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夕陸霆驍》[寧夕陸霆驍] - 第6章

陸霆驍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從小廝手裡搶過信封,幾乎是蠻橫的撕開火封。
『陸霆驍,見字如面,我在望城,被馮敏成困在身邊,還有,馮家很有可能和敵寇勾結,一切小心。』
短短几句話,卻讓陸霆驍的心情不斷起伏。
望城,馮家,他們真的敢!
陸霆驍將信紙傳閱下去,冷着臉說道:「現在對於我剛下達的命令,還有誰有疑問?」
誰還能有疑問?誰還敢有疑問?
事已至此,馮家和裴家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陸霆驍和寧夕的婚禮,在場都是見證人,他們大帥的新婚妻子被馮家兒子困在身邊,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一切,全聽大帥安排!」
「全聽大帥安排!」
「一定要救回凌小姐。」
陸霆驍的手下的想法在此刻達成了驚人的一致。陸霆驍將傳閱了一圈的信紙收好,收回了口袋裡,然後說道:「你們商討計劃,明日,我會親自帶人去望城。」
將領們面面相覷,都是不贊同的神色。
可陸霆驍只說:「那是我的妻子,我作為丈夫,有這個義務親自將她帶回來。」
於是,反對的聲音還未出口就被湮滅。
次日,陸霆驍剛準備出門,就見馮敏茹打扮整齊的朝他走來,他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女人。
「大帥,打擾多日,我也該回去了,特意來向大帥辭行。」馮敏茹說道。
陸霆驍笑了,可眼裡全然是冷漠:「馮小姐現在想走?怕是晚了點。」
「大帥這是什麼意思?」馮敏茹有些不解。
「沒什麼意思,來人,將馮小姐帶去客房,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離開。」陸霆驍不想多做無謂的口舌,直接下了命令。
說完,也不等馮敏茹反應,徑直往車上走去。
「陸霆驍,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就不怕我爹知道你這種行為嗎?」馮敏茹看着圍過來的護衛,聲音有些發顫。
陸霆驍猛然回頭,一雙黑眸猶如嗜血的野獸:「你現在該擔心的是,馮瑜和你那該死的哥哥,該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這話,陸霆驍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耽擱,寧夕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她怕不怕?
車子發著轟鳴聲駛出了卞城,與此同時,卞城各處的人手,都有條不紊的開始執行陸霆驍得到命令。
無數情報人員將自己整理到的信息一樣樣的傳到了各處,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關於馮家的流言越來越多。
馮敏茹被裴府的下人毫不留情的推入了客房,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哭喊之間,全然沒有那股嬌小姐的氣勢。
馮敏茹看着門口嚴防死守的人員,心裏湧起了強烈的不安,陸霆驍到底知道了什麼?怎麼會採取這種魚死網破的做法,猛然,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寧夕!
一定是陸霆驍有了寧夕的消息。
可這與她,與馮家又有什麼關係?
馮敏茹根本想不到自家兄長做了什麼,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突然想起,在裴府,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去,想辦法把我關押在這裡的事情告訴裴夫人。」
現在,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馮敏茹目光落在自己的箱子上,必要時刻,她也不是沒有退路。

第二十七章絕望

望城馮府。
馮瑜剛從湘城回來,就喊來馮敏成準備問問寧夕的情況。
寧夕雖是女子,卻也是裴青陽一手帶出來的人,兵法謀略都是上上之選,如果自家兒子拿下了她,相當於日後多了個左膀右臂,他也能放心不少。
至於家世,馮瑜自己就是泥腿子出身,這些東西他向來不在意。
這也是馮敏成坦白一切之後,馮瑜除了最初的憤怒,便同意了的原因。
馮敏成聽說父親一回來就找他,心裏有些惴惴,不一會就站在了書房裡。
看着低垂着的頭的兒子,馮瑜在心裏嘆了口氣,同樣是人,裴青陽的兒子已經子繼父業且擺出了青出於藍的姿態,而自己的一雙兒女,卻還為了兒女情長,讓他來善後。
不過再怎麼樣,終歸是自己的血脈,再不爭氣也只能咬咬牙人了。
馮瑜見馮敏成半天不說話,心裏的怒火又有點朝上沖的感覺,他沉聲道:「我不在的這些天,你都做了什麼?」
馮敏成頓了頓,老老實實的說道:「兒子整頓了一下城內各處別家的釘子,每日按時訓營,不曾懈怠。」
馮瑜聽了,心裏覺得PanPan好受了一點,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雖然不是開拓進取之人,但守成,是沒問題的。
「父親可是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好?」馮敏成見馮瑜不說話,忐忑的問道。
馮瑜看著兒子望過來有些不安的目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是老子,馮敏成是兒子,兩人弄的跟上下級一般算怎麼回事。
「沒有,你坐吧,就是很久沒見你,問問近況。」馮瑜說道。
馮敏成見他的臉色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便放鬆了不少,轉了一圈疑惑的問道:「敏茹呢?難道沒有跟父親一起回來么?」
提起這個,馮瑜就有些無奈,他說道:「你妹妹對陸霆驍是鐵了心的喜歡,非要跟着去卞城,我能有什麼辦法。」
「可陸霆驍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敏茹會不會受委屈?」馮敏成對妹妹倒是很上心。
「無妨,我派了身手最好的護衛隊跟着,話說回來,你跟寧夕那邊,進展如何?」馮瑜問道。
馮敏成身子一僵,心裏有些不得勁,自從那日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之後,便有些心虛,這些日子,他倒是再也沒踏進過觀致院。
可馮瑜問起,他也只能說:「寧夕在我安排的院子里住着,挺安分的。」
馮瑜立馬就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當即眼睛一瞪:「什麼意思?你還把人當祖宗供着了?」
馮敏成急道:「爹,我對她是真心的,不想用那種手段!」
「什麼手段!一個嫁過人的女子,還值得你費盡心思追求?你把人弄到手本就不光明正大,現在倒想起要弄些君子之道了?」馮瑜罵道。
馮敏成不說話了,只是臉上還是不服氣的模樣。
馮瑜氣的將茶杯砸在他身上:「馮敏成,老子就看不得你這幅軟蛋的樣子,一個女人而已,你非要等陸霆驍將她搶回去才甘心?」
想到這樣的後果,馮敏成猛然抬頭,眼神里透着陰鷙:「陸霆驍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馮瑜沒好氣的道:「你最好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有,那日你聯繫的連騰,有沒有處理掉?」
馮敏成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做這件事了,相信不日就會有好消息。」
父子兩的談話還在繼續,而在望城之外,馮敏成信誓旦旦會處理掉的連騰,正被五花大綁躺在地上,看着步步逼近的陸霆驍,滿臉絕望……

第二十八章證據

「連騰,不知道你這種背叛國家的雜碎,怎麼還有臉踏入祖國的土地?嗯?」陸霆驍聲音冰涼,穿着硬底軍靴的腳狠狠踩上了他的臉。
連騰嘴巴里被塞了東西,只能發出嗚咽的哼唧。
說來也是慘,他不過是將馮家要的人送到望城,好久沒有風流快活的他多呆了幾日,沒想到正準備走的時候,竟然遇到了陸霆驍這樣的煞星。
連騰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打了悶棍,再醒過來,就從繁榮的城內,到了這叫天天不叫地地不靈的荒郊野外。
連騰是個孤兒,在戰亂剛起的時候,為了權勢富貴就投奔了外國人,憑藉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倒也在隊伍中混了個官當著。
陸霆驍的腳轉了轉,眼看着連騰的臉和地面摩擦的出了血,這才罷休。
陸霆驍蹲下身子抽出他嘴裏的布條,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你要知道什麼?」連騰齜牙咧嘴的問。
陸霆驍見他這幅沒骨氣的樣子,反手就是一槍托砸在他臉上,陰着臉說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誰做事,目的是什麼。」
連騰只覺得眼前黑了那麼一兩秒,鼻腔里好像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本就賊眉鼠目的臉,此時更加難看。
聽到陸霆驍的問話,連騰倒還保持了幾分清醒,他眼珠子轉了轉,不經意看到陸霆驍正在填單的動作,當即一個激靈,什麼也不敢隱瞞了,直接說道:「我是來給望城少帥送人的,真的!」
可連騰沒想到,這話一說出來,陸霆驍的臉色更差了,他的太陽穴被頂上了冰涼的物體,然後男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送的,是不是個女人,從卞城那邊綁來的?」
「是…是的,這都是望城少帥讓我做的,裴大帥,你手別抖啊,我還有線索提供!」要不是被綁着,連騰幾乎想給陸霆驍跪下。
陸霆驍手很穩當,只是將手中力道加重了一點,都能看到連騰的太陽穴凹下去一個圓形,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望城少帥和我軍,哦,不,敵軍有生意上的往來,糧食,彈藥,槍支這些,都有,我也是奉命行事,馮少帥在上面的眼裡自然比我重要的多,卞城被襲的那次,也是他的主意,能打下來更好,不能打下來也沒關係,就把那個女人帶出來給他就行。」
「你覺得敵寇是馮敏成的狗嗎?他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陸霆驍心裏翻湧着怒火,扣動了保險栓。
「不不不,這都是有代價的,馮少帥答應了給他們糧食和彈藥。」連騰差點哭了,他還有大好人生沒有享受,實在不想交代在這裡!
陸霆驍盯着他:「你能搞到他們來往的證據?」
「不能,」連騰搖了搖頭,隨即趕緊說道:「但我有望城蓋了章的運輸單,這也是證據吧。」
陸霆驍看了他片刻,對副官說道:「讓人跟着他,拿到那些東西。」
至於怎麼拿,有專門的人對付連騰這種人。
「拿到東西就放了我?」連騰被鬆了綁,看着四周雙眼冒火的裴家軍,硬着脖子問道。
陸霆驍頭也沒回:「當然。」
連騰放下心來,老老實實跟着副官去了。
一個人問陸霆驍:「到時真的放了他嗎?」
連騰這種賣國賊,誰都看不起。
陸霆驍涼涼的笑了:「當然,放他去見閻王爺。」

第二十九章相見

寧夕在觀致院滿懷希望的過了幾天,她自從上次傳出去消息之後,便一直在等,只是還沒等來陸霆驍,倒等來了馮敏成這個不速之客。
「這幾天過的可還好?」馮敏成依舊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像是上次兩人的不悅,從未發生過一般。
虛偽至極。
寧夕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道:「這並非我生長的地方,千里之遙,親人不在,我怎麼會過得好?」
馮敏成被懟的無話可說,可偏偏這樣的寧夕,卻讓他喜歡的無法自拔。
想到父親今天說的事,馮敏成說道:「你呆在這裡,有什麼不好?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妹妹已經去了卞城,她和陸霆驍才是最般配的人。」
寧夕一怔,隨即心裏傳來悶悶的疼痛,那兩人初遇時,陸霆驍眼裡的欣賞不似作假,九重山的紅楓樹下,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也好似歷歷在目。
馮敏成見她神色動搖,頗有些喜悅,臉上的笑意也濃重了些,他接著說道:「我妹妹對裴家的幫助,可比你大多了,陸霆驍權衡利弊之下,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你應該清楚。」
不得不說,馮敏成的話,直直的戳中了寧夕最不願被人窺探的心思,曾經的自卑再次濃厚的湧現,而與馮敏茹的家世之別,是她無法逾越的鴻溝。
寧夕的沉默,對馮敏成來說,無疑是一種鼓勵,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門口小廝神色慌張,對他不斷招手。
馮敏成很不悅,他朝着小廝走去,怒道:「什麼事?」
小廝看了眼內院,然後小聲說道:「少帥,我們遠一點說話吧。」
馮敏成在他看向內院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見寧夕目光投過來,心裏更加煩躁。
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口看不見的小路上,壓抑着怒火道:「你要是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小廝一抖,湊近馮敏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不過瞬間功夫,馮敏成的臉色就變了,他豁然回頭看向寧夕所在的位置,眼裡幾乎要冒出火焰,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裴家,可真是陰魂不散!」
「少帥,裴家來人說有人投了消息去,說凌小姐就在咱們手裡,現在正在驛館裏等着呢,現在把凌小姐送出去才是要緊事。」小廝提議道。
「這也是大帥的意思?」馮敏成問道。
小廝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大帥接待完裴家來人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更沒有說馮瑜言語間對自家兒子的臭罵。
馮敏成沉着臉說道:「我知道了,你讓人去安排車子,我們連夜就走。」
說完這話,他轉身回了院子,語氣里卻還是溫和的:「寧夕,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我帶你出城,換個地方讓你散散心。」
寧夕頓了頓,突然笑了笑,說道:「那就謝謝馮公子了。」
馮敏成糊弄人的本事真的很差,寧夕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應該是裴家來人了。
至於陸霆驍親自來,寧夕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只要能回到卞城,就算在裴府不受待見,她至少可以去外婆那裡盡孝,不必像在這裡,處處受制於人。
寧夕本就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隨意拿了些東西之後,見站在一旁的邱月,轉頭問馮敏成:「我可以帶上邱月嗎?」
馮敏成難得聽她提一次要求,當下說道:「當然可以,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
寧夕並不是聖母心,可邱月跟了她這麼些天,本質又不壞,依着心裏的本能,她還是為邱月爭取了一下。
很快,一行人便從觀致院出來,馮敏成為了避免聲張,並沒有帶護衛隊,輕車簡從的往城外趕去。
望城那麼大,裴家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把人往隱蔽處一藏,過個十天半月,裴家人能怎麼樣?
馮敏成想的很好,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兵法中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車子行至半途的時候,不遠不近的一聲槍響,擊破了左邊輪胎,司機是個有經驗的,在車子失控前,急剎在了路邊。
「誰?」馮敏成下意識抓緊寧夕的手,卻不料下一刻,黑夜中腳步凌亂,人影綽綽的圍住了他的車。
然後,車門被拉開,一片黑影覆下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額上已經抵上了冰涼的物體。
「我警告你,把手從她手上拿開!」
毫不客氣的話語,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張狂和霸道。
馮敏成臉色頓時變了,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陸霆驍!」

第三十章關心

坐在馮敏成旁邊的寧夕,瞬間也愣在了原地,她不久前還在想,這個男人絕不會親自來,不到一個小時,陸霆驍就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冰冷嗓音,一切都是在寧夕夢裡出現了很多次的從前。
下一刻,馮敏成被粗魯的拉出了車子,陸霆驍彎下腰探出頭來,一時間對上的是邱月驚慌卻堅定的擋在寧夕身前:「你要對我家小姐幹什麼?」
陸霆驍沒想到車裡還有旁人,他掃了一眼,皺着眉說道:「還愣着幹嘛?想留在這裡,跟他雙宿雙棲不成?」
寧夕含着期待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或許在陸霆驍眼裡,她從來不是那個值得好好對待的女人。
寧夕有些賭氣,她打開另一邊的車門,站在了車外,和陸霆驍隔着一輛車對視。
陸霆驍不動神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心裏有些煩躁。
這女人好像瘦了,但臉色看上去還不錯,或者,在望城過的很開心?
想到剛剛馮敏成捏着寧夕手腕的那一幕,陸霆驍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轉頭對副官說道:「把無關的人都押到車上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寧夕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有些失望,心裏漫上了一絲絲說不清楚的難過。
就在這時,陸霆驍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她走來,語氣還是不耐煩的:「怎麼還不走?」
男人的氣息慢慢靠近,寧夕抬起頭來,夜色下,她的臉上帶了幾分柔和的看着陸霆驍,然後一言不發的朝車子走去。
陸霆驍卻愣在了原地,寧夕剛剛看他的那一眼,分明什麼也沒有表達,可他的心,就在一瞬間像被人揉了一把,酸酸澀澀密密麻麻的疼和癢,瞬間散入了四肢百骸。
見寧夕上了車,陸霆驍也跟了上去,擦過馮敏成身邊時,他連正眼都沒給一個。
馮敏成一腔怒火無處釋放,只能憋屈的被人壓進綠皮車裡,晃晃悠悠的朝着未知地駛去。
車上,兩人沉默無言,直到到了營地,陸霆驍才開了口:「你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啟程。」
寧夕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那馮敏成呢?你要怎麼處置他?」
陸霆驍的聲音很是冷硬:「馮家通敵叛國,該如何處置你不是很清楚么?怎麼,不願意,還是心疼了?這麼些天,養出了感情?」
寧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陸霆驍,可男人就這麼背着夜色看她,神情不辨喜怒,也看不出任何溫柔。
半晌之後,寧夕轉身擦了擦眼角,悶悶的說道:「我只是擔心,馮瑜發現他出事,我們走不了。」
聽她這麼說,陸霆驍心裏的燥郁消散了一些,丟下一句:「放心,馮瑜不會發現。」然後轉身走了。
寧夕進了帳篷,躺下之後,想着陸霆驍前前後後的所作所為,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他從來不信她。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她心甘情願嫁了的男人,是她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
寧夕不免想起從前的事情,旁人都以為她是為了報恩才留在大帥府,也羨慕她被大帥認定為兒媳。
可沒人知道,她喜歡陸霆驍,壓抑在心底,喜歡的不得了。
只是這樣的喜歡,好像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永遠無望的等待,沒有頭的黑暗絕望,一如既往的冷硬不耐,要她怎麼承受。
寧夕東想西想,倒是沒哭,只是心裏悶悶的很難受,就在她要睡未睡的時候,帳篷外傳來陸霆驍的聲音:「要不要吃點東西?」
陸霆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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