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晚傅嶼辭》[南時晚傅嶼辭] - 第8章(2)

字一句的緩緩寫着。
爸,媽,等你們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
對不起……我是個不孝女。
在你們問我要錢的時候,我有多麼希望我身上還有錢,能把全部的錢都給你們。
可是我真的沒有一分錢了,那些嫁妝被我全部用來資助傅嶼辭了……
要是我還留有一部分的話,你們是不是就不會怪我了?
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們,雖然你們不要我了……但這輩子能做你們的女兒,我很開心。
謝謝你們帶我來人間一趟,謝謝你們給予我那麼多溫暖和愛。
……下輩子,我還要做爸爸媽媽的孩子。
寫着寫着,南時晚紅了眼。
接着,她在下面又寫了一段——
致傅嶼辭:嶼辭,還記得十六歲那年嗎?
我被一夥混混堵在街角,絕望之際,是你出現救了我。
從此你就成了我的光。
我要死了,但我仍然覺得很幸運此生能遇到你。
你的出現,就像一陣肆意的狂風,讓我平靜的人生有了不一樣的光彩。
謝謝你的出現,謝謝你能娶我。
可惜,我不能繼續愛你了。
我死之後,把我的東西都丟了吧……我沒多少衣物,收拾起來很快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我不在的日子裏,你記得按時吃飯,訓練不要太累,家裡沒人打掃衛生就給家政阿姨打電話,號碼我貼冰箱上了……
傅嶼辭,祝你和沈澄煙幸福,這輩子忘了我,下輩子避開我。
我放你自由。永別了。
南時晚設置了定時發送。
隨後孑然一身,往江市的海邊走去!
夜色深沉如墨,月光在黑色海面灑下銀白的光輝。
南時晚臉色平靜又帶着一絲決然,一步步走向大海。
浪捲起伏,舔舐着女人蒼白瘦削的腳腕,逐漸漫過小腿、腰肢。
漸漸的,海水壓過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就像是大海在排斥着她,讓她無法再繼續往前走。
可南時晚閉了閉眼,卻是從口袋裡拿出一柄小刀,在海水裡用力割開左手手腕!
血液無聲無息的在水裡散開。
南時晚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視線逐漸模糊。8
爸,媽……嶼辭……
請原諒我自私的選擇了逃避……
我真的,好累……想睡一覺……
冰冷咸腥的海水滲進口鼻,一點點剝奪她的呼吸,吞噬這具渺小的身軀。
南時晚勾了勾唇,露出了這些年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釋然又放鬆。
……
連續幾天,傅嶼辭都沒有回家,吃住都在俱樂部里。
這天,傅嶼辭從辦公室出來,將一大堆文件遞給阿皓:「這些處理一下,沒用的都粉碎了。」
「好的老大!」
傅嶼辭吩咐完,又踏進訓練場。
練了幾圈後,他有些煩躁的停下。
新賽車莫名不順手,不知為何,連舊賽車都沒了以前的手感。
沈澄煙改裝的賽車很先進,可就是與他少了一絲合拍。
傅嶼辭忽然想起,五年前組建車隊時,南時晚曾說過的一句話——
「維修師不一定要最好的,而是要最合適的。就好像鑰匙和鎖一樣,適配才是最牢靠的夥伴關係。」
心口浮現出一股莫名的躁意,很快被傅嶼辭壓下。
「嶼哥,怎麼了?」一起訓練的隊友問。
傅嶼辭把頭盔一甩,往休息室走去:「不練了,煩。」
傅嶼辭來到休息室。
剛靠近門口,便聽見裏面傳來閑聊聲。
一個人用恭維的語氣說:「沈姐真強啊,你是怎麼搞定老大那座冰山的?說來聽聽?」
「叫什麼沈姐,叫嫂子!」
隔着一扇門,他都能聽見沈澄煙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傅嶼辭眉頭緊蹙,猛地一腳踢開門。
瞬間,全場肅然一靜,都愣愣看向他。
傅嶼辭走進去,目光凌厲的環視一圈,冷冷開口:「你們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說完,他看向臉色煞白的沈澄煙,毫不留情的斥責:「我花重金請你來是讓你工作的,為什麼不在檢修室里待着,到這來閑言碎語?!」
他的語氣太冷硬,讓沈澄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休息室里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古怪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巡視。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辦公室里。
阿皓正一邊粉碎文件,一邊檢查。
他打開一個文件夾,隨意看了兩眼,平靜的表情忽然有了裂縫,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隨即,他抓起文件夾,衝出去找傅嶼辭。
一路狂奔,阿皓正好撞見了休息室的這幅場面。
他不顧裡頭氣氛凝滯,舉起文件大喊:「老大!這裡有份南時晚給你的文件!」
傅嶼辭皺起眉:「什麼文件?」
阿皓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支吾開口。
「離、離婚協議書。」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無比的神色!
傅嶼辭一愣,隨即一把拿過文件,翻開看見紙上南時晚的簽名,臉色鐵青。
接着,他邁開長腿快步往外走去。
傅嶼辭一走,剩下的成員紛紛如夢初醒,議論紛紛。
「卧槽,這是什麼情況?南時晚原來是老大的老婆?!」
「是啊,我們之前都不知道,老大為什麼不說啊,那可是他老婆……」
「那我們豈不是都誤會南時晚了?她怎麼可能會背叛車隊!」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跟上傅嶼辭,把面色難看的沈澄煙晾在原地。
……
傅嶼辭急沖沖走到俱樂部門口,迎面卻撞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一眼認出,來人正是投資人的專屬律師。
他腳步一頓,只能按捺住心中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客氣的上前打招呼:「吳律師,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吳律師看了看他身後跟上來的一群人,沉思兩秒,隨即開口:「我代表投資人來宣布一件事:從今天起,嶼辭賽車俱樂部的持有權將全數轉讓給傅嶼辭先生。」
此話一出,現場宛如滾燙熱油下鍋,一下子炸開!
傅嶼辭無比震驚:「這是怎麼回事?」
吳律師沉聲道:「這是投資人的遺囑。」
「我不認識投資人,怎麼可能在遺囑裏面寫到我?」傅嶼辭眉宇緊蹙,卻不知為何心口越來越慌。
「您是真的不知道嗎?」
吳律師深深地看着他一眼,直接道:「投資人就是您的妻子南時晚!」
「這份遺囑從今日開始生效。」
「是因為您的妻子,已於昨晚八點確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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