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牽住林雪舞的手：「大夫不是說了讓你卧床靜養？」
南月瓷心裏一抽。
這樣尋常親昵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褚明諺。
林雪舞柔柔一笑，看向南月瓷：「姐姐這是？」
褚明諺淡道：「她說有愧於你，從今天起，甘願給你為奴為婢。」
他淡薄的語氣，林雪舞詫異的目光，交織化作利刃，將南月瓷扎的千瘡百孔。
褚明諺見南月瓷不動，斥道：「還不過來，給夫人請安！」
南月瓷渾身冰涼，猶如行屍走肉般上前，從喉間擠出聲音。
「奴婢，給林夫人請安。」
寥寥幾字，卻彷彿抽空了她全身力氣。
林雪舞笑意不減，聲音放輕：「素聞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願意為我和王爺彈一曲『相思曲』？」
南月瓷猛然抬眸，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林雪舞這是要讓她，親自歌頌他們的愛情？
褚明諺見她不動，眉心一皺。
「來人，去取古琴，讓王妃獻技！」
喉間的腥甜再度湧上，南月瓷忍到身體發顫，才沒有失態。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南月瓷緩緩坐下，琴弦被撥動，悅耳琴音從她指間流出。
林雪舞扭頭對褚明諺道：「王爺，姐姐彈得真好，若是能枕着這琴音入睡，該多幸福。」
褚明諺笑了笑：「你喜歡，便讓她徹夜為你奏曲。」
說罷，他帶着林雪舞去了裡屋。
夜幕降下，屋內燈火通明。
褚明諺與林雪舞相擁的身影倒映在紙窗上。
南月瓷慌忙收回視線，眼眶滾燙，指尖的劇痛更讓她渾身顫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傷，鮮血幾乎要染紅整片琴面！
她的血與淚，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無人能見，更無人能救！
翌日清晨。
褚明諺起身時，仍能聽見斷斷續續的琴聲。
他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緩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頓住。
只見南月瓷臉色蒼白如紙，脊背卻挺直如青松。
而她面前那把古琴血跡斑駁，幾乎看不出本來顏色！
南月瓷鮮血淋漓的手仍在撫琴，十指連心，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一般了。
錚！
琴弦驟斷，發出最後的絕唱。
南月瓷望着那斷了的弦怔然片刻，抬眸看向褚明諺：「王爺，這一夜撫琴，您可還滿意？」
她眼底的死寂，讓褚明諺陡然心裏一顫。
下一刻，南月瓷彎了腰，爆發齣劇烈的咳嗽。
她朝前傾倒，猛地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