學教授厲害。」我笑說。
「確實比一般法學教授更厲害。」師父遲疑了一下,肯定地點了點頭。
多年後,回想起師父這句話,才明白他只是在陳述他知道的事實。
14.
師父接着問:「那三個人也是這麼死的嗎?」
她輕輕一笑:「你猜那個董事長是怎麼當上的?」
二十年前,他是老董事長司機,董事長需要換腎,還沒找到腎源,就讓他去黑市找。
恰好他的老同學知道他在生物醫藥公司工作,找他聯繫醫生,給自己兒子做心臟病手術。
他就聯繫了醫生朋友。
小女孩兒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就提了一個要求:叔叔,讓我帶着糖吧,媽媽就會知道我死前吃到了糖。她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三個人看着小女孩,沒人說出反對的話。
他們三個合謀用了一個女孩兒的心臟和腎。
老董事長有把柄在他手上,加上他本人也比較能幹,就把女兒嫁給他了。
他說到這裡,小姨就掏出一塊糖,慢慢剝開,問小女孩兒說的糖是不是這種?
這糖,怎麼不甜呢?
是因為放了快二十年嗎?
他伸手想抓糖紙,小姨就遞給他。
他自己看着小姨,一步一步後退到陽台上。
小姨從沙發跳下,想去提醒他危險,結果他翻身跳了下去。
你瞧,小姨什麼也沒做。
他自己跳的。
「他為什麼會跟小姨說這些?」我問。
「那我可不清楚原因,當時是他找小姨要求交易的。」
「小姨帶了曼陀羅酒。」
「說這酒雖然內服見效快,但是有毒呀。 」
「外用雖然見效慢,可等半小時就可以了。」
「他心急非要喝下去。」
「喝下去一小會兒就開始學小姨說話了。」
「小姨就說咱們各說一個自己最大的秘密吧,我認識殺人犯。」
「他說我也認識殺人犯,我就是,我殺過人。」
「然後他就都告訴了小姨。」
她笑出了眼淚:「你瞧,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在做治病救人的藥物,一個在做治病救人的醫生,好笑不?」
「那外科醫生對曼陀羅非常熟悉,為什麼肯喝下去?」師父又問。
她嘲諷地笑了:「他當然不肯喝呀。」
「他外塗得很起勁。」
「起效時,怪癖發作,割傷自己,酒入傷口,就突然發癲了。」
「小姨當時正站在床上,剝出一塊糖想吃。」
「他看見小姨吃的糖後更加癲狂後退。」
「小姨從床上跳下來,想去看看他怎樣了,結果他就跳樓了。」
「這些人的家屬知道他們死前找過特殊服務,又氣又惱,不敢聲張。」
「加之都是有點財力的,就草草定為意外事件,沒人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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