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懸案怒放曼陀羅》[那年懸案怒放曼陀羅] - 第6章(2)

趔趄趄的走來。趙雲峰看到她臉上有一道抓痕,挺深的,已經黑色的血痂,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她臉上怎麼回事?」趙雲峰小聲問陸長安。
陸長安小聲回道:「何夫人撓的。」呃,這何夫人夠狠夠潑辣。
這位叫盈盈的女子約莫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膽子似乎很小,一直低着頭,瑟瑟縮縮的樣子。
陸長安依舊先行了禮,再問道:「盈盈姑娘,你認識李世嗎?」
盈盈頓了一下,而後點頭,「認識,他是我哥。」
「不是親的,對嗎?」
「嗯,他是我爹撿來的,後來跟着我們在畫舫上,幹些粗活。」
「前不久,他被何大人打斷了腿?」
盈盈嗚咽了一聲,「是。」
「因為他想要帶你走?」
盈盈低頭不語,似乎有些害怕說錯話。
「你是被何子越強搶進府的?」
「……」
「陸大人,你說這話可不對,她賣身葬父,我夫君花了錢買她的,你情我願的事,哪來的強迫。」何夫人插嘴道。
陸長安問盈盈,「是這樣嗎?」
「我父親……」盈盈哭得不行,緩了一下才說道:「分明是何子越派人打死的,根本沒有什麼賣身葬父,他就是把我強擄到府上的。」
「小賤人,他都死了,你還往她身上潑髒水?」
「我沒有,我說的就是事實!」
「我撕爛你的嘴!」
那何夫人要動手,陸長安讓兩個官差給攔住了。
他繼續問盈盈:「何大人遇害那晚,你在哪兒?」
「我……我在夫人房裡。」盈盈小聲道。
陸長安走沒,轉頭看向何夫人,「她說的是事實嗎?」
何夫人哼了哼,「她確實在我房間,一直都在,直到管家過來說夫君在他那院被人殺了,我們趕過去,見夫君躺在地上,身中數刀,而屋子裡亂糟糟的,丟了好多東西,肯定是盜賊乾的。」
陸長安臉上露出困頓之色,轉而又看向盈盈,「夫人說的可是事實?」
盈盈點了一下頭,「是。」
「你為何在她房間?」
「夫人罰我跪整晚。」
「我是在教她規矩!」
下人們也能證明,當時夫人一直在罵盈盈,而盈盈一直在哭。
審問到這裡,盈盈只是有殺人動機,但卻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回到府衙,盈盈那個哥哥叫李世的已經被抓來了,他沒有不在場證據,但極力否認殺了何子越。
「何子越是先被人用硯台打暈的,根據傷口,應該是個比他高的人,而且力氣很大,應該是個男人。而他倒地後,胸口那幾刀是致命的,刀口很亂,有深有淺,應該是拿刀的人力氣不夠大,也拿不準位置,才補了好幾刀。根據這些,我判斷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陸長安分析道。
趙雲峰點頭,「李世能不被發現,順利潛入何府,應該也是有內援的,這個人應該是盈盈,但卻不是她,那還能有誰?」
基本李世是可以確定的,他將陸長安推到湖裡,定是因為心虛。
天很快就黑了,等到明天天一亮,何家人就會來府衙領何子越的屍體。這何子越畢竟是朝廷命官,這案子不能拖太久,京兆府那邊會很快將之定為普通的盜竊殺人案。
趙雲峰支着頭,跟着陸長安跑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一邊想一邊打瞌睡。
這時頭猛地栽了一下,差點撞桌子上。
陸長安有些愧疚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看有沒有突破口。」
趙雲峰眼睛亮了一亮,「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什麼?」
「如果何夫人在包庇盈盈,為她提供了假的不在場證據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真兇到底是誰
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陸長安神色霍然一亮,「我突然想到一個細節,仵作在給何子越驗屍的時候,發現他手指甲里有幹了的血沫。當時我推測應該是他在掙扎的時候,抓到了兇手的某個部位。」
趙雲峰細思片刻,猛地一拍桌子,「盈盈臉上那道傷不是何夫人撓的而是在殺害何子越的時候,被他給撓的!」
陸長安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何夫人確實是在包庇她。」
說到這兒,陸長安趕緊往外走,「我要連夜提審她二人。」
趙雲峰追出來,「分開審問,重點放在盈盈那兒。」
「嗯。」
陸長安讓官差去何家將何夫人和盈盈帶來,將二人帶到不同的地方審問。
趙雲峰先跟着陸長安來到何夫人這兒,她依舊一副潑辣勁兒,嘴裏罵個不停,尤其是看到陸長安後,恨不得衝過來撓他。
陸長安冷喝一聲:「何夫人,休要再鬧,本官連夜審問你,你應該想想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是繼續胡攪蠻纏還是坦白交代!」
那何夫人聽了這話,神色慌了一慌,隨即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嚎哭起來,企圖撒潑耍混矇騙過關。
一見她這樣,陸長安就覺得頭疼。
趙雲峰推了他一下,「你去審問那個盈盈,我來跟何夫人聊一聊。」
陸長安忙點頭,趕緊轉身去另一間審訊室了。
趙雲峰讓官差給她拿來一個小板凳,她就坐在何夫人跟前,一臉興緻的看着她哭,看得津津有味。要是陸長安,何夫人還能拿捏,但趙雲峰,她就有些拿不準了。
顯然哭是不管用的,還費力氣。
何夫人又嚎了幾聲,便收了聲兒,咬牙切齒的看着趙雲峰。
「我夫君乃岳州府台,我娘家父親官至吏部侍郎,我知道那陸長安是肅平王世子,他就算想以強權壓人也得想想動了我的後果!」
「你恨何子越。」趙雲峰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何夫人呵了一聲,「他是我夫君,我愛他還不及,怎麼會恨他。你也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再無可奉告。」
說著,何夫人起身坐到椅子上,頭一歪,閉了上眼睛。
趙雲峰在她旁邊椅子上坐下,微微嘆了一聲,「你生來是侍郎之女,父母嬌養,天真爛漫,而他卻非生來就是岳州府台,你嫁給他本是下嫁,他原也是珍惜你的,那時你們日子雖過得苦,可感情極好。可後來他一步步高升,身邊有了鶯鶯燕燕,這時開始嫌棄你,嫌你生不出孩子,嫌你年老色衰。而你呢,你家教極好,先時不屑於爭寵,可漸漸的發現他眼裡心裏都沒有你了,你開始嫉妒,開始用手段,面目猙獰,最後變成現在這樣子。」
趙雲峰說著,不時偷偷觀察一下何夫人神色,見她雖然閉着眼,但眼眸顫動,呼吸也是亂的,當她說完,何夫人眼角落下一滴淚。
趙雲峰呼出一口氣,她跟陸長安了解了一下何子越的生平,餘下這些全是她猜的。能讓一個出身極好的女人變成潑婦,那這個男人一定做了很多讓她痛苦失望甚至發狂的事。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