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了過去，小聲地嘀咕道。

陳白捏緊了手裡的符咒，出聲道：「千年大妖。」

「什麼？千年？」周瑜失控地叫出聲來，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

受天道法則的限制，建國以後的動物再也無法修鍊成精。稍微有點運勢的，頂多開啟靈智，比平常動物通人性了些，再多的卻是沒有了。

像明鏡這樣的妖怪，多是建國以前就化為人形的，不過一二百年的道行，如她這般的九百年，在存世的妖怪里已是少見，更不要說千年大妖了。

「管他多少年的妖怪，既然來了，總要看一看的。」楚平津率先拾步向前，朝着平湖走了過去。

幾人圍着平湖轉了一圈，除了大大小小的貓和水中的棺材，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

「周瑜，給局裡打電話，找人過來把棺材撈出來。」

「是。」

吩咐完周瑜後，楚平津朝着蹲在樹下的陳白走了過去。

「陳老師，有什麼發現嗎？」

陳白蹲在地上，一隻手撐着雨傘，潔癖的毛病好像一下子治好了，絲毫不介意衣角被草上的水珠打濕，皮鞋上也沾滿了泥點子。

「妖血。」

楚平津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幾株草的草葉上有暗紅色的血跡。仔細一聞，確實是妖血的味道。

「拿回去化驗，就能知道具體是什麼妖怪了。」陳白小心地把幾株草拔起來，放進隨身攜帶的密封袋裡。

幾人等到趕過來的十九局員工把湖中的棺材撈起，實在也沒有其他的發現，就準備暫時先回去。

凌晨四點多的天空還是黑的，太陽從東邊稍稍地冒出了一點頭，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

周瑜跟着明鏡和陳白走在前面，嘰嘰喳喳地聊着自己剛才的發現和對於妖怪的各種推測，時不時提幾個問題，就傳來陳白耐心解釋的聲音。

楚平津心想，陳老師真是這世上少見的耐心人。不像他，周瑜每次在他身邊說話多過五句，總免不了要挨一腳。明鏡這樣言簡意賅，卻又講不清楚的，換做是個男的，他也踹。

至於陳白，真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玄門世家的傳人，學什麼古生物學；好好的一個古生物學的教授，居然還搞封建迷信。要不是他們十九局剛好需要這樣兩者兼得的人才，他也不知能在哪裡發光發熱。

幾個離開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原本一隻只是在那裡安詳熟睡的貓，已經睜開了眼睛，緊緊盯着他們的背影，最後又鎖定在了末尾的楚平津身上，眼裡閃過不明的光。剛剛還壓在身下的尾巴搖了起來，身上的傷口慢慢癒合，尾巴隨之一條一條的消失，最後只剩下了三條。

「殺了他。」

「楚平津，我恨你。」

「快動手啊！」

「我不會原諒你的。」

「別讓他跑了，快動手。」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